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貼身而衣,伏地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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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板等人臉帶驚恐,沒想過許漢和張武如此剽悍,三下五除二,就將四個保鏢放倒兩個。明顯兩方實力差距太大。
打架,是張武的強項,他也最懂,貼過身來,對許漢道:“三哥,一人一個。速度點,不要留手。”
張武話完,本來準備收手的許漢立刻起身而動,抓向不斷後退兩人。
那兩名大漢本就恐懼,看到張武與許漢襲來,本想退開,但身後之人又是雇主,隻得硬著頭皮上。三下五除二,被許漢和張武盡數放倒!
張武一步步往王老板走去,嘴裏冷笑:“現在想起叫警、察,你們是當我傻還是覺得你聰明?”
“你!你你你,你要幹什麽?我可告訴你,現在是法製社會,就算武者,也不能輕易傷人。”王老板等人看得額頭青筋鼓起,哆哆嗦嗦道。
張武不說話,隻是往前走。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王老板等人都退到了牆角,避無可避,張武那生猛的模樣,哪裏有一絲懼怕?暗自有些後悔今天大意,又看著張武一步一步逼近,王老板等人滿臉汗出。
“住手!”就在張武欲逼近王老板等人時,中茶亭旁邊的包廂裏,走出一人,短寸頭,職業套服,,被一群人圍在中間,盡顯大氣,臉上不威自嚴。
聞言,許漢也轉頭望去,打量著說話之人,隻是看過他後,許漢的心裏沒由地一緊,這人麵相看起來,似乎與林傑有幾分相似。
張武也有些愣住。
林傑似乎是早有所料,聲色俱冷:“你到底是還不肯放過我?你到底想怎樣?”冷得沒有絲毫感情可言。
“林老板,林老板。”王老板等人看到此人出來,這才緩緩出一口大氣,然後貼著牆角,走到其身後,畏懼地看了許漢和張武一眼,不說話。
叫林老板的人表情不變,說:“你是我兒子,我還能怎樣?我這次前來,隻是來看看,你究竟都交了些什麽朋友,竟值得你向我開口要兩百多萬。”
說完,林老板轉頭,看向王海濤等人,又看看手表:“還行,從你出事到他們趕來,攏共才過了十五分鍾,進門後他們沒問緣由,直接站你一邊。一個實力武徒五層,一個實力尚待打磨,勉強值得你去花這個情。”
林老板居高臨下,一一在許漢身旁掃過。
這話,聽得許漢和張武等人心裏一頓發堵。
合著,今天這麽多事,完全就他老子一手安排?就是為了考究自己等人和林傑的關係?
他的語氣,也是倨傲無比,十分刺耳。
許漢捏捏拳頭,若他不是林傑的老子,他很想一拳打過去。
林傑表情越發冷了起來:“這就是你想要達到的目的?這就是你所謂的看人為人,看人交人?”然後,林傑的表情似乎激動得有些過了頭,出口驚人:“我為我是你兒子,趕到恥辱,你知道嗎?”
說完,林傑轉身就要走,許漢等人跟上,雖然林父這話刺耳,但他們交的是林傑這個人,林家看不看得起,和林傑沒關係。
“你要走,隨時可以!他們三個,留下!之前我隻是證明了他們有沒有把你放在心裏,還沒考究他們有沒有這個資格!”林老板說完一揮大手,把人給我帶上來,去細查一下他們身份。
臥槽尼瑪!
張武和許漢心裏直接罵、娘,根本沒顧忌對方的身份和來頭,就算你是林傑的父親,就算我們比不上你們林家,我躲著就是。
而且,從來就還沒聽說過交個朋友還有家長來考究和驗證一下的。
心裏氣得不行,侮辱人,從來就沒有見過人有這麽侮辱的。
“你瘋了!”林傑聞言勃然大怒!
“不,我沒瘋,我很清醒,你是我兒子,我要為你負責。把人給我帶過來!”林老板再次吩咐。
這一下,張武和許漢還沒來得及該怎麽應對,就感覺到自身被一股巨力給困住,然後眼前一花,就已經被人提著跟在了林老板身後。
“這什麽實力?”許漢心裏有些慌。
“至少是澄海境武者。專業級!”張武認清事實,卻是更加恐慌。
掠步殘影。
是專業級武者的一個標誌,代表他的瞬間速度已經達到人眼所能辨識的極限!
林傑神色一滯,回過神已經看到許漢等人竟已經不見,臉上恐慌大亂:“放開他們!你要做什麽?你放開他們!放開他們啊!”
林傑幾乎快瘋了!那熟悉一幕似乎就在眼前。
一年之前,與自己交往了一年的女生,在自己眼前,被推入崖下。
林傑依稀還記得,那一掠從上而下的身影,直入海底。
林傑依稀還記得,那一跳時,自己內心地猛顫,那時候正是熱戀之時。
就因為林囯暘一句,她配不上你,就要自己與她分開,在這之後,自己與她再見了一次,然後最後一麵,就是在那山崖之前!
林國暘抬手,頭也不回:“我沒想怎樣,我隻想告訴你一個鐵的法則!家門不對等,實力不相稱,不管提不提前預知底線,都是心懷不軌。我兒子身旁,絕對不能存在這樣的人。”
“你身旁,隻有三種人,第一,下人。第二,對手。第三,配得上和我林家相交的人。”
林國暘說完,又說:“不想進來看看嗎?爸今天再教你一課,這個世界很殘酷,也很精彩,隻要有實力。弄死一兩個人,並不犯法的!”
林傑的臉皮猛地揪在一起,臉上的恐慌絲毫沒有掩飾,撒開腿就跑向林國暘的包廂,口中厲聲吼:“不要,我不認識他們,不要!放開他們!”
“嘭!”
劇烈地推開門,許漢等人才被帶進去幾個瞬間,林傑就看到包廂裏麵血跡遍地,還有三個人死、狗一般躺在地麵。
林傑瞳孔一縮,雙目前先是完全赤紅,然後全部慘白,大吼一聲:“為什麽?”
似乎整個世界都在旋轉,那血和倒地不起的人如同是針尖一般,從眼底納入,直入喉嚨,酸澀得要把脖子都融化,下滑到肺,似乎氣管都被刺破了無數根。
轟,一下。
林傑憋氣越來越久,當即倒地。
就在那麽一瞬間,突然,一名身著黃袍,背繡八卦圖,胸掛八卦鏡,左手持著一把木劍,右手拿著三炷香的道人走進來。
他進門一瞬間,右手的三炷香瞬間往林傑的眉間一指,口中念念有詞:“乾坤有路,六道有別,後魂歸去,子魂而歸……”
一邊念念有詞,那道人竟然將三炷香直接一插到底,深深鑲嵌入地麵,寥寥冒起青煙。而後吩咐:“林老板,勞煩你將其抱起團坐,我正要施法了。”
此刻的林國暘,聞言立刻親自照做,將倒地不起的林傑盤膝,五心向天,接著推開,沒有力氣的林傑正欲倒地時候,忽然那道人左手木劍劍尖朝著林傑一指:“魂歸神,神歸位,位歸體,體歸父,父歸源,源在祖。”
“上請天地無量靈尊見證,下勞林氏無數前輩相訪。”
“敕令,原魂歸位。”
話音一落,木劍劍尖一抖,隻聞得嗤啦一聲無端空餉響起,似乎有什麽東西被生生拉開。
然後那黃袍老者躍步向前,單手朝著四周一抓,又從懷間取出一個瓷瓶,在林傑鼻息前方一聞。
單腳猛地一踏!
“原魂還不歸位,更待何時?”
格楞楞。
隻見林傑渾身一顫,就軟到下去。
而這時,那黃袍老者才微微笑著點點頭:“林老板,令子真魂已歸。回去細養三日,令人點香在祖祠之外,謝先祖即可。”
林國暘聞言大喜:“多謝赤道長!多謝赤道長,赤道長救犬子之恩,日後必有重謝!”
黃袍老道將劍一收:“林老板客氣,林老板本身就福澤深厚,廣積善緣,我身為方外人,也不得不敬佩林老板對世俗的透徹。重謝之事,林老板還是不要再談,就此告辭!”
“謝謝,謝謝!”林國暘完全沒有之前高傲,走到林傑身旁,細心地摸摸他的頭。
黃袍老道正欲走出,忽地一轉身,看向某處,冷喝道:“你不是此界之人,魂不由此身而達,我並非故意收你一身,而是這世界,沒你的原體。你來此之時,就注定是孤魂!”
聽到這,林國暘也看向黃袍老者所在方向,問道:“赤道長,你有沒有辦法,讓我和他說兩句?”
赤道長看看林國暘,然後單手一指搭在林國暘的後背,道:“林老板,我借我的神功,助你通靈,你已可和他說話。”
一瞬間,林國暘看到一個陌生的魂魄,長相與林傑略有不同,但卻有幾分相似,林國暘說:“雖然我不知你從哪裏來,但林傑是我兒,從小為他貼身為衣,相見寸尺。他伏地為子,咿呀學語,一舉一動,都在我眼裏,我心裏,你一外魂,就算借我兒之身,也永遠代替不了他,更騙不了我。”
“你乘虛而入,兩年時間,我‘斷’你一情,‘斬’你三兄弟。你神虛而出,你不屬於這個世界,你借我兒之身相交三年盡斷,不要怪我無情。這不是有情無情之說!”
林國暘說完,告別赤老道,大步走出,然後吩咐:“將人都放開,即日我親自登門道歉解釋。”
林國暘匆匆離開,看那模樣,是真的很急。
赤老道搖搖頭,苦笑一陣,念了一聲:“無量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