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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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動啊,雖然這種程度的影響,也許不會讓我停滯在這個時間,但是我奉勸你不要做出任何行為的好。”在小雪剛剛離開的椅子上,突然間出現的人說到。
他背著月光,讓我看不清他的麵貌,不過嘴邊的胡茬,確實顯得很明顯。
“你現在不要說話,聽我把該說的說完,也許還會剩下我們聊一會的時間。”他的聲音很耳熟,而且沒有惡意,在麵對這種神秘力量的時候,我選擇了服從。
“真是的,所以說曆史總是這樣上演啊。”他無奈的歎到。
“沒錯,現在的你確實拯救了這個被青嵐所威脅到的世界,未來被改寫了,或者說未來順著你所想的方向發生了。青嵐回來之後,就會和你們和諧的生活在一起。”他沉吟了一下。“或許是和諧的生活在了一起。”
“不過,與此同時,因為你的緣故產生了另外一個結局。”
“小雪,通過向關係薄弱的國家之間挑撥離間的方式,引發了第三次世界大戰。”他靜靜的看著我。“也許你不信,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她所具有的能力,令我膽戰心驚。”
“引發出這種能力的,就是你,從剛剛開始,萌芽了。小雪這樣溫柔的人,如果真的發生什麽讓她絕望的事情,那她的溫柔,將會化成巨大的憎恨。憎恨這個世界的一切一切。”
“對了,我是從2042年回到現在的,要精確控製時間可不是容易的事。”
“不過我還是來晚了啊,你還是對小雪說出了那番話。”他顯得很感慨,也許是命運吧。
“為什麽小雪要那麽做?你到底是什麽人?”我發出了質疑。
“小雪那麽做的原因,來自於對你的失望。在原來的世界線裏,你是不會遇見小雪的,小雪也會逐漸忘掉你。你們不會產生什麽交集,關係也隻是普通的同學關係罷了。當然了,這個我們都知道的。”
“但是你在這個世界線做的事,已經改變了世界未來的流動,和小雪產生了這麽深的羈絆,也是改變曆史流向的一個重要原因。”
“如果我從你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就回來改變你,那也是不現實的,那樣青嵐後來會發生的事情,就不可預測了。”
“當然了,至於我是誰,把前麵的話裏麵,所有的‘你’換成‘我’也是一樣的。”
“你的意思是,你是從這個時間線未來來的我?”我感到震驚,但是也沒有那麽的嚴重。
“也隻能是這樣了,在這個時間線上我隻能到達有這個在我眼前的你所影響的時間。”他稍微沉默了一下。“繼續聽我說完,首先第一點,你是回不到曾經的時代的。”
“其次,你的任何舉動都將會引起這個世界的變動。下次做出什麽事,染指什麽人的時候要多加思考,雖然這麽說,但是普通的關係還是可以有的。”
“其三,你在後來會遇見一個人,要好好的守護住馨蕊,也許我不該說這種事,但是完全不說也是不行的,馨蕊和青嵐會遇上大麻煩,這也是小雪變成那樣的原因之一。”
“我的時間不多,托的越久,我成功回到2042年的幾率就越小。必須要在當前這個世界沒什麽改變的才好。”
“我知道你想問哪些問題,不過,這些事情你基本上都能從旭宇的嘴裏得知,我就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他的手上發出淡藍色的光,逐漸蔓延至全身。
“真的是,時間比我想象的快。我要回去了,不離開小雪,是我許的諾言,不管小雪變成什麽樣子,那個世界終結是否會終結,我都不會離開的。”
“對了,現在小雪正一個人在房間裏哭泣,沒有反鎖門。”淡藍色的光線映在他的臉上,十分滄桑的我啊。
“剩下的,就是你的事了,不要讓這個世界變成末日,拜托了。”他消失在剛剛出現的地方,藍色的光線漸漸散去。
“是嗎......”我向著他離開的地方,輕歎到。
拉開小雪房間的門,如他所說。小雪伏在床邊哭泣著,像是被父母拋棄的孩子一樣。哭泣聲裏,帶著絕望和無助。
我在小雪身旁的床邊坐下。
“小雪,你覺得很難過麽?”當然這是廢話了。
“真是抱歉呢,對你說了那麽過分的話。”我把手放在小雪的頭上,來自小雪心底的悲傷從手掌傳過來,她一直在顫抖著。
從小雪離開房間開始,我就在自己的腦子裏搜索我和小雪的一切,但是始終沒有頭緒。有的東西,不是你能記得住,別人就會記得住的,特別是我這種比較健忘的人。
微弱的光線照耀的小雪消瘦的身軀,讓人心生憐愛。
站起身,輕輕的一個公主抱,把小雪抱在懷裏,又靠著床邊坐下,把小雪緩緩放在我的腿上。
“我想用個謊言來騙你,你願意聽一聽麽?”對著低聲哭泣的小雪,我這樣說。
“你騙我的,還不夠多麽...為什麽...要這樣...”小雪哭聲漸小。“我做錯了什麽...”
“我想騙你,我會留在你身邊。永遠不會離開。”
“這種話,你已經說過了...但是...你卻...”小雪哽咽著。
“有人思念著你的地方,才叫家。我想留在這裏,留在這個被你思念的地方。”
“這個謊言,就讓我騙你一輩子吧。”
“隻是想著,回到我應該在的時間,來接受我宿命,是很自私的啊。我擾亂了你本來的生活,說不上好,說不上壞,但是我卻完全不想負起這份責任。我的軟弱和逃避是我對你的褻瀆。”我的語氣裏,隱藏著我對這樣的自己變現的厭惡。
這樣正視自己之後才發現,我不過是一個活在自己世界裏的人罷了。我的自大,自以為是,自認為我能一個人處理的事情,自認為我對周圍人的了解,自以為我是個無足輕重的人。我的生活,在沒有小雪的那個年代裏,我宅在家裏,我不願意見人,我什麽都沒有......現在的我,又想回到那個時候的樣子,是因為我想念那個年代,還是說我隻是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改變?
我不過是想逃避罷了。
我就這樣自顧自的說,小雪在我的懷裏自顧自的輕輕顫抖著,哭聲都很淩亂。
“我又要再騙你一次了,當然這也是最後一次了。你會接受麽?雪。”
“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呢,宇,果然很過分。又要用怎樣的方式來欺騙我?反正我都是一直被你騙的不是麽?”小雪抬起頭問,眼睛裏再也藏不住她心底的悲涼。
“嗯,我就是那麽過分的人啊,我會在這個世界裏,欺騙你一輩子。我會保護你,窮盡一生。”我用手拭去小雪的眼淚。
“你不相信吧,也不會相信吧,但是也不需要相信吧,我會用時間說明一切。”
“果然,宇,是很過分的人呢,如果哪天終於不再想說謊?對我心生厭惡了呢?”小雪問。
“那我們就一起從這個世界離開吧,就我們兩個人一起,不要以為死掉了,就能從我身邊逃走了,無論是到天國,還是到地獄,我們永不分開,我們會一直糾纏下去,因為我舍不得。”
“我會黏的你厭煩我,討厭我,想方設法的離開我。但是你已經身中我的詛咒,永遠離不開我了。”
“這個沉重的詛咒的副作用就是,我也離不開你了,我們就像是魚離不開水。”
“宇,果然是個很討厭的人呢。”小雪依偎在我懷裏,顫抖的身體慢慢恢複平靜,呼氣牽動著我的心,眼角的淚花和帶笑的臉頰,真是不對稱的美。
自私的我,從沒有想過別人的感受。我對小雪產生的改變,雖不是我能看見的表麵,但我卻從心裏感受到了我這樣的過失。
我可能隻是把小雪當作工具罷了,當作我拯救這個世界所犧牲的人。
那如果讓我在小雪和當前世界裏麵選一個,我會有怎樣的抉擇?
小雪給了我改變青嵐的機會,讓我避過了在青嵐和世界中選擇一個的艱難抉擇。
我還讓小雪看到了這一切的恐懼,本來是由我一個人背負的東西,小雪卻善良的替我承擔。
因果輪回,現在小雪又被擺上天平,讓我去衡量價值。
所以說拯救世界什麽的,不是我能做到的事啊。
強行把責任推給我的旭宇啊,你是不是早就預料到這種事情了。不過我卻不能責怪你。
現在給我一個回到我本來時代的機會,我會回去麽?
現在的我會堅定的拒絕,因為小雪,就是我的歸宿,她讓我看見清了我自己,我的一切。
不過,沒有從2042的我給予的幫助,我是不是就不會跟小雪說這些話了呢?
他是怎麽處理這樣的事情的?
這些我都沒有問,也許他的做法和我一樣,畢竟我是他,他是我。
看著小雪安心的樣子,我將她放到床上。正準備回到臥室的我,卻被小雪拉住了袖口。
“不要走...”明明睡著了,都記得麽。
“嗯,小雪,我不會離開你了。”我握著她的手,最近她所承受的,絕對不會比我少吧。
“晚安,小雪。”我吻了吻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