第七十四章:不成正比的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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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廣場一排一排的屍體,司慕麵無表情,她一點都不憤怒,但必須裝出一副憤怒的樣子。
“誰下令攻擊的?”
司慕冰冷的目光在人群之中掃過,一陣令人壓抑的沉默,這個時候,人們才想起,這個女孩曾經說過,嚴禁與角鬥士重鐵甲騎兵近距離接觸。
韋家集的居民不是軍人,他們沒有遵守紀律的意識,嚴格的說,他們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因為一個活下去的共同目標讓他們團結在了一起。
“我要知道是誰最先下達衝出去的命令,誰?站出來!”司慕的目光宛若實質刀鋒一般,令人膽戰心驚。
“…是…我…”一個中年人遲疑了一下,站了出來,嘴裏吞吞吐吐的回答了一句,不敢與司慕對視。
看著那站出來的中年人,司慕一陣沉默,這位中年人的所作所為的確在司慕的計算之中,早在分配職權之前,司慕已經注意過這些人的性格了,對於這個結果她並不意外,相反,她需要這個結果。
但是司慕現在糾結的是該用什麽樣的法律去懲罰他。如果是在星盟,她完全可以照搬星盟的法律條款來懲罰這個犯下大錯的中年人,可惜,這裏是理想星,她對這裏的法律一無所知。
當然,司慕還是抱有私心的,她完全直接處死這個中年人,但是,那將會給人造成一個錯覺,她是這支臨時組建部隊的最高領導者。
司慕並不想被這個身份所束縛,她更不想承擔保護韋家集的責任,現在她做的,隻希望韋家集的居民自己保護自己,而不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她的身上。
太空城事件後,司慕不得不思考著自己的行為方式所帶來的後續影響,所以,她對自己的每一個決定都顯得非常謹慎。
“現在是戰爭狀態,你們已經不是韋家集的居民,而是保衛家園的軍人,人類早在遠古的地球時代,就已經有了軍事法庭的存在,其中,就包括有審判違抗命令的法律條文,我不是法學家,我也不是法官,我對軍事法庭的了解有限,不過,任何一個人犯下了錯誤都需要得到懲罰,更何況,這個錯誤造成了近兩千人的死亡。”
“韋澤民先生知識淵博,德高望重,我們將由他牽頭起草一些臨時法案,法案裏麵,將會有關於士兵對違抗命令的審判條列,現在,把他收押,等軍事法庭成立之後,交給軍事法庭,讓他得到公平的審判。”
公平的審判!
韋澤民眼睛一亮,公平的審判,這不正是是他所追求的嗎。
也許,能夠依靠這個契機,在理想星建立一個新的秩序。
那個中年人被押下去,廣場上一陣令人窒息的安靜。
人們還沒有從身份的轉變中醒悟過來,指到剛才,他們才知道,他們的身份已經不是韋家集居民,而是士兵。
人們對這個身份並不排斥,獲得一個光明正大身份本身就讓人激動,而且,這個身份意味著,他們將變得合法,將會有堅強的法律作為後盾。
人們似乎有著某一種預感,他們將會改變整個理想星。
韋家集是整個理想星的思想聖地,這裏的人比理想星其它地方的人覺醒更早,他們明白什麽是強權,明白正義公平和自由對於人類的意義,也正是這個原因,司慕所做的一些事情能夠獲得絕大部分的人擁戴,事半功倍。
那個居民最終得到了公平的審判,監禁十八年。
這個審判結果是在軍事法庭組建的第三天之後完成,當時韋家集的居民都不認同這個審判結果,幾乎是每一個人都認為,他應該被處以極刑,不過,這個審判結果經受了曆史的考驗,這是一次公正的審判。
如果是一個軍人,那個中年人絕對是死刑,但是,因為他的身份無法最終確定,所以,他獲得了輕判。
也正是這個審判,把韋家集的混亂結束,那些參與戰鬥的人與老弱病殘和兒童婦女被區分開來,他們有了一個新的身份,那就是軍人。
在得到了這個身份之後,一些有服役經驗的人開始按照軍隊的模式管理和訓練,一些紀律開始逐漸完善。
所有的改變,都是因為一個居民被送上了軍事法庭。
沒有人知道事情真正的原因,司慕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做的麵麵俱到,但又不想攬上更多的責任。
不負責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處理的權利讓給他們自己。
同時司慕自己也知道,她的這個做法恰好符合了還政於民,與韋澤民崇尚的公平正義不謀而合,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當然,司慕其實並沒有那麽崇高的思想境界,她隻想“授人以漁”,讓韋家集的人盡快學會保護自己而已,至於後續影響,當然也在她的掌握之中。
至於哪位中年人,隻能說不走運了,司慕是一點負罪感都沒有。
現在,司慕的身份是一個老師,在市政大樓中開班授課,學生高達數百之多。
司慕授課的知識主要是傳授一些生存的手段,比如狩獵的技巧,那些技巧都可以轉化為殺人的利器。
時間很緊迫,很多人似懂非懂,不過,司慕也顧不得那麽多,很多東西,需要時間去磨合,需要實戰去驗證,她不可能在幾個小時之內把這些居民變成無敵的戰士。
好在的是,在韋家集的獵人數量非常龐大,這些人對一些技巧的應用非常嫻熟,甚至於能夠舉一反三,將司慕傳授的一些技巧優化,就連司慕都暗自讚歎不已,也學會了不少新的姿勢和知識…
上課的氣氛非常活躍,很多人提出自己的問題和想法與大家交流,很多影響深遠的戰略也在這種氛圍中產生,而一些思維敏捷的年輕人從中脫穎而出,被司慕發現並委以重任。
就在司慕連夜布置的時候,铩羽而歸的塞克帶著他的殘部狼狽不堪的回到了那座堆滿了屍體的草坡上休整。
死亡一百七十人,重傷五十一人,剩下的每一個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傷痕。
騎兵們士氣低落,草坡上氣氛沉重,一千多雙眼睛落在他們的主帥塞克身上。
塞克的頭盔掉了,衣衫破爛,顯得很狼狽。
“行動失敗了!”塞克那沙啞的聲音讓士兵們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涼。
“不過,拔草行動還沒有結束,是的,我們低估了我們的敵人,他們狡詐,他們陰險,他們就像老鼠一樣躲藏在黑暗的最深處,我和你們一樣感到恐懼和害怕,我一度認為我無法從韋家集活著出來,嗯,現在我活著出來了,絕大部分的兄弟們也活著出來了,我們的敵人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強大,他們就千千萬萬的像螞蟻一般撲過來撕咬,讓我們驚慌失措,讓我們倉惶而逃,但結果是,我們隻是被撕破了一點皮,而他們,留下來的卻是遍地屍體…”
“我們是重鐵甲騎兵,我們是烏托邦共和國的驕傲,但是,大家似乎忘記了,我們還是角鬥士,我們每一個人都有萬夫莫敵之勇,在我們的血管裏麵,流淌著高貴的血液,我們絕不會被那些愚蠢的牧民和獵人所嚇倒,我們要用他們的血來洗刷我們的恥辱!”
“明天,我們將血洗韋家集!”
“殺!”
“殺!”
“殺!”
……
長刀出鞘,長槍高舉,在夜空中閃爍著刺目的寒光,甲胄與甲胄的碰撞發出金鐵交鳴的碰撞聲,一千多角鬥士重鐵甲騎兵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咆哮聲席卷了天空,大地為之震動,仿佛整個大草原都在那滔天的殺氣之下顫抖……
聽到窗外傳來地動山搖的咆哮聲,司慕一臉嚴肅,角鬥士重甲鐵甲騎兵的戰鬥力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現在,她手中唯一的王牌就是龐大的人口基數。
二十四萬對兩千…
從數學上來看,這完全是不成比例的兩個數據,而現實是,二千似乎占據著絕對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