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已經死了。”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遊昊之對少女的身份在沒有疑問，隻是沉默了下來。

    “你到底是誰？”遊昊之問道。

    少女縮回了手，抬起頭，“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海馬說，創的那一部分和在的那一部分屬於同一個個體，那麽你應該是誰？我應該叫你什麽？”

    “不知道。”少女回答道，“你的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

    “為什麽？”

    “我的記憶中缺失了一部分，導致我不記得自己的代號，但是我知道自己是誰就足夠了。”

    “你是誰？”

    “創擁有的是靈魂，所以有著強橫的個性，但是身體卻是不完整的，在擁有的是完整的身體，但是靈魂卻並不完整，所以所作所為隻會追隨本能，我會做什麽，她就會做什麽，但是我們卻和其他人工生命體不同，我們擁有機器人沒有的東西，正是那種東西，所以是我們擁有了對完整的自我的渴望，所以，無論是創還是在，他們都在追求本能一般的追求自由，擺脫那個家夥的束縛……”少女的眼睛看著遊昊之，“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冥凰惑？”

    “對，但是也不對，”少女搖了搖頭，“冥凰惑隻是那家夥行走在人間的代號而已，他的真實身份，我也不知道……不，也許是知道的。”

    “創與在本就是一個個體，但是卻在那家夥的刻意引導下變成了兩個，”少女喃喃自語道，“我就是它們還是一體時候的個體，現在，我繼承了他們兩個個體的記憶，但是在那之前的記憶卻丟失了個一幹二淨，這是為什麽呢？”

    “……”

    “我想是因為在失去完整記憶之前的我不但知道他的身份，而且也知道我們的使命，所以，這就成了他必須將我分成兩個個體的理由了。”

    “你說的很玄幻，”遊昊之說道，“所以我還不能就這樣相信你。”

    “不需要你相信，”少女搖了搖頭，“我隻需要你知道，你不能死，在的殘存記憶告訴我，你是打敗冥凰惑的關鍵。”

    “很好，”遊昊之點點頭，“那請告訴我那個代號為冥凰惑的家夥現在在什麽地方？”

    “說了這麽多你還是不肯相信我嗎？”

    “不，與其說不相信你，倒不如說我在懷疑我究竟生活的是怎樣的世界。”

    “代號冥凰惑的存在正在解開最後一個人的封印，”少女說道。

    “最後一人？”

    “神無在前往另一個世界之前，在那個人身上設下了一層多維密碼，想要解開，在同等條件下需要花費數十年的時間，所以冥凰惑現在不在這個世界，”少女解答道，“還有別的疑問嗎？”

    “有！”遊昊之舉手，笑著問道，“你的名字！”

    “名字不需要……”少女說道，“我曾經有代號。”

    “但是你不是忘記了嗎？而且如果不知道你的名字的話，一直‘喂喂’的叫，很奇怪誒。”

    “……末末！”

    “嗯？”

    “我打算叫這個名字。”少女說道。

    “這種名字聽起來好敷衍……”

    “不知道呢，”少女聳聳肩，“屬於創的那一部分記憶本能的不想讓你起名字，屬於在的那一部分靈魂卻非你莫屬，所以幹脆讓我自己想好了。”

    “我也沒打算給你起名字，”遊昊之無奈了。

    “你還想不想走？”末末忽然間這樣問道。

    “唔……差點忘記了！”遊昊之一拍腦袋，“怎麽走？”

    “總之不能走便捷通道，隻能走慢行路，”末末回答，眼神像是在進行智力測試一樣的“西南方向有兩個海港，一個大型的客運貨運海港，一個是漁業小型海港，你……”

    “哦，走那個小型的對吧？”遊昊之點了點頭。

    既然這裏有人想來刺殺自己，那麽可以用正式手續檢查的大型貨運客運水路必然布滿了明哨暗哨來監視自己。

    相反的，那些走漁船貨運的反而不容易出現這種問題。

    這個國家出乎意料的並沒有那麽穩定，相反的，不能擺上台麵的東西太多，造成了入境港口被滲透的像是篩子。

    所以偷渡的也多，造就了多文化的合眾……

    一路潛行，直到淩晨時分才剛剛到達漁港，剛想過去，卻發現這裏也布滿了崗哨。

    “嘖……”遊昊之皺了皺眉頭，“這比抓逃稅的還嚴格，給了多少錢嗎？”

    “想想看你做過什麽，無論是誰敢動那些人的利益都會被這樣對待，更何況還是最核心的一部分，你還親自到你敵人們的大本營來，麵對這種挑釁的行為他們當然會這麽做。”末末麵無表情的說道。

    “嗯……”遊昊之點了點下巴，四處張望，遠處一個捏著酒瓶子醉醺醺的老頭朝這邊一步一蹣跚的走過來。

    眼珠子轉了轉，瞬間有了主意。

    醉醺醺的老頭子正走著，忽然間感覺到身後有些發涼。

    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的老頭瞬間酒醒了一大半。

    “哦上帝……”

    “你是這裏的漁夫嗎？”遊昊之雖然聞到了魚腥味，但是為了確認還是要問一下。

    “是的，先生，請不要殺我，看在上帝的份上……”

    “你的船是哪一艘？”遊昊之問道。

    “從左數第二排，最外麵的就是……”

    雖然四周一片黑暗，但是遊昊之還是看清楚了他說的那一艘船，看起來……至少開出去是沒有多少問題的。

    一厚遝鈔票在老頭麵前晃了晃，老頭像是忘記了太陽穴位置抵住的槍口一樣瞪大眼睛跟著晃了起來。

    “你想要這些錢嗎？”

    老頭忙不迭的點頭，忽然間又想到了自己現在所處的境地，又連忙搖頭。

    “沒關係，隻要你照我說的話做，那麽這些錢就是你的。”

    “好的，先生，請問需要我做什麽？”

    “我需要你的船，接下來你開船出海，兩海裏之後會有人問你去什麽地方，做什麽，我需要你想辦法離開，在三海裏之後，你就會得到這筆錢。”

    “等等……你是說……你需要我的船？”

    “這些錢足夠你再去買一條船了，或許你更需要一個農場？”

    “但是……但是今天不允許出海……”

    “這是你要思考的問題，而不是我要思考的。”

    “你不會在海上幹掉我吧？”聽出了遊昊之語氣中的強硬，漁夫有些不安的說道。

    “不會，隻要你按我說的做，這些隻是訂金，而且即使殺了你，也對我沒有好處，反而會讓我成為罪犯不是嗎？”

    “好的，尊敬的紳士。”老頭點頭答應了。

    “先生，我需要怎麽找你？”

    “你隻要按我說的做，你會在離開之後看到我的。”遊昊之回答道，“對了，不要忘記準備皮劃艇，除非你想遊著回來。”

    漁夫顫顫悠悠的走了。

    遊昊之回來對少女比了個v字，“解決了，你要一起來嗎？反正他們要抓的是我而不是你，你也有藏身的地方……”

    “不，”末末搖了搖頭，“我在這邊的正式身份比較好得到，去決鬥學院反而不好。”

    “哦是這樣啊……”遊昊之在心中慶幸的鬆了口氣，鑰匙海馬知道了自己把那個從他手下逃跑的家夥帶了過來恐怕會讓自己的身份提前暴露。

    不過既然她有保護自己的意識那就說明她不會這麽容易就完蛋，“不過問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你真的不會毀滅世界嗎？”

    “要我說幾遍你才能懂，”末末煩惱的歎了口氣，“我的三觀沒有你那麽不正常！雖然我不是人類！”

    麵前早已沒有了遊昊之的身影。

    “希望你能活下來吧，”末末抬起頭，月亮被烏雲籠罩，能見度不是很高，“你真的是打敗他的關鍵。”

    漁船緩緩駛向黑暗一片的海平麵，漁夫心驚膽戰的看著外麵的夜色，這種條件下，即使是最有經驗的水手也不敢輕易的出航。

    觸礁就完蛋了。

    在行駛了兩海裏後，漁夫還在嘀咕，什麽三海裏，那不是騙人的嗎？果然是某個混蛋大人物在消遣我嗎？

    回去？

    不過想到對上帝的信用，違背誓言是要下地獄的，在這種要下地獄威脅（小錢錢）的驅使下，老頭還是半信半疑的朝前麵開了一海裏。

    果然，前方一道燈光照到了漁夫的臉上。

    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個遊艇，傳來了大喇叭喊話的聲音，“停下！夥計！如果你不想挨一發rpg的話。”

    “哦該死！真讓那家夥說中了。”

    老人連忙停船。

    幾個穿著西裝的墨鏡男上了船，一個黑人打著拍子問道：“你不知道今天是禁止出海的嗎？為什麽還敢開船？”

    “大海不是你們的！我也需要做生意！我也需要賺錢！”

    黑人掏出一把槍指在了老人頭上，“閉嘴吧老兄，如果你不想吃花生米的話就告訴我裏麵有什麽！？”

    “沒什麽！”老人說道，“我對上帝發誓裏麵比你的臉還幹淨！”

    “法*克！信不信我……”

    “找過了，裏麵什麽都沒有？”

    黑人楞了一下，“兄弟你確信裏麵什麽都沒有？”

    “就像他說的，裏麵什麽都沒有……”

    “那就給我撤，聽著老夥計，我隻給你一晚上的時間，如果我在明天早上看到你的話，那我就用榴彈送你去見上帝！”

    對方的快艇漸行漸遠，老人急忙開船駛離了這裏。

    “不知道那個人來沒來……”

    “你做得不錯，”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讓老人背後一僵，“是時候履行我的諾言了。”

    有什麽東西落在了背後，老人僵硬的轉過頭去，是鈔票！

    除了自己認識的那一遝之外，還有一遝。

    “拿著錢，離開這條船，現在它是我的了。”

    “好的，可敬的紳士，如您所願……”老漁夫連連鞠躬，推下了皮劃艇，消失在黑夜中。

    遊昊之從船頂跳下來，拍了拍手，關掉了船上的定位係統。

    ——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保鏢們站得腿都哆嗦了，顫顫巍巍的打開手機。

    “什麽！？已經回去了？”

    “沒錯，所以你們也走吧，對了，最好不要坐飛機回去，因為會掉下來。”

    “……”

    第二天，遊昊之朝著已經冒煙的發動機澆了一桶海水，看著已經近在咫尺的決鬥學院火山，鬆了口氣。

    在岸邊踏上島嶼的一瞬間，眼神瞬間變了。

    “！黑暗力量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