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頭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手中的報紙。報紙上，一張照片占據了半個版麵。照片上，一個身穿黑色球衣的大個子要投籃，卻被一個身穿白色13號球衣的小個子從上而下劈頭蓋臉地蓋下來。從13號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凶悍的王者之氣。

    在照片下麵的文字標題是：b級聯賽又一超強控衛誕生！

    副標題則是：19+15+6+5+3，全能表現帶領湖人奇跡前行。

    報紙上，將龍宇昨天的表現幾乎要捧上了天，19分15助攻6搶斷5籃板3封蓋的全能數據，標誌著一個全新的超強控衛誕生。一直以來，b級聯盟其他各個位置上人才輩出，但在控球後衛這個位置上，卻鮮有新人。自從鳳陽隊加入b級聯賽以來，他們的控衛申行就穩坐控球後衛第一的位置，七年未曾動過。而現在，湖人隊新星控衛龍宇的出現，終於要打破這一格局了。

    那些文字的最後一段是這樣寫的：40分狂勝冰山隊，2分險勝智多星帶領的五虎隊。剛加入b級聯賽，龍宇就帶領湖人隊給了我們如此大的驚喜。以後還會有無數驚喜等著我們。關注湖人隊，你就是在關注奇跡的發生；關注龍宇，你就是在關注奇跡的創造者。

    不過對於這些套話之類的吹噓，老頭並沒有過多關注，他所關注的有兩點。第一是19+15+6+5+3這組數據。這對於一個剛加入b級聯賽的菜鳥隊的菜鳥控衛來說，簡直是不敢想像的。要知道很多在聯賽中混跡了多年的球員，都還從未拿過這樣全麵的數據。而且據老頭所知，當年鳳陽隊剛加入b級聯賽時，他們的隊中的靈魂人物，控球後衛申行在第一個賽季中，也根本沒出現過這樣的數據。而龍宇隻用了兩場比賽就完成了。申行現在是整個b級聯賽中第一控衛……由此可見，龍宇的前途是多麽的光明。

    而老頭更加關注的，是第二點。報紙上有一行字“他帶領沒有教練的湖人隊戰勝智多星老範教練所帶領的五虎隊”，這讓老頭驚奇不已。智多星老範，那在b級聯賽裏可是個響當當的人物，隻要是稍微懂一點籃球的，沒有人不知道智多星。他帶領一支天賦並不出眾的球員，在連續8個賽季中打入季後賽，連續三年蟬聯最佳教練。上個賽季若不是隊員們的傷病，他甚至極有可能帶領五虎隊打入決賽。

    這樣一位教練是有多麽老辣，多麽老謀深算，但報紙上卻說“龍宇見招拆招，與老範教練鬥得難解難分”。當老頭看到這一句時，嘴角微微一動。球隊的控球後衛，場上的靈魂人物，又充滿著布置戰術的教練角色，這小子不簡單啊。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我說女兒這兩天怪怪的，你有沒有關心一下？我說老頭子，你還是不是她爸？”老婦人仍在喋喋不休。

    老頭放下報紙，舒了口氣，將身子靠在搖椅上，舒服地晃悠著。在老婦人喋喋不休的埋怨聲中，他微笑不語。當老婦人終於停下來時，老頭才緩緩吐出一句話：“有時間得去看場比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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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的上午，陽光燦爛。武陵區已經開始了它又一天的生活，大街上人來人往，展示著它的繁華。

    在一家以籃球為主題的遊戲廳裏，一個胖子手裏捏著報紙從外邊跑進來，肥大的身軀在跑動中不斷晃蕩著，幾乎能將裏麵的油都給晃出來。

    號外號外，湖人隊險勝五虎隊，龍宇拿到19+15+6+5+3。排兵布陣力壓智多星……”

    胖子一邊跑，一邊用一種與他肥大身軀極不協調的尖細聲音叫道，那些正在玩著遊戲的青年人聽此，當即轉過身來。

    在吧台上，兩三個青年看著胖子跑過來，眼裏含著笑，說道：“胖子，快說說到底怎麽回事兒？”

    號外號外，湖人隊再創奇跡，自40分狂勝冰山後，又一次戰勝老鳥隊，開創b級聯賽的曆史……”

    啪！”吧台邊一個長頭發青年一巴掌拍在胖子的肉上，拍得響亮無比，嘴裏罵道，“號你媽個外啊，讓你說詳情，你丫的老號外號外，再號外老子一巴掌把你拍成一扇豬肉。”

    周圍眾人都笑了起來，向著胖子圍過來。

    胖子對於那響亮的一巴掌毫無反應，見人們圍過來，他一臉欣喜，充分發揮了自己的口才：“在昨晚五虎隊與湖人隊的教練中，龍宇拿下了菜鳥控衛根本不可能拿下的數據，以全能的發揮帶領湖人隊以101比99戰勝五虎隊。”

    湖人隊竟然真的戰勝了五虎隊，今天早上聽我爸說，我還以為他開玩笑呢。”一個青年說道。

    菜鳥球隊開賽以來兩連勝，這可比當年的鳳陽隊還要強啊。湖人隊創造了曆史。”

    19分15助攻6搶斷5籃板3封蓋，龍宇這數據太瘋狂了，天哪，這簡直就是我的偶像。好，從今天開始，我要以超越龍宇為目標！”一個光頭青年叫道。

    我們這裏的主隊終於崛起了。以前這裏的主隊老被虐，搞得人連籃球都不喜歡了，現在湖人隊來了，我感覺我體內籃球的血液又開始沸騰起來了。下一次湖人主場比賽的時候，一定要去現場加油。”

    七八個青年圍在吧台邊，興奮地談論著湖人隊創造的奇跡。

    胖子那尖細的富有特色的聲音再次響起：“還不止這些。據報紙上說，湖人隊沒有教練，在比賽中的戰術和排兵布陣上，全都是龍宇一手完成的……”

    什麽？”一個青年難以置信，忙將報紙搶過去，片刻之後抬起頭來，臉上滿是驚訝，“他真的與智多星過招！”

    而且還贏了！”另一個青年叫道。

    我靠，這是個什麽怪物啊。數據強悍也就罷了，腦子還這麽好使，竟然在戰術和排兵布陣上戰勝了老辣無比的智多星，怪物，怪物……”

    光頭青年則一臉沮喪：“剛才還說超越龍宇呢，現在看來，光腦子這一點上，我完全不靈光。算了算了，還是單純做他的球迷好些。”

    手拿報紙的青年繼續說道：“還沒完呢，這裏說老範教練為了戰勝湖人隊，連準備在季後賽中才使用的秘密武器都用上了，但最終還是被湖人隊與龍宇打敗，這太不可思議了。”

    ……

    與此同時，在大街上，人們談論的話題，也多與湖人隊和龍宇有關。

    你知道嗎？我們這裏的主隊湖人隊昨天晚上又勝了，而且是戰勝了老範教練帶領的五虎隊。”

    怎麽不知道，尤其是龍宇，那表現實在太完美了，我真後悔昨天晚上沒看比賽。”

    等下一次湖人隊主場的時候，我一定要去看看湖人隊的風采，看看龍宇的風采。”

    兩個青年談論著，從街道旁邊走過。

    許晴瞪了那兩個青年一眼，瞪得那兩個青年莫名其妙，快步離去。許晴鼻子裏哼了一聲，撅著嘴說道：“哼，有什麽好神氣的，不就是一場比賽麽。”

    明心仔細觀察著許晴的表情，片刻後說：“大小姐，你今天可不對勁啊。”

    有什麽不對的，我每天都一樣！”

    大早上的拉我出來逛街，這還不足以說明嗎？而且逛街就逛街，就該開開心心的，可你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有時候又在生著悶氣，有時候卻有怪笑，我看你真的很不正常啊。”

    我看你才不正常呢。”許晴回了一句，加快了腳步。明心忙追了上去賠著笑說道：“有什麽心事就跟我說說嘛，別老悶在肚子裏，當心悶壞了。”

    許晴卻不說話，繼續向前走著。金色的陽光有她腳下向前漫延。

    哦，我知道了。”明心突然一副恍然大悟地神色。

    許晴回過頭來，看著明心，有些緊張地問：“你知道什麽了？”

    你戀愛了！”明心滿臉笑意。

    你才戀愛了，你們全家都戀愛了！哼。”許晴突然瞪了明心一眼，快速轉過頭去，再次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正在此時，隨著腳步聲，前方一隊十來個人氣喘籲籲地向這邊奔了過來。

    這是……上一次那些籃球隊的。”明心認了出來，頓時有些緊張，忙向前走了幾步，拉住了許晴的手。上一次許晴擋住一個籃球隊員非要討個說法的那一幕她可是記得一清二楚。以許晴的性格，這次見了，自然還要得再鬧一回，而那些籃球隊員都是十分粗暴的，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就不好了。

    而許晴此時則突然停下了腳步，目光愣愣地看著那些人越來越近，最後目光落在龍宇身上。從遠到近，她的目光再也沒有離開龍宇。

    湖人隊球員從一大早出去到現在，已經跑了四十五公裏，早已要死不活了，一個個跟水牛似的，連路邊站著兩個亭亭玉立的美女也顧不上看了。

    嘩嘩嘩……”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許晴的心跳似乎在加速。在不知不覺中，她的頭低了下來，不敢再看龍宇。

    明心疑惑地看著許晴，眼裏驚訝不已。許晴的性格她最了解，那絕對是野蠻型的，從小到大，不知多少追她的男生被她罵了回去，也不知多少男性同桌被她欺負到最後不得不換位，何曾見過她這般的小女人神態？

    在驚訝之中，明心終於確定了一件事。

    嘩嘩嘩……”當湖人隊的腳步聲終於越來越遠時，許晴也終於再次抬起了頭，癡癡地看著那一行人，半晌，才轉過頭繼續向前走去。

    哦……我們的劉大小姐終於也戀愛了啊……”明心嘻笑著追了上去。

    鬼才戀愛了。”許晴在一愣之後，再次回複了野蠻本色，“我說你到底走不走，不走現在就滾回家去。”

    此時湖人隊在跑過許晴與明心之後不遠時，桑迪突然叫道：“你們有沒有看到，剛才那個美女一直在看我哎。”

    臭屁，你那一頭藍發，弄得跟藍精靈似的，誰看你啊。”吳迪叫道，“明明是在看我。”

    你們兩個都瞎了嗎？那是在看我。”劉煥叫道。

    西門克風則一臉冰冷，趙莫一臉沉默，這二人無論在什麽時候，都永遠是這樣一副表情。至於龍宇，他正在一邊跑一邊低著頭思考接下來的對手呢，根本無暇去關注這些。

    從上一場比賽之後，龍宇就主動承擔起了在賽前對對手做研究的任務。現在湖人隊沒有教練，他這個隊長不研究誰來研究？而且自從與老範教練交過手之後，龍宇似乎也喜歡上了這樣的工作，排兵布陣，運籌帷幄。尤其是看著對手臉上的表情從鎮定到不安，再到驚訝，最後失望，那種成就感，沒有經曆過的人是無法想像的。

    這樣想著，龍宇突然笑了起來。今天晚上又要與老範教練見麵了。本來他以為這次之後，至少要等下一次交手才能再見，但今天早上突然接到一家訪談欄目的邀請，說是邀請他與老範教練這兩個對手今天晚上去上那檔欄目。

    本來我這樣一向行事低調的人是不會去的。”龍宇洋洋得意地想道，“可是經理說什麽上了這檔欄目之後，湖人隊的知名度會大大提高，那樣讚助什麽的都會雪片般飛來。沒辦法，為了湖人隊，隻好犧牲一下了。我這個人一向是以大局為重的，為了大我，犧牲小我，這就是我的精神，我的風格。一個身為控球後衛所應該有的高尚靈魂。”

    在這樣想著的時候，湖人隊已經來到了巨人中心球館門口。進入訓練館，他們原地休息了半個小時，之後又開始了每天必行了二十三項訓練。

    經過兩個多月的高強度訓練，現在湖人隊對於早上跑五十公裏，然後做二十三項訓練這樣的訓練量已經完全適應，每個人都做得輕鬆了不少。而且他們做完這些訓練所用的時間也比原來少了很多。

    最開始時他們一直需要做到晚上，才能將所有的訓練做完，而現在，他們隻用半天時間，就可以將這些訓練輕鬆完成了。

    好了，今天完成的不錯，時間又早了十分鍾，明天繼續，希望明天可以再早十多分鍾。”龍宇對著最後一個做完訓練的王勃說道。

    是，隊長。”王勃一本正經地回答。在整個湖人隊，恐怕隻有王勃一人對龍宇的每一句話都極為重視。龍宇在他心中的分量與其他人是完全不一樣的。龍宇對於其他人來說，也許是兄弟，是隊友，但對於王勃來說，還是恩人。當初若沒有龍宇救了他，讓他加入球隊，又送給他兩個極為強悍的技能的話，他也不會有今天。所以對於龍宇的每句話，王勃都極為重視，即使是開玩笑。

    ……

    嗯？”龍宇看著做完訓練之後一直在旁邊寫寫畫畫的趙莫，“光哥，你什麽時候也充起文人來了？”

    其他隊員見到趙莫的樣子，也圍了過來。以前很少見到趙莫拿筆啊，今天這哪根筋不對了？

    片刻後——

    我靠！”

    有沒有搞錯。”

    要死人啊！”

    一片叫罵之聲從巨人中心的訓練館中爆發出來

    光哥，你確定你沒瘋嗎？”龍宇像個老太太一樣顫巍巍地問，“每天六十公裏，原來的二十三項訓練全部加五分之一的量，光哥，你不是想謀殺我們吧？”

    趙莫卻沒有理會眾人的慘叫，抬起頭來，淡淡地說：“現在這項訓練計劃還在構思階段，還得讓經理去請教一下那些訓練師看看到底可行不可行。”

    完了，真的完了。”吳迪叫道，“加入了湖人隊，就加入了沒完沒了的訓練。”

    真太他媽殘酷，爽爆了，哦——”桑迪卻一臉興奮地叫道，“刺激，這樣的訓練才夠味。”

    湖人一眾人等目瞪口呆地看著桑迪，最後同聲罵道：“訓練狂人。”

    在笑鬧之後，眾人都漸漸散去，訓練館又陷入了沉寂。在沉寂之中，時光緩緩流過，轉眼到了晚上八點多。

    這時候的龍宇，正在趕往一座十多層高的大樓。這是武陵區電視台的主樓，他要去按照約定，參加今晚的訪談。

    但此時，那檔名為《談天論地》的訪談欄目卻已經在八點準時開始了。

    演播室中，美麗的女主持人對著鏡頭說道：“觀眾朋友們，我們《談天論地》第二百三十一期節目開始了。以往我們專訪的，都是各個領域的專家，學者，社會名人，很少會有體育界的。但今天晚上我們就請來了兩位體育界的朋友，一位，就是b級籃球聯賽中，人稱智多星的老範教練。老範教練，你好。”

    你好。”老範教練在電視上倒顯得很有風度。

    另一位，是本賽季新晉升的b級的球隊湖人隊的控球後衛——龍宇……”說到這裏，主持人有些尷尬地一笑，說，“不過非常抱歉，龍宇因為一些非常緊急的事情，會晚到十分鍾，所以我們還是先來問問老範教練……”

    呃……”電視機前的觀眾無不驚訝。《談天論地》是武陵區一檔非常受歡迎的節目，收視率總是排在前三名的，每周三的晚上，會有無數觀眾坐在電視機前收看《談天論地》，但是已經做了二百三十期的《談天論地》還從未見過有嘉賓遲到的情況。這龍宇實在可以說是開天辟地頭一回了。

    離巨人中心五公裏的一處豪華別墅中，一頭銀發的老頭聽到主持人這樣說，不禁微笑起來，說道：“這小子，無論什麽事都非要搞得出人意料不可。”

    而在電視台的主樓中，有上百名工作人員此時早已焦頭爛額，不斷搔著腦袋。

    龍宇怎麽還不到？”

    已經四分鍾了，他不是說五分鍾就來的嗎？怎麽還不到？”

    他要再不來，今晚非搞砸不可，我可不想丟了飯碗。”

    龍宇，你倒是快點啊。”上百人都在心中如此祈禱著。

    此時主持人在導播的提示下，隻能先訪問那一身西裝革履的老範教練：“範教練，昨天晚上你帶領五虎隊來武陵區，以兩分之差遺憾負於新晉的湖人隊，請問你心中有感到遺憾嗎？”

    哦。”老範教練對著鏡頭，仍然是他那一副從容不迫的神態，就像一位高貴的國王，“遺憾？當然有，拚了一整場，以兩分之差輸給對手，誰都會遺憾。”

    主持人對於老範教練的坦然報以一笑，再次問道：“那麽能說說，您對於湖人隊這支新晉菜鳥球隊的評價嗎？在他們狂勝冰山隊，險勝五虎隊之後，您是如何評價他們的？”

    首先我要更正你一點，說他們是菜鳥球隊，就大錯特錯了。也許我們可以叫以前的新晉球隊為菜鳥球隊，但今年的湖人隊，絕對不會是菜鳥球隊。至於我是如何評價他們的，你去看一看上一次對於冰山隊主教練的采訪，就知道了。”

    老範教練話音剛落，後麵的大屏幕上隨即播放了上一次對冰山隊主教練的采訪。

    他們就是一群狼，一群不知疲倦的狼，一群不知疲倦的餓極了的狼。”

    在這裏，我要向所有b級聯賽裏的球隊提個醒，千萬不能輕視一群餓極了的狼。”

    ……

    畫麵上，播放著冰山隊主教練的畫麵。女主持人不失時機地問道：“這麽說，老範教練您完全同意冰山隊教練的話？”

    顯而易見。”老範教練淡定從容地說。

    這一刻，電視機前，無數球迷都驚訝不已。據他們所知，老範教練很少這樣稱讚一支球隊，即使是對整個b級聯賽中數一數二的球隊，他也很吝嗇自己的讚美語言。但是今天竟然對一支新晉升的菜鳥球隊給出如此高的評價，這實在讓人意想不到。

    電視機前，許晴的父親微微一笑，說道：“有意思……”

    在電視台大樓中。

    龍宇還沒到嗎？”

    還有兩分鍾才到？怎麽回事？再催催他。”

    我真沒見過這麽難請的主，一個球員而已，還是一支菜鳥隊的菜鳥控衛，這譜擺得也忒大了點兒。”一個工作人員有些抓狂地叫道。

    大嗎？我不覺得。”突然，一個聲音在那個工作人員背後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