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章 初見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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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南,鬱林郡。
這是距山頂之戰一個月以後了,那次大戰的消息持續發酵,高飛已經隱隱然成為中原第一高手,超越了寧道奇。
這裏距離宋家山城不遠,是宋閥傳統勢力範圍。
宋家自南北朝時期就自成一家,被南方百族奉為首領。一向以漢族正統自居,看不起北方混血的各大家族。
而到楊堅建立大隋,因為顧忌宋家勢力,就采取安撫政策。而時任宋家家主的宋缺知道南朝大勢已去,才在名義上臣服,被封為鎮南公,但也是聽調不聽宣。
高飛背著手站在城門前,望著眼前的古城。在現今天下大亂的時候,城門口卻熱鬧非凡,來來往往的百姓臉上洋溢著對生活的希望,絲毫看不出戰亂的痕跡。
在高飛旁邊的綰綰渾身灰撲撲的,像個小丫鬟一般站在他的身後。
自從出了洛陽城,高飛帶著綰綰翻山越嶺朝嶺南而來。這一路上,哪裏人跡罕至高飛就從那裏走,這可把綰綰累壞了。
一路上沒少抱怨,不過高飛都充耳不聞,越是抱怨第二天的路就越難走。漸漸地綰綰也回過味來,不再和高飛置氣。
高飛對自己的調教成果也是滿意無比。
入了城,照例找了一家大客棧洗漱一番換了衣服。綰綰也恢複了小魔女的光彩,露出幾分古靈精怪。二人一起來到前院吃飯。
剛點完酒菜,還未端上。一個年約四十,銀發銀須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來,帶著幾分慎重的微微抱拳說道:“可是高飛公子當麵。”
高飛望著眼前的中年男子,聽著耳熟的聲音,知道這是宋閥的核心人物之一銀須宋魯。
在他剛剛來到大唐世界,偷聽傅君婥教寇仲徐子陵九玄大法時,聽到過這個聲音。
高飛站起身回禮,然後笑了笑說:“我是高飛,不知尊駕是?”
“在下宋魯,宋家管家之一,這次接到手下報告,說高少俠進了鬱林,就趕忙來拜見。”宋魯笑嗬嗬的說道。
高飛一邊伸手請宋魯坐下,一邊說道:“原來是宋家銀須宋魯當麵,久仰了。不知宋師道宋兄最近如何,可在宋家山城,當初長江一別就再無消息。”
“師道明天就會回山城,到時候高少俠可以與他把酒言歡。”宋魯摸著銀須笑眯眯的說道。
高飛點了點頭,看著綰綰為兩個人滿上茶後才神色一正說道:“不知宋閥主可在?”
宋魯也收斂笑容,嚴肅地說:“閥主半月前將少俠名字刻在了磨刀石上,我來前讓我對少俠說,宋缺明天在磨刀堂恭候大駕。”
“哦,聽說宋閥主習慣於把對手的名字刻在磨刀石上,看來高飛是入得閥主眼界了。”高飛輕輕敲著桌子,笑眯眯的說。
宋魯聽著輕輕地敲擊聲,不知為何心中有些發慌,聽到高飛的說急忙回道:“一月前,高少俠在洛陽東山之頂大戰寧道奇等人。擊斃了空,擊傷四大聖僧。這個消息已經傳遍江湖,震驚黑白兩道。閥主也是聽到消息後才把少俠名字刻了上去。”
兩個人正說著話,小二把酒菜端了上來。旁邊的綰綰很趕眼色的為二人倒上酒。
高飛舉杯和宋魯碰了一下一飲而盡,夾了口菜後才說道:“我此次來嶺南也是想會一會名震天下數十年的天刀。再者還有事情和宋閥主商量。”
宋魯舉起酒杯說道:“我敬少俠一杯,明天一早來接少俠去山城。”
高飛欣然舉杯道:“那麽我明天恭候大駕。”
。。。。。。。
宋家山城在鬱林郡西北方向,鬱水河流交匯之處,三麵鄰水,背靠高山。山城從山腰開始修建,隨著山勢起伏,蜿蜒聳立。
山城的主體修建在接近山頂的一處巨大的平台上,俯瞰山下。與不遠處的鬱林郡遙遙相望。
山城腳下的鬱水上還修建了無數貨棧碼頭,高飛隨宋魯上山時就看到無數商船貨船川流不息,數不清的貨物從船上卸下,又有工人將其運入貨棧。
高飛對著宋魯說道:“背靠青山奇險,鬱水為護城河,要是糧草充足就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了。”
宋魯輕撫銀須,自豪地說:“宋氏曆經數十代,三百餘年經營才建成這座山城。依托鬱林郡的富足,山上常年備有無數軍糧,加上山上自帶清泉,可堅守一年有餘。”
高飛點了點頭,和宋魯並肩策馬走在寬闊的上山斜道上,每隔一段距離就能見到一小隊彪悍的戰士往來巡邏。這些戰士腿腳靈便,行走之間暗合章法,一看就是久經訓練,擅長合擊的戰士。
見到高飛和宋魯經過,這些青衣戰士無不停下腳步,躬身行禮,眼中飽含尊敬和崇拜。
宋魯微笑道:“這些小子都聽說了高少兄的事跡,對於你那是崇拜的不得了。”
高飛一邊微笑點頭回禮,一邊對宋魯說:“看來宋家的消息很靈通,傳遞速度也是飛快啊。”
宋魯哈哈大笑,撚著胡子說道:“在這個亂世,耳朵不好使的話被人賣了也不知道啊。”
說著話,幾個人已經走到山道盡頭,山城城門徐徐打開。英俊瀟灑的宋師道微笑著站在門口,抱拳高聲說道:“長江一別,高兄久違了。”
高飛也高興的飄身向前,拍了拍宋師道的肩膀說:“宋兄最近可好,高飛可是想念非常。”
宋師道一邊伸手請高飛進城,一邊說道:“從當初一別,高兄在江湖上的名聲一天比一天大,現在我爹都迫不及待的要見你了。我來的時候他叮囑我先把你請到磨刀堂去。”
高飛一邊打量山城內部優美的環境,一邊說道:“我看是宋閥主手癢了,迫不及待的要砍我幾刀。”
宋師道哈哈大笑,流露出無比的高興,良久才說道:“要是別人,我會擔心小命不保。但是高兄就不必擔心了。我隻擔心爹的磨刀堂不要被你們拆了。”
高飛隨著宋師道穿過青石大道,等上台階,繞過花園流水。走過亭台樓閣,來到位於山城深處的磨刀堂院門口。
宋師道輕輕推開院門,對高飛說:“我爹就在裏麵等你,你們忙完記得來和我喝酒。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高飛點了點頭說:“好,酒不好我可不幹。”
言罷飄然進入院門。
一進門是一座穿越荷花池的回廊,沿著回廊左轉右曲走到盡頭則是一座八角亭,小亭子正在荷花池的中間。過了八角亭則是一座石橋,橋的盡頭是另一座小門。
高飛再次穿過二重院門,入眼的是一株鬱鬱蔥蔥的大槐樹,高有三四十米,樹冠亭亭如蓋,把整個小院都籠罩起來。
透過樹蔭可以看到對麵掛著磨刀堂匾額的大堂。
高飛腳步不停,邁過大堂門口的門檻,入眼的是正對門口的牆邊立著的有一人高的磨刀石和兩邊牆上掛著的十幾柄刀。
而一個人背對高飛,負手立在大堂中間,身形挺拔如槍。長發束起,身穿青色長袍,氣勢巍峨如山。
高飛停步在門前,身軀挺立如鬆,淡淡的氣勢環繞,微笑開口道:“高飛見過宋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