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什麽?我是臨時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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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虛,我這個縣令,應該由你來做才是!”
“知縣相公說笑了,小可此番安排,除了報答大人救命之恩以外,也是為了給自己報仇,也是有私心的!再說小可未得大人首肯,便私縱盜賊,確實有違朝廷法度,倒是小可讓知縣相公為難了!”
年紀輕輕便有這般心機本事,卻偏偏不居功自傲,這花子虛自己果然沒有看錯。知縣相公李不言點點頭,心想若是自己助他一臂之力,使其以科舉入仕,謀個進士出身。假以時日,必能成為朝廷棟梁之才!
“子虛,你莫要太過自謙!此番得你相助,本縣才能轉危為安,這份恩情我記下了!以後莫要將我看做知縣相公,私下裏你我平輩論交,本縣也很想有你這麽一位忘年小友啊!”
“大人這樣不好吧!首先我是您的屬吏,地位尊卑有別!再者您是我的長輩,而且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花子虛即便再膽大妄為,也不敢和大人您平輩論交啊!”
花子虛如此說話,好似謹守謙卑之禮,其實來自現代社會,習慣人人平等的花子虛,在內心深處,對這些貴賤尊卑是嗤之以鼻的。
他之所以如此說,除了客氣一番之外,更多的則是因為花子虛知道,知縣相公李不言有一侄女,因為其父早亡,一直由李不言代為撫養照顧。
聽說李不言這侄女長得天香國色,而且腹有詩書、才情不凡。花子虛心說我要和你平輩論交的話,那麽豈不是成了你侄女的長輩。如此一來,以後萬一得了機會,我要是想泡你侄女的話,身為長輩實在是有些不好下手啊!
畢竟老牛吃嫩草這等事情,第一顯得我花子虛牙口不好,身子不是棒棒噠,傳出去實在是有損打虎英雄的赫赫威名!再者身為長輩,勾搭晚輩女子,也確實是不好下嘴也不甚好聽啊!
不過知縣相公李不言言辭懇切,花子虛客氣兩句之後,實在是推辭不過。隻好滿心不願的點頭答應,和知縣相公李不言,開始了一種全新的忘年交模式!
看著李不言真摯清澈的眼睛,花子虛心說李不言啊李不言,你之所以如此待我,真的是想和我平輩論交?還是想保護你那絕色侄女,免得被我花子虛禍害?
花子虛真想告訴李不言,身為大暖男的自己,別的本事沒有,疼女人可是絕頂高手!如果你那侄女真的天香國色,真的才情不凡,你就放心交給我吧!我花子虛可以向你保證,肯定會給她一個性福,呸,是幸福的美滿人生!
“子虛,你和武鬆人稱打虎雙雄,在江湖上也算大大有名。本縣現在問你,你必須實言相告,你此生到底是打算做個江湖草莽,還是有意為朝廷出力?”
李不言一臉嚴肅,鄭重其事的看著花子虛,眼睛裏滿是希冀之色!隻盼花子虛能雙手抱拳,飽含熱情的說自己一定心係朝廷,積極工作,為大宋偉業奮鬥終生!
朝廷還是江湖?這個問題有點大吧?還得二選其一,難道不能是多選題嗎?花子虛真想告訴李不言,以前自己還想著參加科舉,混個什麽大官當當。可是自從和武鬆結拜之後,他對什麽朝廷實在的不感興趣。
既然自己都成了赫赫有名打虎英雄,靠著這一身武藝,和打虎英雄的名頭,那麽混江湖豈不是更容易些!再說花子虛還惦記著扈三娘,還惦記著李師師,還一門心思想著奔上梁山,去和一眾英雄好漢,大碗喝酒、大秤分金銀、一起玩女人呢!
可是李不言如此嚴肅,花子虛糾結半天,真的有些擔心自己實話實話,會寒了這位謙謙長者的心,會惹來他一頓臭罵!
“知縣相公,我實話實說的話,您可別罵我啊!這個,這個朝廷和江湖,能不能一起混啊!”
聽了花子虛這話,李不言氣的直跺腳:“糊塗,江湖草莽以武犯禁,於家於國、於百姓、於天下又有何益?你又不是武鬆那等武夫?落入草莽何苦來哉?你若是能以科舉入仕,謀個進士出身,以你的聰明心智,再加上一點運氣,他日出將入相絕非難事!如此一來,不僅能光耀你花家門楣,也能造福一方蒼生,護佑幾許百姓,青史留名也未可知啊!”
我去,果然挨了一頓罵!幸好我隻是說朝廷江湖一起混,我要是實話實說,告訴你小爺想上梁山去耍耍,你還不得叫人大板子打我屁股啊!
“知縣相公,我嗣父在生之時,也曾教育我要胸懷天下,立誌做一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國家棟梁!可是小可現在是清河縣小吏,我朝法度嚴謹,隻要做了小吏,終生是不能參加科舉的啊!小可即便有心為國出力,也不會有什麽機會啊!”
花子虛話音未落,李不言聽了哈哈大笑:“小吏?誰說你是清河縣小吏?子虛,你可曾見過哪一州哪一縣,有副都頭這等名頭的小吏?”
見花子虛一臉懵逼,李不言笑的更開心了,心說花子虛啊花子虛,雖說你少年老成,心智不凡,不過本縣也不是白給的,說到底薑還是老的辣啊!
“子虛,實話和你說吧,你雖說是清河縣副都頭,不過本縣並未將你登記在冊。所以你並非小吏之身,隻能算是本縣的幕僚或朋友,自然是可以參加科舉的!隻是你此時三年喪期未滿,等你喪期一滿,本縣便舉薦你去參加解試。至於你能否榜上有名,最終進入殿試,謀個進士出身,便要靠你自己了!”
什麽?並沒有將我登記在冊?這麽說小爺幹了這麽久,還是個沒有編製的臨時工?李不言,你確定你這是為我好?你確定你不是在坑我?你確定以後出了事,不會讓我這個臨時工背鍋?
“這個,知縣相公,搞了半天,我還是個臨時工啊?你這,這讓我情何以堪啊!”
看花子虛苦著一張臉,李不言嘿嘿直笑,心說今天被你智商碾壓半日,這會終於扳回一局!要不然你還真以為,我這個縣太爺是吃幹飯的啊!
“怎麽?本縣一心為你著想,你還不買賬,你還不感恩戴德?”
感恩戴德?花子虛鬱悶的差點吐血,平生第一次被人坑,還是那種心懷善意的大坑。卻偏偏無從埋怨,好似自己不感動的淚流滿麵,就沒有良心似的!
好吧,算你厲害!小爺看在你侄女的麵子上,就不和你計較了!最多以後我朝廷江湖一起混,帶著一幫江湖兄弟在朝為官,這樂子似乎更好玩一些!
就在花子虛滿腹鬱悶,李不言一臉得意,卻故作深沉的時候,隻見一名衙役急匆匆跑了進來:“知縣相公,西門大官人來了!”
哦?西門慶來了,小爺被李不言擺了一道,一肚子邪火正愁沒地方撒呢!西門慶啊西門慶,你真不愧是我結義大哥,來的可真是時候啊!
花子虛隨李不言到了大堂之後,還未見禮落座,西門慶便火急火燎的大聲說道:“知縣相公,那惡賊時遷盜我五千餘兩銀子,你到底打算何時將其緝拿歸案?”
“三日之內,知縣相公你若是不能了結此事,在下便顧不得那麽許多,說不得隻能上京告禦狀啦!”
滿麵怒色,雙眼通紅,損失巨大的西門慶,這會恨不得殺幾個人才能解氣。他也顧不得虛禮客套,而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那七家富戶所丟財物,都已經原物奉還、銷案不提了,時遷沒有還你銀子嗎?大哥,這是怎麽回事?難道那時遷和你有仇不成?”
花子虛喚西門慶大哥,不僅西門慶吃了一驚,知縣相公李不言也是暗暗咋舌!西門慶明明是他的仇人,他設計害的西門慶如此淒慘,這會還一口一個大哥喊著,這花子虛果然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麵虎啊!誰要是得罪了他,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李不言這會都有些同情西門慶了!
“兄弟,哥哥我連時遷這個名字,都是第一次聽說,怎麽會和他有仇呢?”
西門慶一把抓住花子虛雙手,極為親密而且動情的說道:“兄弟,你現在是清河縣副都頭,這捕拿盜賊也是你份內之事,你可一定要幫哥哥啊!”
“哥哥放心,隻要有小弟在,一定幫你抓住時遷那廝,替大哥你出氣報仇!”
花子虛這番話也說的極為動情,麵上表情更是豐富之極,就連那一雙眼睛,都極為應景的紅了又紅,好似馬上就要落淚一般!
李不言看著西門慶和花子虛,心說這都是什麽人啊!明明恨不得生吃活剝了對方,卻偏偏裝的如此親厚,這演技簡直堪稱逆天啊!你們兩不上台唱戲,簡直太屈才了!
“西門大官人,你有所不知,那盜賊時遷已經逃離清河縣,流竄到東平府去了!昨夜他又做下潑天大案,不僅盜了東平府銀庫,還拐走了府尹大人的愛妾!東平府在本縣管轄權限之外,本縣有心幫大官人捕拿盜賊時遷,可惜本縣官小職微,實在是有心無力,徒呼奈何啊!”
花子虛和西門慶這堪稱影帝級的演技,實在是太過辣眼睛。知縣相公李不言,強忍心中惡心欲吐之意,硬生生打斷二人表演,不讓他們繼續下去!不然李不言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當著二人的麵,吐得山呼海嘯一般!
“啊!?”聽了李不言這話,西門慶眼睛發直,心說這下麻煩了!看來這事清河縣是管不了的,隻怕東平府也不濟事,自己隻能趕快進京,去找節度使楊戩才行!
西門慶微微拱手,拜別二人直奔東京開封府而去。心裏早已樂開了花的花子虛,還不忘在西門慶背後,最後再補上一刀!
“大哥,你別著急!千萬慢些跑,可別摔倒了啊!那七家富戶的銀子,盜賊時遷都已經還了!大哥你在家安坐幾日,銀子就會自己送上門啦!”
不知是花子虛畫了圈圈詛咒,還是西門慶腳下不留神。花子虛話音未落,西門慶果然摔倒在地。留下一灘血跡,還有一顆潔白如玉的大門牙!
花子虛三兩步跑過去,彎腰撿起那顆門牙,朝著西門慶背影,頗為惋惜的大聲喊道:“大哥,小弟這就苦學鑲牙技術,改日登門給大哥你鑲個烤瓷牙。保證你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藍天六必治,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