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就起了床。

    一看表，才六點鍾。

    我走出《香噴噴》飯店，到小鎮上散起步來。

    清晨的空氣格外香甜，我大口呼吸著

    妹迎麵走來，她神色憂鬱，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

    “妹，黑老大又找你的麻煩了？”我擔心地問。

    妹撇撇嘴，說：“錢都還了，他還敢找什麽麻煩呀。再找麻煩我就報警了，讓警察來收拾他。”

    “那你咋一臉的鬱悶呀？”我瞅著妹問。

    “我心裏難受。”妹說。

    我擔心地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呀？”

    妹幽幽地瞅著我，說：“武哥，聽說你今天就要走了，我舍不得你離開。”

    我笑了起來，安慰道：“妹，我又不是去赴死，有啥舍不得，我估摸著，此行最多十天、半月就回來了。”

    妹戀戀不舍地瞅著我，擔心地說：“武哥，我不知道您此行是幹嘛，但是，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好的預感？”我一驚。

    雖說我不迷信，但是，我一直認為女人具備靈敏的直覺。

    難道我此行會遇到禍事？

    “是呀。武哥，那個禿驢不是一個好東西，他看您的目光裏有一種怨恨，我擔心他會在路上陷害您。”妹說。

    “禿驢看我的目光有一種怨恨？”我又是一驚。

    “武哥，您是不知廬山真麵目，隻因身在此山。我是旁觀者，看得最清楚了。我發覺：您和禿驢表麵上好象是朋友，但是，似乎倆人都心存積怨。”

    “啊！”我驚詫地望著妹。

    想不到這個大大咧咧的姑娘，心思還這麽細。

    “你…你幹嘛要研究我和禿驢的關係？”我好奇地問。

    妹回答：“你一個小帥哥，竟然和一個五、六十歲的道士混在一起，本身就讓人感到好奇。再說了，禿驢一大把年齡還玩女人，而你年紀輕輕卻對女人不感興趣，這就更讓我好奇了。於是，我就注意觀察你倆，通過這兩天的觀察，我得出了一個結論：你倆不是忘年交。”

    “你真行，眼光很毒嘛。”我對妹豎起了大姆指。

    妹擔心地問：“武哥，您和禿驢要到哪兒去？”

    我心想：我的行蹤也沒啥可保密的，不妨告訴妹。

    “我要去禿驢所在的道觀，去見他的師傅。”我坦誠地說。

    妹瞪大了眼睛，說：“武哥，假若您和禿驢有間隙，假若禿驢對您心存怨恨，那麽，您就等於是自投羅網了呀。您一到禿驢的老巢，他就會對您展開報複行動的，要那時候，您獨木難支呀。”

    我嗬嗬一笑，滿不在乎地說：“難道禿驢還能殺了我不成？”

    妹危言聳聽道：“道觀一般都建在深山老林裏，那兒地廣人稀，晚上也不會有香客，假若道士們心存歹念，隨便使個計謀就能要了您的命呀。”

    “我聽禿驢說，道觀裏一共隻有個道士，兩老一小，不會拿我怎麽樣的。”我瞅著妹，心想：這個姑娘對我牽腸掛肚的，看來是真的愛上我了。

    妹苦口婆心地說：“武哥，我覺得您不能一個人去，假若真遇到什麽事，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至少應該找個幫嘛。”

    我承認，妹說得有道理，我一個人擅闖道觀，確實有一定的危險。因為，道士們是滅鬼的，而我卻和女鬼混在一起。嚴格地說，我和道士是水火不相容的兩類人。

    我有點後悔沒把孫小二帶上，如果帶上了孫小二，遇到什麽事也有一個幫，不至於孤立無援了。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總不能再回武家壩子去喊孫小二吧。

    “我一個人應該不會出啥事，注意點就是了。”我故作輕鬆地說。

    妹陰陰地瞅著我，目光滿含著擔憂、留戀和愛慕。

    我覺得，有個女人擔心你，心疼你，確實讓人心裏很舒坦。

    “妹，你這麽早就起了床，這是要到哪兒去呀？”我問。

    “武哥，我是來送您的。”妹說。

    我感激地說：“有啥送頭，過幾天就能又見麵了。”

    妹突然挽起我的胳膊，說：“走吧，回飯店去。”

    我掙脫妹的，勸說道：“妹，你別對我這麽親熱，被人看見了，會影響你的聲譽。再怎麽說，你還是黃花大閨女，將來是要找婆家的。”

    妹撇撇嘴，滿不在乎地說：“我還要什麽名譽呀，自從我一年前在飯店裏賣唱以來，什麽髒水都往我身上潑了，在人們的眼裏，我已經不是一個黃花大閨女了。不過，我不怕，因為我沒做虧心事。”

    在鄉下，賣唱確實不是一件光彩事兒。就是在城裏，恐怕也會招來非議的。

    “唉！”我想安慰妹，但又找不出一句合適的詞語，隻好歎了一口氣。

    “武哥，您也不相信我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吧？”妹幽幽地問。

    我堅定地回答：“妹，我相信你，永遠相信你。”

    “真相信？”妹瞅著我問。

    我信誓旦旦地回答：“妹，我見你第一麵時，就預感到你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因為，你的眼神裏充滿著清純無邪。”

    “是嘛？”妹欣喜地說。

    “妹，我見過不少風塵女子，在她們的眼睛裏，會有一種欲念之光。”我說。

    “武哥，您…您也玩過女人？”妹一楞。

    我連忙搖頭，否認道：“我和風塵女子隻是說說話，就象對待胖姐一樣。你看，我對胖姐的態度不錯吧，但是，我連都不會和胖姐握一下的。”

    “哦。”妹似乎放下心來。

    “妹，我覺得賣唱不是長久之計，一來，賣唱賺不到什麽錢，在這個小鎮上，來來往往的都是窮人，有幾個客人會聽歌呢？二來，這個職業容易給你惹麻煩的。所以，還是另謀出路比較好。”

    “武哥，我幹什麽好呢？”妹征求我的意見。

    我一時也想不出讓妹幹啥好，便說：“妹，你的職業問題容我再想想，等我有了好主意，一定會給你建議的。”

    “好，武哥，那我就等著您的好主意了。”妹高興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