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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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儷,你個瘋丫頭,亂說什麽呢?”“月姐姐,你聽我說,我沒亂說。”“那你要說什麽。”“你別急呀!聽我給你慢慢回憶一下。要說你和我哥,就拿你們心靈相通這一點,真是天生一對兒,記得麽,最開始是在影姐姐的家裏,你們有相同的愛好,然後在濟南,是你們最先一起領悟雙劍合璧,在曲阜也是你最能領會大哥哥的想法。就拿今天你上台打擂來說,到最關鍵的時刻,你使用的招式,我哥在場下也同樣使出來。我覺得每到情急之下你們總能心靈共鳴,所以這次一定也是你們共同感應才反敗為勝的。”

    儷兒一提醒,蕭月回想起今天的比武,的確自己反敗為勝的招式,真是神來之筆,本來以為是自己急中生智的傑作,但現在仔細想想,應該是發出的動作先於智慧之前,那就是儷兒所說的心靈感應,是和孫雲共鳴才產生的,非大腦控製的行動。當然這也是他們在一起磨練,經過千錘百煉才能有的一瞬間的默契。可心靈感應也真是奇妙的東西,讓人琢磨不著。

    蕭月不說話,一幕幕她和孫雲在一起的時光都浮現在眼前。從萍水相逢,到一點一點的了解,到結成友誼,到患難與共,到危急時刻的心靈感應,一切都是美好的回憶。不過可能是孫雲擔心倆人的門第,因此總是躲避遮掩,不敢和她靠的太近。這的確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所以蕭月也隻能珍惜,他們一起同學的時光,也許多年之後,倆人會天各一方。除了門第之外,感覺孫雲視乎還有什麽,讓人猜不透的地方,應該問問儷兒,她更了解孫雲。想到這兒便問:“那你剛才說他自卑是為什麽呀?”

    “我哥吧,哪都好,就是沒有自信。做事從來沒有自我,總小心翼翼的。”“可是我覺得他挺有自信的呀,你忘了,上次在名教裏,他偵破教徽被盜的案件,他表現的多智慧呀。”

    “那不一樣。”“怎麽呢?”“那是因為,他沉浸在案情的分析中了,他這個人一旦投入到一件事兒的時候,完全就不像他平時的自己,像換了一個人,有時候我都不認識他了,總覺的像什麽仙魔附體了。”“可我覺得那個時候的他才是本我。”

    “可我爺爺曾經和奶奶嘮嗑的時候,對每個哥哥們都評價過。說我大哥,就像不是生活在真實的世界裏,他比較適合修仙,可是他還和仙界沒有緣分,甚至連上乘武功境界都很難達到。走仕途吧,他還沒有門第和人脈背景,再說性格還不能迎合官場的規則,將來回鄉下吧,還不甘寂寞平庸。所以爺爺說,他的人生充滿矛盾、荊棘和迷茫。”

    “對了,以前在長白山我們一起和柳姑姑聊天的時候,你曾經說過,爺爺有意要把你嫁給大雲,是真的麽?”“哪有啊,我們那就是話趕話說的,主要是爺爺說我成天像個假小子似的,比莊稼人有文化,比士人多江湖氣息,武林吧還不想陷入。所以怕我沒法找婆家,收我心呢。再說要嫁也不能嫁我哥。”

    “為什麽呀?”“你不知道,我到陽穀鄉的時候很小,那時候我家和我哥的家很近。爺爺沒開始教正式我哥們武功的時候,我哥就常到我家玩,他看到爺爺練武就跟著比量。他的爸爸和我爺爺一起下地幹活的時候,就讓我哥一邊看著我一邊練武,不讓他幹農活。他家主動幫助爺爺幹,主要給爺爺騰出時間教我哥。爺爺奶奶不在身邊都是我哥帶我的。每天給我洗臉、洗腳,擦屁股,梳頭,什麽活都是他做,比親哥還細心,簡直就像爸爸了。一直到幾個哥哥們正式學武,我的生活還都是我哥管。在他麵前,我哪是女生啊,簡直就是孩子,一點**和神秘感都沒有,還不如別的哥哥們,雖然有的欺負我,有的和我玩,但我至少覺得,在他們麵前我是女孩兒。爺爺總說我像個假小子,可我也沒有女生夥伴,也沒體會過女生應該是啥樣啊,這回上了學,住在女生宿舍,尤其到你家這兒,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女生。”

    聽了小儷的介紹,蕭月更了解小儷的過去,不覺會心而笑,說:“那也沒什麽,我覺得兒童時光,環境沒有什麽可比的,隻要過的無憂無慮才最好。你雖然父母沒在身邊,但是有你的這些哥哥們,尤其你的大哥哥,讓你的童年充滿歡聲笑語,多好啊。哎!對了!我發覺你長大了。”“怎麽呢?”“你原來稱呼大雲叫大哥哥,突然之間現在變成我哥、我哥的,說明你也變了。”是啊,,人生都在成長,童年現在都成記憶,小儷也不禁帶小月回想起童年光陰---

    村邊槐樹搖花滿天飛,山坡牧牛做毽偷剪尾,小河流淌落水抓蝌蚪,林間采果惹蜂遍野追。形影不離每天相隨,歡聲笑語與你陶醉,隻要光陰永遠停留,哪怕平凡沒有傷悲。你是否是我命中的光輝,讓我忘掉我的淚,繁華之後終究落幕,何不握住回味-----------。

    大家感覺必須稱下輪比賽前加緊時間訓練,所以第二天很早,孫雲、李辰、蕭月他們又回到太學,進劍擊館練習,楊炯他們無奈還得當陪練。過一會兒,毛逵也趕過來指導。經過前半旬的實戰比賽,加上這幾天的課餘時間的訓練,大家的技術能力和競技狀態又大幅度的進步。毛博士給他們晉級的七個人,針對個人特點的著重訓練,並讓他們對練,以及讓已經出局的同學來陪練,使他們對之前的主要自身問題,做了修複和彌補,避免在以後的對決中,再出現不應有的事務。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已經到了下旬二十四日,晉級前二十名的比賽如期進行。比賽依然分兩個賽區,每區四十人,各區先爭各奪前二十名,之後就地再賽十場,爭奪前十名,合計20名獲得出線資格。經過選拔賽和第一輪的淘汰賽,剩下的選手實力更強,競爭更激烈。這次抽到兵營賽區的是孫雲、蕭月、李真,而李辰、吳堅、賀拔緯、田儷留在了學校賽區主場。

    上午上完課,孫雲、蕭月、李真幾人來不及吃飯,楊炯、王先幾個人陪著,分別坐幾輛車趕往城北,路上買些熟食,在車上將就吃了。剛到東陽城門,被裏邊趕往太學校區的官員的道隊堵住城門道路口,一時過去不得。看看時間緊迫,還好李真等人認識別的路,幾輛車趕緊繞到東城北側的建陽門外,順著城牆走小路到北城牆,再西折來到兵營。

    到演武場的時候,已經馬上點名出場了。孫雲和蕭月抽簽抽到前四名,那就是開板兒就得上場,時間緊緊張張,弄得大家滿頭大汗。幾個人換了裝束,挑了寶劍,剛剛檢查完畢,裁判就開始點名上台。學生們雖然手忙腳亂的趕過來,還好沒有耽誤比賽,而且經過這麽一折騰,反倒讓大家忘記緊張,狀態奇怪的好,第一輪過後,都順利的進入前二十名。

    就地休息一會兒後,緊接著第二輪鑼聲一響,比賽開始。孫雲的對手是個騎兵隊長,比普通的騎兵不同,這人身材勻稱、人高馬大、力大劍沉,寶劍運用如風,進攻壓力很大。擂台東西長南北窄,孫雲隻能在有限的空間裏閃轉騰挪與之周旋。與此同時蕭月也與對手過上招,對手是個士人階層的人,不知在城東那個集社做助教,經常結交江湖異士,手頭劍法的功夫非常獨到。與蕭月相比一看就是見過市麵的,縱橫捭闔,風雨不透,進攻犀利,沒有明顯弱點。孫雲和蕭月兩個人打鬥的非常吃力,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孫雲上場之前,因為著急渾身出了許多汗水,第一輪過後,也是意外的感覺不那麽緊張,這樣他有注意力來分析雙方的優劣。本來這五天,在博士的幫助下,針對自己的不足,以及實戰的角度,有許多針對性的訓練,不過到了場上,發現還有許多意想不到的細節,隻能靠臨場發揮來彌補。對方寶劍厚度大,長度長,加上個子高,孫雲就地少了許多優勢。與對手相比,自己的步伐靈活,適合防守反擊的戰術。好在對方用劍還有馬刀的風格,大臂動作明顯,小臂、尤其腕子的動作幾乎沒有。同時招式上披帶多,刺挑少,攻擊的爆發力強、隱蔽性弱。但即便如此,對手還是以壓倒性的優勢,追著孫雲進攻,孫雲被動防守體能透支很大。

    蕭月情況也類似,對手因為年齡的原因,經驗、體力都不占優勢,因此比賽打鬥的很艱苦,轉眼第一局結束,對方得分都在三四分,而他倆都僅僅得了一分。

    局間休息,同學們都過來打氣,但這個時候兩個人的腦子基本上都成漿糊,什麽也聽不進去,大腦一片空白,感覺到處都是牆壁或大山,壓得他們透不過氣。鑼聲一響,倆人機械的走到場中,繼續比試。進程可想而知,因為動作僵硬,很快又被得分。

    過度的緊張,導致身體大量出汗脫水,孫雲的大腦開始缺氧、空白和幻覺。孫雲突然想起來,聽博士柳楷課餘閑聊的時候,提起了惠嶷陰曹地府被審的事情,不知道閻王爺什麽樣子,是麵目猙獰還是,還是麵容鄙夷,被審的亡魂是不是都像他此時的樣子,無助、僵冷、被人藐視。弱者的命運不是僅僅用可憐這個詞匯所能包含的,至少是無情的遭受蹂躪。

    孫雲感覺,命運像一個巨大的九州之鼎,從對手的後背升起,然後高高的向自己砸來,隻聽轟隆一聲,感覺擂台的地板一陣顫動,似乎一下被砸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