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你是日向宏文先生嗎？”經過幾番打聽，止水找到了日向宏文的宅邸。

    正要出門的日向宏文被堵了個正著，他看到止水身上的宇智波家紋，有意外、有疏離：“我是，你找我有事情嗎？”

    “我是日向宏明的..部下，他戰死了。”止水悲愴道，對日向宏明的愧疚有增無減，覺得無顏自稱他的學生。

    日向宏文佇立門前，令他嫉妒的弟弟就這樣死了，有一點快意，但他的心裏感覺有什麽東西空了出來，一絲淡淡的憂傷濃化不開。

    止水道：“下午就要安葬了，我沒能奪回隊長的遺軀，想要拿套他生前的衣物。”

    “加代今天正好休息，你進去讓她帶你去拿吧。”

    “那個...我說的是隊長今天下午安葬。”

    “我知道了，趕得上我會去看看的。”日向宏文敷衍道，雖然不知道弟弟的死為什麽他會感到悲傷，但他不會特意跑去日向宏明的葬禮。

    止水給日向宏文讓開道路，隊長大哥的冷漠，讓他對加代的境遇有些擔憂。

    “請進。”日向宏文的妻子日向花澤在玄關口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眼角含著淚光道。

    “謝謝。”

    坐在地板上折紙的加代背對止水，止水蹲在她身後柔聲道：“加代。”

    加代轉過身來，手裏還抓著一隻千紙鶴，看到止水滿臉的驚喜：“你是那次的大哥哥。”

    “我叫宇智波止水。”

    加代望了望走廊，亮晶晶的眼睛希翼道：“我爸爸呢。”

    感性的日向花澤背過身去默默流淚，止水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要怎麽婉轉的表達讓加代接受這個事實。

    加代看出了點什麽，抓住止水的袖子，聲音焦躁起來：“我爸爸是止水的老師，止水回來了，我爸爸也回來了，對吧。”

    “他戰死了，為了保護我才死的，我來拿他的衣物...”止水的眼淚跟著加代的眼淚一塊掉了下來，加代無助的哭喊聲，一拳拳打著止水的胸口。

    “都怪你，都怪你爸爸才死的。”加代推搡著止水，口中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止水任憑推搡得以慰藉，和漩渦絳不同，日向宏明從未在他這裏得到認可和尊敬，日向宏明就這樣把生還的機會讓給他，止水為日向宏明感到不值的同時也覺得自己十分卑鄙，受之有愧。

    止水需要一個人責怪他甚至辱罵他，這樣他心裏才能好受一些。

    加代哭了將近半個小時，像是哭暈了過去，伏在止水的腿上。止水嚇得不輕，想要把她背到醫院去看看，日向花澤道：“沒關係的，以前也有過，隻是哭累睡著了。”

    止水把加代放回屋裏，對日向花澤道：“隊長的安葬時間選在下午，我需要他生前的一套衣物，能請你幫幫忙嗎。”

    “走吧，我帶你去他家去找找。”

    “麻煩你了。”

    漩渦絳心髒上的毒種雖然被綱手移除，但因為醫治不及時，毒入心肺，需要留院調養，定時清理殘毒。

    漩渦絳穿著一身病號服，踢踏著拖鞋，在花店門口徘徊。

    店長善解人意道：“是沒錢買花嗎，我可以送你一束。”漩渦絳小小年紀身上帶著滄桑之感，店長沒有自稱為叔叔。

    漩渦絳掏出兜裏的賭資道：“謝謝你的好意，我有錢，我想問一下給逝者送什麽樣的花比較好。”

    店長沒想到有人會在病號服裏麵裝錢：“他生前喜歡什麽樣的花？”

    “可能他會更喜歡煙和酒吧。”想到日向宏明生前煙酒齊鳴的樣子，漩渦絳笑了笑。

    “如果沒有特別喜歡的花，那就選一些白花吧，代表對逝者的惋惜和懷念，梔子花、白菊花、天堂鳥...都可以。”

    “那就梔子花吧。”

    漩渦絳捧著包裝好的梔子花去了忍者墓地，止水雙手捧著一套衣物，加代的眼睛腫的像一個核桃，還有一個氣質溫婉的女人。

    “我來晚了，這位是..”

    “你好，我是日向宏明的親屬。”

    “你好。”

    漩渦絳看向加代明知故問道：“你又是誰阿。”

    加代正眼都沒看他一眼，漩渦絳道：“原來你沒有名字啊，那我現場給你取一個好了，叫日向愛哭鬼怎麽樣？”

    加代還是沒有搭理他，自討沒趣的漩渦絳撓了撓臉，也沒在逗弄她，父親的死亡不是用一兩句俏皮話就能讓她走出來的。

    “開始吧。”

    止水跪在地上，把日向宏明的衣物放進土坑裏，漩渦絳和止水兩人拿著鏟子一點點把坑填上。

    泥土掩蓋在衣物上，就像加代逝去的父親，她在也看不見了摸不著了，加代忍不住又抽泣起來，日向花澤把她攬在了懷裏。

    “你不說點什麽嗎？”

    止水搖了搖頭，跪在日向宏明的墓碑前磕了三個頭，悔恨的淚水悄然滑落。

    漩渦絳把梔子花放在了墓碑前，囊這鼻子道：“手氣不好，熬了半個晚上隻賺夠了花錢，你在忍忍，下次再來煙酒都給你補上。”

    “我知道你最放心不下什麽，愛哭鬼以後我和止水罩著，你放心去吧。”

    “喂，愛哭鬼你要不要來說點什麽，跟你父親告別。”

    “哇。”加代由抽泣轉為嚎啕大哭。

    止水可領教過加代哭功的厲害，這孩子哭起來沒完，直到力竭為止。生怕加代哭出個好歹來，止水想趕緊離開這塊墓地：“走吧。”

    “嗯。”

    幾人去了慰靈碑，慰靈碑前已有一個雕工師傅等候，隨著漩渦絳一聲動手吧，日向宏明的名字永遠留在了慰靈碑上，老泥鰍成了當之無愧的烈士。

    “能讓我們在和加代呆一會嗎，之後我們給你送回去。”漩渦絳還想跟加代多熟悉熟悉。

    日向花澤點頭同意，先回去了。加代哭哭兮兮的跟在她屁股後麵，被漩渦絳一把抓住：“幹什麽去。”

    加代掙紮片刻無果，終於開口了：“我回家。”

    “不允許。”

    “為什麽。”加代掙紮的更加劇烈，以此反抗漩渦絳的暴權。

    “我想跟你認識認識。”

    “我不想和你說話。”

    “那就一起坐著別說話。”加代似乎對他們兩個心中有氣，漩渦絳覺得放棄這次接觸的機會，以後跟加代就會越加生分。

    漩渦絳像調查戶口一樣問一些加代的具體情況，加代全程不說話，氣鼓鼓的看著漩渦絳。

    漩渦絳不甘示弱的回瞪過去，兩人就像鬥氣一樣，一直坐到了太陽下山。

    “想吃什麽，讓你止水哥請你。”

    “...”

    “不說話就是不餓，那我們繼續坐著，坐到你餓為止。”三人坐到華燈初上，哭了一天的加代餓到腦子發昏，忍不住道：“我要吃壽司。”

    止水討好道：“我知道一家很不錯的店。”

    “那走吧。”漩渦絳去牽加代的手，加代躲了過去，選擇站在止水的旁邊。

    “我討厭你。”加代抬頭仰視漩渦絳。

    漩渦絳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你以後會喜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