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夜半梳妝,鳳凰絕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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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睡?”
北唐一夜鳳目輕眨,回過神來,“嗯,睡。”
話音落,身子依舊站在原地,動都沒動。
呼延伊輕輕掃了他一眼,陪著他站著,又過了一會,見北唐一夜還是不打算動,呼延伊淡漠的轉過身,準備回房。
剛走幾步,那步子忽然就是一頓,“其實別上金簪,那樣的發型......也很好看。”
北唐一夜聽著呼延伊的話有點反應不過來,知道呼延伊消失在院子裏,那雙美目這才變得清明起來,然後嘴角上揚......上揚......再上揚......
然後纖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胸前一片柔軟。
咦,他的簪子呢?
在身上四處摸了一遍,北唐一夜臉色一變,忽然想起之前的一幕,急急忙忙的轉過身,飛身越牆而去。
分會所。
“你怎麽又回來了?”青言詫異地看著輕功落地的北唐一夜。
“嗯......”嗯了一聲後,北唐一夜走進屋子,然後直接躍上三樓,闖進那間包間,很快,那紅影又出現在欄杆前。
“我插在桌子上的金簪呢?”
“金簪?”青言一愣,“什麽金簪?”
“就是我來時的那支金簪。”
“嗬嗬,你來時?我就沒見你是怎麽來的!”青言沒好氣道。
北唐一夜細眉一蹙,這才想起自己是越窗進來的。
“該死的......”咒罵之後,紅色人影又是一閃,再次消失在青言眼前。
“神經病......”神經病可配不上他家主子,青言抽了抽嘴角。
月光樓湖邊對麵,月色小築。
“玉兒,開門。”
“主子,那麽晚了,你......”
應著開門聲,玉美人詫異的盯著她家主子,話還沒說完,就被北唐一夜打斷了。
“有沒有金簪?”
“金簪?”玉美人看著北唐一夜的眼神變得奇怪,“我一向都是素衣,從來不能配金簪......”
北唐一夜低首,看著玉美人白色的裏衣,一愣,然後轉身就走。
對啊,他怎麽忘了,白衣怎麽可能配金簪?
“紅兒,開門......”這個應該有了吧......北唐一夜想著自己插上金簪後,呼延伊被自己迷上的樣子,不由勾了勾嘴角。
門開,紅美人柔弱的臉出現在唐一夜麵前。
“主子,你......”
“紅兒,主子是來找金簪來了......”跟隨在北唐一夜身後的玉美人調笑的搶著道。
紅美人錯愕,“金簪?”
北唐一夜沒理會玉美人調侃的語氣,雙眸緊緊鎖在紅美人身上,“嗯。”
“主子之前不是有一支麽?”一直都沒用,難道現在不知道扔哪兒去了?
“我的那支不見了,過來看看你的。”說完,北唐一夜就一腳踏入紅美人房內,不顧玉美人與紅美人驚訝的樣子。
北唐一夜坐在梳妝台前的凳子上,紅美人拿出自己裝飾品的盒子,打開後,北唐一夜看著那一盒的金簪,細眉直接蹙起,“那麽多?”
紅美人嘴角一勾,“主子喜歡哪支?”
北唐一夜看著那一盒金簪,有些犯難,不知怎麽選。
“玉兒,給我挽發。”
玉美人被嚇到了,“現......現在?”
回答是肯定的,北唐一夜的命令一向是不容拒絕的。
雙手穿插在北唐一夜柔順的頭發裏,玉美人感慨,主子的頭發比她的頭發還要柔順......
“這樣?”插上第一支金簪,銅鏡裏的北唐一夜頭發全部束起,兩鬢留下些許鬢發,金簪插在束起的頭發裏,配上那一張禍水臉,就像是別家的女子換男裝出去遊玩。
“不行,換掉。”
金簪被拔下,發絲重新散下......
一盞茶後......
“主子?”
“......不行。”
......
“主子?”
“......不行。”
......
難得玉美人耐心一回,可是紅美人在一旁遞著金簪,也累了......
“主子是想梳什麽樣的發型?”散開,束,散開,再束,散開,再束!玉美人就要崩潰了。
“嗯.....下午那樣的。”北唐一夜盯著銅鏡裏的自己,又看了看試了一盒子半的金簪,也覺得這麽下去不是辦法。
“主子下午離開時沒有束發。”紅美人肯定說道。
他知道他離開時沒有束發,但是半路他怕身上酒味太重,又到別院洗了個澡,頭發還是那是隨意挽上的。
北唐一夜看了看剩下的金簪,最後道:“罷了,還是明日重新打造一對吧。”
正好還能送她一支。
“主子若實在想要簪子,不是還有一副麽?”紅美人溫婉笑著。
北唐一夜疑惑的看著紅美人,“哪一副?”他怎麽不知道?
紅美人輕笑,“主子忘了......舊年柏侯公子送了主子一對金簪,當初還被天下人驚詫了一番。”
北唐一夜蹙眉想了想,忽然開口,臉上的表情驚情未定,“你說的是‘鳳凰絕鳴’?”
“是的......‘鳳凰絕鳴’是世上絕世金簪,恰好一對,主子可以用一支,另一支......”故意沒有將話說完,這略下的話,誰都懂。
半夜被人忽然揪起,鬧著要束發,她若是再看不出是什麽原因,又是因為誰,那就是她愚笨了......
紅美人看著北唐一夜驚喜中妖孽的側臉,慢慢的笑了。
她的主子,怕是對那個人上了心了。
以往他在花樓風流也就罷了,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可是現在鬧騰如此,應是真的在乎了......
對啊,他還有一對絕世金簪,他怎麽沒有想到?
“玉兒,去取過來......”
“是。”
......
別院,一夜清寂,小築,一夜鬧騰。
次日晨起,眾人如往常一樣梳洗後用早餐,對與北唐一夜的不在場,也早已經習以為常。
飯後,有的窩在院子的搖椅上閉目養神,有的坐在石凳子上翻書,還有的站在一棵梧桐樹下出神。
一切沉默,一如既往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