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腦子裏麵的東西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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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句一場寂寞憑誰訴,算前言,總輕負。”
“好一句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好一句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一連幾個好字過後,黍公子轉身向著呼延伊一拜,“姑娘才情無人可比,在下認輸。來人,將我的賭注給姑娘送去。”
結果是呼延伊料想到的,隻是這一個心理變態的人能有這等風度,確實讓她意外了。
送上門的錢哪有不收的道理?手指輕動,一旁的鳶尾就笑著將那送過來的一百兩黃金收下了。
“接下來還有不同的賭注,若是姑娘有意,在下就再開一局,與姑娘比試一番,姑娘意下如何?”見黃金被收下,黍公子又是一笑,恭敬的說道。
呼延伊輕輕掃了眼他瘦削的臉龐,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
“既然姑娘沒有意義,那在下就如上一局一樣,下注黃金百兩,這賭嘛......就以琴藝為局,姑娘的賭注怎麽算?”
呼延伊將剛才收下的黃金隨手往前一推,黃金落了一地,“這些。”
黍季眉梢一挑,淺淺一笑,“那在下就先開始了......”
說完,身邊的奴仆就遞上了一把長琴,黍季將長琴往自己腿上一放,十指翩動,琴音響起。
琴音飄逸如風,轉而又浩蕩如潮,溪雲清風,如雲流水,清新,又很自然。
“水色無聲”的顧客非富即貴,平日裏貪圖享樂,琴聲自是聽得不少,隻是這黍季的琴聲,卻依舊讓他們飄飄然起來。
“鳶尾,蕭。”淡淡的聲音,呼延伊接過蕭,輕輕置在嘴邊,這時的大廳,像是在寂靜的山林之中,忽然一陣風吹過,山林裏飄出淒清的簫聲。這聲音,就像是之前,樹林裏從沒有音樂,隻有蟲鳴聲。而簫聲夾著冰泉之氣,忽如海浪層層推進,忽如雪花陣陣紛飛,忽如峽穀一陣旋風,急劇而上,忽如深夜銀河靜靜流淌……
琴也好,蕭也好,不管是哪一種樂器,呼延伊都能夠秀上一段,她的技藝不是最好的,可是卻很會搶聲音,她知道該怎樣入聲,才能將之前所有的和諧打斷,然後讓眾人驚醒,再次沉迷。
好麽?精湛麽?黍季的手指邊動,邊疑惑,不好,起碼不算最好,可是偏偏的,連他都能被這簫聲吸引住,她這是魔音麽......
枉想間,黍季手中的長琴忽然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將簫聲壓下,然後琴聲悠揚,猶如潮水浩蕩不絕,可是聽眾,卻是無不痛苦的捂上了耳朵。
不能輸,不能輸,輸了以後......輸了以後他就什麽都沒有了......對,不能輸......
沒人注意到黍季的情緒發生了變化,也沒人注意到,他細長的雙眸中閃過了一絲危險的氣息,隻是那危險一閃而過,再看時他的雙眸放空。
若是有人可以進入到他的腦袋裏一觀其境,就會發現,他腦袋裏的情景完全換了,像是已經到了另一個地方,那個地方腥風血雨,屍橫遍野,唯一的不同,就是那鮮血淋漓中隻一的活物。
變態。
“黍公子技藝精湛,我甘拜下風。”說罷,呼延伊將蕭一放,起身就往外走去,賀蘭茹與第五漓等人緊跟在後麵。
等人全部離開,黍季才琴聲,表情一愣,眼睛恢複了清明。
被這麽一鬧,大廳裏的人也都沒了興致,陸陸續續的離去了。
“真奇怪,那個男人的琴聲還算不錯,怎麽就忽然變成那樣了?”木華晨邊走邊問。
“許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東西了吧......”呼延梨與他並肩走著,雖是她比他大了一月,可是木華晨卻足足比她高出一個頭。
“我看是他腦筋有問題!”第五漓插口道。
這話一出,眾人悶笑一聲。
“伊兒若是繼續比下去,定是可以贏得,怎麽就忽然放棄了?”賀蘭茹疑惑的問向呼延伊,雙眸癡戀的看著她好看的側臉。
“和那種人沒什麽好比的。”心理變態,你厲害,他隻會想著比你更厲害!若是逼急了他,被他盯上,小命說不好就丟掉了,那種人能不沾還是不要沾的好。
“恩恩。”第五漓應和著,雙眸的色彩很是鮮豔,“真不知道他腦子裏裝的什麽東西,比不過我家媳婦兒,就發出那種刺耳的聲音......”
“腦袋裏的東西是腦漿。隻偏偏那人的腦漿太稠,轉動起來不太容易。”呼延伊嘴邊掛著笑意,淡淡回答。
“腦漿?什麽是腦漿?”第五漓疑惑。
“就是腦子,做什麽都要用腦子,這個腦子,指的就是腦漿。”
“那腦漿是什麽樣的啊?”
“不知道,想知道你可以掏出來看看,隻是想放回去就難了。”
“啊?那我掏別人的行不行?看完後再給他還回去?”
“......”
一路,第五漓一直唧唧喳喳的,一直等到回到客棧,各人才都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夜寂然。
次日一早,收拾好東西,三輛馬車又開始了路程。
一切都沒變,而都尉儲塵對呼延伊的看法確實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隻單單看昨晚的她的才情,都尉儲塵就有些感歎,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她那個年紀,就能悟出這等情意來,真不愧是帝女......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就中更有癡兒女......就中更有癡兒女......”隻單單念著這一句,都尉儲塵的嘴邊含著笑,默默地出著神。
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第五漓小心的往木華晨的身邊一挪,嘀咕了一句:“神經病......”
哥舒九楚看著愣神中的都尉儲塵,黑眸眸色一閃,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好詩,好句,確實不錯。隻是不知道,這癡兒女是在說她自己麽?她的癡,是在為他而癡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