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162:包廂耍酒瘋(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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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大校外煎餅攤煤氣罐爆炸在事後被爆在網上。

    關於這次爆炸,無論是警方、校方還是記者,從事發當場的那些學生以及煎餅夫妻口中了解到,救了他們一行的人正是江小魚和她的師兄。

    然後江小魚上熱搜了。

    熱搜詞條是:江小魚|師兄

    沒有江小魚的口出提醒,沒有師兄的臨危勇舉,隻怕他們排隊的那群人死傷至少會超過三分之二。

    他們不認識蘇北辰,隻得了個師兄的稱呼,所以才會爆出‘師兄’的詞條。

    奇怪的是,警方、校方、媒體沒有一個前來找江小魚,江小魚鬆口氣之餘,又有些疑惑,還把這事兒給傅景生說了。

    傅景生隻叮囑她好好上課,不要分心等。

    江小魚卻突然福臨心至,問是不是他在這件事中幫了忙。

    傅景生也沒隱瞞,大方的承認了。

    江小魚對男神表達完內心的激動之情後,發誓好好學習,以此報答男神對她的維護之情。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這個學期就快結束,要期末考試了。

    七月初,帝都的天氣已經變得炙熱,不過還在人的承受範圍內。

    江小魚和傅景生約定,要是她這次一科不掛,就帶她去劇組玩兒。

    江小魚老早就想去劇組玩了,又怕傅景生帶她去劇組會傳出不好的語言,所以便沒提。

    沒想到傅景生自己提出來,江小魚自是興奮答應下來。

    反正傅景生也給她說了不會有問題。

    她自然得備戰期末考,爭取一科都不落下。

    大一的時候,她的高數是必掛的一科。

    說起這個,就是痛啊!

    這幾個月裏,值得一提的是,蘇北辰不再阻止她和傅景生相處,江小魚還納悶的問了蘇北辰,蘇北辰卻沒有任何解釋。

    隻是,她發現師兄這段時間臉色都不太好看。

    她還押著蘇北辰去醫院檢查過幾次,但啥也沒檢查出來。

    隻能歸於是工作太忙了。

    剛剛蘇北辰還給她發信息,今天來接不了她,公司出了點問題,他得加班,到時候讓助理來接她。

    被江小魚拒絕了,她直接打車回去便是,蘇北辰想想,也同意了。

    此時的江小魚,正和倆好基友坐在b大的圖書館裏,各自拿著資料複習。

    三人都不是愛學習的料,看了一個小時書,已經快要看吐了。

    江小魚偷偷拿眼睛去覷倆基友,發現倆基友也從書裏抬頭對著各自瞧,三人眼神交流在一起,最後一致點頭,合上書,起身,走人。

    出得圖書館,江小魚伸了個大懶腰:“累死我了。”

    朱淘淘揉著眼睛:“我果然不是當學霸的料。”

    白可可從書包裏掏出口香糖,三人各自嚼一片,清涼的感覺包裹住舌尖,瞬間驅散她們的睡意。

    走,我們去嗨皮吧。我請客!”

    朱淘淘附和:“走走走,最近簡直都快憋成和尚了。”

    江小魚興奮:“上哪嗨?”

    白可可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嗨歌去!雲橋那邊新開了一家itv,聽說挺不錯,去不?”

    三人一拍即合,當即決定去。

    反正臨近期末,大部分的科目都停課了,每天都沒課,隻等待通知考試的時間。

    三人把東西往寢室裏一放,由白可可開車,直奔那家新開的ktv。

    三個小姑娘被憋了好多天,一到ktv,要了個大包間,開始鬼哭狼嚎。

    白可可還要了一些啤酒零食,邊吃邊嗨。

    三人當中,江小魚唱歌是最難聽的,一首好好的甜蜜蜜都能被她唱出哀樂的味道。

    白可可朱淘淘可是實打實的歌霸,兩人時不時的pk,江小魚偶爾會在中間插一嗓子,好好的曲子瞬間就歪了,三人樂此不疲的玩著。

    吼了一下午,不知不覺間啤酒就喝了一箱,白可可和朱淘淘還好,她倆經常喝酒,這麽多啤酒下去,也就有點微微醉意,精神還更加興奮。

    江小魚很少沾酒,這麽多啤酒下去,人差不多已經醉熏熏的了。

    但她硬是靠著自己強大的意誌力,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隻是反應要遲鈍些。

    白可可和朱淘淘兩人正興奮著,也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對勁。

    這會兒,江小魚放下話筒,看時間,已經六點多了。

    然後看到微信上有蘇北辰給她發的信息,她瞪大眸子才看清蘇北辰發的啥,問她到家沒。

    她都沒敢給蘇北辰說她現在還在ktv唱歌,憑感覺回了一個‘到了’。

    放下手機,就察覺到膀胱妹妹正凶殘的鬧脾氣,江小魚朝還在怒嚎的二人招呼一聲,搖搖晃晃的拉開門去洗手間。

    朱淘淘瞧見:“江小魚,你行不行啊。”有點大舌頭。

    江小魚頓了頓,擺手,不要問一個女人行不行的問題!

    ——好像有什麽混進來了。

    進了洗手間,江小魚替膀胱妹紙釋放了壓力,爾後提褲子洗手,再出洗手間。

    現在,重點來了。

    ktv的路永遠是各種繞,這兒一條通道,那兒一條通道,九曲十八彎不是誇張。

    之前幾次上洗手間,江小魚是跟著那倆二貨一起來的,加之現在頭暈乎乎的,別說認路了,她能走直線路都難。

    ——如此導致的結果就是:臥槽,我剛剛是從哪個方向過來的?!

    她又沒帶手機出來,最後,江小魚晃悠著憑借著印象穿越彎道。

    走到一間疑似自己包廂的門前,抬眼再三確認了一下這個方位,確定是自家包廂,這才伸手推開。

    門推開,舒緩的音樂紮進腦袋,江小魚這會兒還能感歎這倆貨居然換了重音樂,選擇起輕音樂來。

    她搖搖晃晃的往裏走,強烈吐槽:“這家ktv特麽到底是怎麽建的?我去尿個尿差點找不到回來的路!幸好我有一顆機智的大腦,這才找回組織,否則……”

    江小魚抬頭,凝神往裏看,這一看,暈乎乎的腦袋一個機靈,粉嫩嫩的小嘴巴張成了‘o’。

    天殺的,誰來告訴她,包廂裏這幾個男人是腫麽回事?

    她那倆好基友呢?

    這會兒灑勁兒上來,江小魚腦子還沒轉過彎來,對著幾個齊刷刷看過來的男人愣愣道:“你們把我家那倆二貨弄哪去了?”

    有個長得挺隨和的男人好心出聲:“姑娘,你走錯門了。”

    江小魚轉頭看了看門,又把頭轉過來,呆呆的:“一樣的門啊。”

    先來說一下江小魚此刻的形象。

    她嫌熱,把好不容易長長的頭發又減短了,齊耳長,斜斜的紮了個蘋果頭,配上因喝了酒而沾染上紅暈的粉白臉蛋兒,看起來格外的嬌俏可愛。

    加之她身量嬌小,穿著娃娃領上衣和小碎花短褲,露出一雙比筍尖還嫩的腿。被包廂內五顏六色的燈光打在身上,一眼看去,跟個未成年似的。

    偏偏還露出一副迷茫的神色,在場的男人一個個生怕說話太大聲,把這突然出現的小白兔給嚇跑了。

    小姑娘,你的包廂編號還記得嗎?”一個穿白t恤的男人問江小魚。

    江小魚撓頭:“啥?編號?那啥玩意兒。”

    白t恤:“……”

    甩甩頭,江小魚氣勢非常足的上前一步,一腳踏在桌台上:“說,你們把我基友藏哪去了!”

    白t恤攤手:“得,這姑娘醉了。”

    其於幾個人紛紛點頭,不用他說,他們已經看出來了。

    他們紛紛相視,意思是:咋整?

    江小魚見他們不說話,愈發肯定這幾個人是作賊心虛,將腿退回來,用力拍桌子:“你們說不說!不說,小心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此刻,另一端坐在獨凳上唱歌,也是這裏麵唯一的女人走過來:“小妹妹,你喝醉了,你身上有沒有帶手機?”

    江小魚瞪著她:“別跟我套近乎!你們交不交人,不交人的話我要動手了!”

    眾人:“……”

    見他們都不說話,江小魚急了,說不定此刻白可可和朱淘淘已經被這群人的手下給送走,然後賣到山旮旯裏去。

    江小魚腦海裏躥出她在小說、電視劇上看到的拐賣婦女的信息,腦子一嗡,不行,她要去救白可可和朱淘淘!

    江小魚抄起桌台上的瓶子,就要動手,被眼疾手快的一個襯衫男給按住,江小魚不住掙紮,腦子越來越暈,她看著箍著自己的手,張開牙,一口咬了下去。

    襯衫男慘叫一聲:“這丫頭屬狗的嗎?你放口!再不放我打人了啊!”

    又見其他人都不過來幫忙,怒吼:“你們當看戲啊?過來幫忙啊!”

    要不是心裏頭還潛在一些良心,他真的想要將這丫頭給扔出去。

    有個戴眼鏡的男人站起身,顯然脾氣不太好,臉色已經很難看了:“跟她囉嗦個什麽,扔出去!”

    說著動手粗魯的扯住江小魚手腕,擒著江小魚的頭,跟拖小雞仔似的將江小魚往門口拖。

    室內其他幾人看著這一幕,鬆了口氣。

    真虧了他們脾氣好,容忍江小魚鬧了那麽久。

    襯衫男揉著咬疼的手腕,罵一句:“哪來的瘋丫頭!”

    要不是看江小魚年齡太小,幾個人早特麽發火了。

    江小魚被人拖著往門口走,她腦袋本來就疼,又被這個男人大力的箍著脖子,疼得更是厲害,幾乎都沒思考能力,隻能呆呆的任由男人動作。

    就在男人剛剛門口要拉門時,門忽然被推開,門口的男人見到門內情況,挑眉問:“怎麽回事?”

    擒住江小魚的男人道:“景行,你可算回來了,我們房間來了個瘋子,我正要把她扔出去。”

    拖著江小魚就要往外扔。

    傅景行攔住了他。

    低頭看江小魚,對方痛苦的模樣讓他皺起眉頭,在男人怔愣中,傅景行揮開男人的手,將江小魚往懷裏帶。

    男人:“你認識她?”

    傅景行‘嗯’了一聲。

    剛要將江小魚往包廂裏帶,就被江小魚推開,醉眼朦朧的看著他們:“你們這群人販子!”

    眾人:……

    傅景行沉臉看她,發現江小魚好像鬧夠了,酒勁完全湧上來,整個人軟趴趴的倒在他懷裏,睡了過去。

    皺緊眉頭,傅景行問男人:“她怎麽進來的?”

    男人向他大概解釋了一下,傅景行了然點頭,對男人道:“韓沉,你去前台調下監控,查一下跟她一起來的人在哪間包廂。”

    韓沉點點頭,二話不說出去了。

    傅景行微微彎腰,攔腰將江小魚抱進包廂,然後放在皮沙發上。

    室內三人看著他,驚訝的張大嘴巴。

    他們什麽時候見到傅景行這麽溫柔對一個人了?

    這真的是他們認識的傅景行?

    t恤男和襯衫男不由自主的去看女人,女人勉強的朝他們笑了笑,然後走近傅景行,看到傅景行還將外套脫下來蓋在那小姑娘身上,試探的問:“景行,這小姑娘是誰呀?”

    頓了頓,又玩笑的說:“要不是看你倆長得不像,我差點以為她是你女兒呢。”

    若是傅景行年輕時荒唐點,江小魚還真能當他女兒。

    傅景行順勢坐在沙發上,對上三人各異的目光,垂下目光道:“她是我弟媳。”

    啥?”——t恤男。

    什麽?”——襯衫男。

    唯有女人臉上的緊張不知不覺消下去,身體放鬆,臉上的笑就自然起來。

    襯衫男好奇道:“她是你哪個弟弟的媳婦啊?這麽小,怎麽下得去手。”

    t恤男白了他一眼,作高深狀:“益子,愛情,身高不是距離,年齡不是問題。”

    席益回他一個白眼:“成渝天,就你,還跟我談愛情?”

    成渝天不服:“我怎麽就不可以談愛情了?”

    席益不理他,繼續問傅景行:“快點告訴我們是誰的媳婦?景義肯定不是,你弟弟中單身的就景川和景生,景生不可能,那就是景川?可是我記得前幾天遇到景川,他懷裏的不是這姑娘呀。”

    傅景行放鬆的靠在沙發靠背上,眉目仍然冷峻,但在幾個好友麵前,他身上的冷意也要低了許多:“是小五的。”

    !

    女人蕭穀道:“景生什麽時候結婚了?”

    他們也沒得到消息啊。

    傅景行:“小五還在追。”

    幾人還要問,韓沉回來,報了個名字。

    傅景行對韓沉道:“把那兩個姑娘喊過來。”

    韓沉很快就把白可可和朱淘淘給領過來。

    倆人正到處找江小魚呢,江小魚上個廁所的時間也太久了,朱淘淘去洗手間找江小魚,結果沒看到人,回來告訴白可可,兩人酒立刻醒了大半。

    江小魚包包沒背,手機沒拿,喝得又醉熏熏的,會去哪?!

    這當口,韓沉闖進來,二話不說將倆姑娘給拎過來了。

    白可可和朱淘淘一進包廂就怒罵韓沉,他真的是把她倆給擒過來的,跟拖小雞仔一樣。

    結果罵了一半,發現麵前站了一個高大的男人,兩人覺得這個男人長得眼熟,眨了眨眼睛,正要繼續吼,就聽到這個男人輕飄飄來一句話:“江小魚是你們倆帶過來的?”

    這聲音裏的冷意化成實質的冰刃朝二人射過來,倆人渾身一個激靈,殘留的一點醉意徹底消失了。

    朱淘淘問:“你見到小魚兒了?她在哪?”

    白可可:“不對,你怎麽知道江小魚?你認識小魚兒?”

    朱淘淘目光一轉,立刻就看到沙發上的江小魚:

    小魚兒在那。”

    說完拉著白可可往那兒衝。

    倆人完全無視了傅景行的話。

    傅景行抄起桌上的酒瓶子突然往地上一擲!

    砰的一聲

    連房間內的音樂聲都蓋不住這聲脆響。

    你們要再往前一步,信不信我讓你們今天走不出這間房。”男人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朱淘淘和白可可身體僵住。

    傅景行緩緩走到二人跟前,指著沙發上的江小魚:“你們有沒有想過,她這副樣子,如果遇到的不是我,會怎樣?”

    兩人齊齊朝沙發上的江小魚看去。

    江小魚臉色酡紅,睡得那叫一個香,剛剛的脆響一點都沒驚動她。

    如果江小魚這副模樣遇到心思不正的人,那麽……

    兩人齊齊打了個寒顫,互對一眼,均從對方眼裏看到後怕。

    傅景行看著眼前兩個小姑娘煞白的臉,深吸口氣,將眸中的暗冷緩了回去:“現在,把江小魚的東西放下,出去。”

    白可可大著膽子道:“我們要把小魚兒帶回去。”

    她們怎麽可能把江小魚留在這兒,雖然眼前這個男人認識江小魚,但誰知道江小魚認不認識他啊,因為江小魚從來沒跟他們提醒過認識這樣恐怖冰冷的男人。

    朱淘淘附和道:“謝謝你救了小魚兒,我們既然把小魚兒帶出來,自然也會把她帶回去。”

    等會兒給小魚兒師兄打個電話,讓他過來接人,到時候師兄怎麽訓她們,她們都接受。

    但是,眼前的男人是誰啊?憑什麽訓她們。

    傅景行自然是把她倆眼裏的神色看個清楚,眸色暗沉:“給你們三秒時間,在我眼前消失。”

    這可氣壞了兩人,兩人剛要說話。

    就聽到傅景行道:“三秒已過,韓沉,把她們扔出去。”

    然後,白可可和朱淘淘就真的被扔出去了。

    兩人憤怒的還要朝包廂裏衝,被韓沉攔住,看著著她倆,揚起眉毛:“奉勸你們,趕緊離開。”

    我們怎麽可能離開,小魚兒還在裏麵!”朱淘淘憤怒。

    白可可掏出手機:“不讓我們進去,好,我馬上抱警。”

    韓沉盯著白可可:“我勸你不要這麽做。”

    白可可手一抖,竟然真的不敢撥出去了。

    對方眼裏的警告與威脅太過明顯,讓她有種她若是報警對方會掐死她的錯覺。

    這會兒,白可可和朱淘淘才明白過來,這群人,不是她們這個年齡能對付的人。

    可是讓她們眼睜睜的放任江小魚在裏麵,她們做不到。

    韓沉發現兩個小姑娘明顯被嚇住卻仍然倔強的不走,目光一閃,破天荒的解釋道:“你們放心,那小姑娘是我兄弟的弟媳,不會傷害她的。”

    白可可和朱淘淘瞬間瞪大眼睛。

    啥?

    啥玩意兒?

    弟、弟媳?!

    韓沉再度看了她倆一眼,隨後轉身回了包間。

    朱淘淘和白可可兩人相視一眼。

    白可可:“你有沒有發現那個男人長得很像男神?”

    朱淘淘點頭:“很像。”

    白可可咽了口唾沫:“我好像想起來了,我爸曾經跟傅家二少爺傅景行有合作,我遠遠看到過,似乎就是剛剛那個男人。”

    朱淘淘捂著跳動不已的心跳:“他剛剛說的弟媳,哪個弟?會是哪個弟弟?”

    兩人對視,都不敢相信江小魚會與傅家攀上關係。

    居然會是傅家的媳婦兒。

    但是——如果真是傅家的媳婦兒,那為什麽江小魚會對傅景生這麽追狂,這實在是解釋不通的現象。

    她們哪知道,傅景行口中的弟媳隻是他們傅家認定的,江小魚本人完全不知道。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江小魚到底是傅家哪個兒子的媳婦!

    白可可哆嗦著手用微信給蘇北辰發了條語音,小心翼翼的解釋了現在的情況。

    然而,她們等了好久,都沒等到蘇北辰的回複,她們又沒有蘇北辰的號碼。

    兩人不知該怎麽辦,就這麽瀟灑的離開?

    絕逼不行。

    於是兩人決定就在外麵守著。

    這一等,沒把裏麵的人等出來,卻等來一個讓她們既是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人。

    傅景生根據傅景行提供的地址,直接來到傅景行所在包間,結果發現包間門前站了兩個小姑娘。

    他停下,眉頭皺起。

    傅景行在電話裏給他說了前因後果,對上這倆小姑娘,傅景生做不到像傅景行那麽冷酷,況且小魚兒也沒出事。

    你們是白可可和朱淘淘?”傅景生問。

    白可可和朱淘淘見到取下帽子和墨鏡的傅景生,相視一眼,尖叫一聲,然後迅速的跑了出去。

    傅景生:“……”

    十分鍾後,傅景生抱著江小魚離開這家ktv。

    白可可和朱淘淘看著傅景生消失的車子,

    白可可喃喃:“我們小魚兒是男神的媳婦?”

    朱淘淘:“可可,你揪揪我,我覺得我是在做夢。”

    包廂內

    席益和蕭穀因為有事,離開了。

    此刻包廂裏隻剩下傅景行、成渝天、韓沉三人。

    傅景行隱在黑暗裏,在抽煙,升起的煙霧朦朧了他的臉。

    成渝天在唱歌。

    韓沉卻坐到傅景行身邊,倒了杯酒在杯子裏搖晃。

    你喜歡她。”在成渝天深情的歌聲中,韓沉用陳述的語氣對傅景生說。

    傅景行沉默。

    過了很久,久到成渝天一首歌也唱完。

    傅景行手中的煙也隻剩下煙蒂,他站起來,朝外走,暗啞的聲音傳過來。

    她是我弟媳。”

    她之於他,隻是他弟弟的媳婦。

    傅景生接到傅景行的電話,正在參加一個慈善晚會,聽到傅景行說明情況後,直接走了。

    他抱著江小魚坐在後座,看著江小魚熟睡的樣子,又是生氣又是後怕。

    就這東西現在這樣,要是遇上的是懷有齷齪心思的人,那麽等待她的,將是什麽?

    傅景生不敢想,一想就恨不得將江小魚抽醒,好好教訓她。

    齊默從後視鏡看他:“傅先生,我們去哪?”

    ——他得問清楚,是將江小魚送回家,還是直接回傅景生的家。

    傅景生眸光一閃,道:“回藝錦灣。”

    ——有時候,追人,靠的不是君子,而是手段加厚臉皮。

    很快回了藝錦灣,傅景生吩咐齊默去煮醒酒湯,他則把江小魚抱上樓,把帕子打濕,替江小魚擦臉。

    溫熱的毛巾拂過江小魚的眉、眼、鼻、唇、臉。

    傅景生的動作,就像是在擦拭世間最美的珍寶,那般虔誠。

    像是察覺到什麽,江小魚吧唧吧唧嘴,那模樣,和變小時毫無二致。

    有多久沒看這東西甜甜的睡顏了。

    傅景生問自己。

    那個可以在自己掌心打滾跑步的小東西,現在已經變成正常體型,在自己的床上,輕輕呼吸,屬於她的甜美氣息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那張櫻桃般嬌嫩的唇微微嘟著,引誘著他低下頭去。

    在堪堪觸及時,傅景生停下了動作。

    隨後他直起身,自嘲的笑了笑。

    麵對這東西,他近二十九年的自製力去哪了?

    替江小魚蓋好被子,傅景生下樓。

    齊默已經準備好醒酒湯離開了。

    傅景生端好醒酒湯上樓,輕拍江小魚:“小魚兒,來,先把醒酒湯喝下去。”

    江小魚睡得雷打不動,傅景生無奈,如果現在任由江小魚睡,第二天她醒來肯定會頭疼欲裂。

    於是,傅景生非常堅定的將江小魚弄醒了。

    江小魚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有點搞不清楚狀況,聽到耳邊響起的‘喝’字,再感覺到嘴邊碰到一個東西,條件反射的張開嘴。

    隨後濕熱的水流滑過喉道,江小魚清醒了幾分,但架不住濃濃的睡意,又睡了過去。

    大概是解酒湯起了作用,江小魚這次隻睡了兩個小時就醒過來了。

    她睜開眼睛,揉著還有點疼的頭,從床上坐起來。

    臥槽,我不是在ktv嗎,這是什麽地方?

    江小魚打量著這間房,越看越熟悉,電光火石間,她想起來了。

    上次她使用隱身符潛進傅景生家,後來來到這間房間,差點被傅景生發現!

    等等,現在,她在傅景生家?

    江小魚掀開被子下床,赤著腳跑出房間。

    傅景生!”江小魚大聲喊。

    話落,就看拐腳處一間房門被打開,傅景生穿著大嘴猴睡衣走出來。

    迎著她驚訝的目光,傅景生笑得溫柔:“醒了?頭疼不疼?”

    他走過來,伸手摸了摸江小魚的頭。

    江小魚搖搖頭,表示不疼了。

    然後瞪大眼睛:“傅景生,我怎麽在你這裏?”

    確定江小魚不疼痛了之後,傅景生臉色沉了下去:“你還好意思說。”

    他屈起手指狠敲江小魚額頭,看著江小魚吃痛的捂住額頭,方慢慢說:“女孩子居然在ktv那個地方喝得爛醉如泥,你知不知道,要是今天你沒有遇到二哥,你會遭受什麽樣的後果!”

    江小魚‘啊’了一聲。

    我喝醉了?”她揉著腦袋回想,然後喝斷片之前的記憶盡數回歸。

    她張大嘴,一臉慘不忍睹的捂住臉。

    江小魚實在不敢想像,在ktv裏的自己居然會蠢成那般模樣。

    喝醉了找不到路不說,尼瑪還跑到別人的包廂裏鬧一頓。

    操,那個耍酒瘋的人真是她?

    江小魚實在不想承認,可是記憶告訴她,那真的是她啊啊啊。

    稀開兩根指頭,江小魚從指縫中去看傅景生,發現此刻傅景生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在明亮的燈光下看起來有點子駭人。

    她發個酒瘋怎麽就偏偏遇上傅景生二哥呢,江小魚對傅景行的印象還處於滑雪那天,那個男人從頭到尾就沒對她說過幾句話,更別提對她笑臉相迎了。

    一副冰山棺材臉,擱他身邊站久了,都會凍成一個冰棍!

    現在,在這個冰棍麵前,她簡直把她爹的臉都丟光了。

    ——幸好幸好,那個冰棍不知道她還有個風水師的身份,還沒算把天山派的臉給丟了。

    男神,嘿嘿,我那就是一時沒注意。”江小魚偷偷放下一隻手,鼓著眼睛,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瞅著傅景生。

    傅景生歎口氣,將江小魚另一隻扒下來,輕揉江小魚淩亂的頭發:“小魚兒,你這次是運氣好,恰好遇見我二哥。如果下次呢?你到時候該怎麽辦?你是一個女孩子,你要為自己負責。”

    你想想,你要是出了事,關心你、疼愛你的人該有多傷心。”

    你不要仗著自己有著異於別人的能力,就不把其他潛在危險放在眼裏。你應該比誰都明白,這個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奇事詭事,而是人心。”

    傅景生的語速不快,相反,可以說很慢。

    並且,他的語氣也很平和,沒有指責的意味,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溫柔。

    但江小魚卻覺得胸口悶悶的,就好像有塊千斤重的大石壓在她心間,悶得她喘不過氣來。

    傅景生瞧著江小魚懨懨的耷拉著腦袋,眼底滑過一抹心疼。

    罷了,他就舍不得這東西受一點委屈。

    上前一步,把江小魚擁在懷裏,傅景生用下巴摩挲著身下人兒軟軟的頭頂:“小魚兒,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出現任何危險。如若你出了事。”

    閉了閉眼,傅景生後麵的話沒有說出口。

    我已經失去過你一次,承受不了第二次失去你的痛苦。

    傅景生唇角苦澀一閃而過,明明這東西隻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現幾個月,可就這幾個月,她牢牢抓住他的心。

    讓他再也翻不了身。

    而他,

    心甘情願。

    咕嚕咕嚕的聲音從江小魚肚子裏傳出,江小魚從傅景生懷裏抬頭:“我餓了。”

    傅景生失笑,摟著她往樓下走:“想吃什麽?”

    江小魚一點都沒注意到他倆有多親密,和傅景生下樓,很誠懇的回他:“其實,我想先去上廁所。”

    她之所以醒來,最重要的原因是:被尿憋醒噠!

    隻是初醒來時陌生的環境讓她一下忘了自己醒來的原因是什麽,這會兒放鬆下來,膀胱妹妹時不時抽搐一下提醒她,再不解救它,它就要自殺了!

    傅景生:“……”

    往洗手間的方向一指,傅景生鬆開江小魚,自顧自的去廚房。

    等江小魚從洗手間出來時,就聽到廚房一陣砰砰砰,江小魚好奇的躥進廚房,就看到傅景生穿著圍裙,手拿菜刀,正嫻熟的切著手中的——土豆。

    客廳有電視,你自己去看吧,我剛剛查了消息,剛醒酒的人不能吃太油膩,我給你炒個醋溜土豆絲。”廚房裏,傅景生對江小魚笑得溫柔。

    那雙深眸中蕩漾的溫柔鋪天蓋地的包圍住她,令她整個人猶如置身在溫泉裏,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服。

    半個小時後,餐桌上擺放一盤醋溜土豆絲,一個西紅柿蛋湯,一碟水果沙拉,兩碗綠豆薏仁粥。

    江小魚兩眼放光看著桌上的菜,明明隻是極簡單的家常菜,可江小魚卻覺得那股香味兒任性的鑽進她鼻尖,讓她嘴裏哈喇子不由自主的分泌。

    傅景生,你好厲害啊!”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江小魚毫不猶豫的說出讚美之詞。

    傅景生坦然接受:“比起你師兄的廚藝,我卻是要差許多了。”

    哪有,都差不多。”江小魚自然沒傻到附和傅景生這句話,怎麽說也是男神的心血,她怎麽舍得做不好評價,而且,男神的確做的好吃。

    隻是——

    她終於記起她忽略的事了。

    江小魚:“傅景生,現在多少點了?”

    傅景生眉心微蹙,隱約察覺到江小魚想要說什麽,仍然報了時間:“晚上九點半了。”

    江小魚:“!”

    傅景生,你有看到我手機嗎?”江小魚直接從位置上站起來。

    天嚕啦,已經九點半了,師兄回去沒?沒看到自己在家,是不是在瘋狂的找自己!

    江小魚已經預料到蘇北辰對自己發火的畫麵。

    你是在擔心你師兄找你嗎?”傅景生放下筷子,“我剛剛跟你師兄通了電話,和他說了下,今晚你就在這裏住一晚,明天我送你去學校。”

    江小魚:“?”

    你,”她伸出手指著傅景生,“跟我師兄通電話了?”

    傅景生點輕輕頷首,拿出手機,當著江小魚的麵給蘇北辰撥了個電話,隨後按外放。

    響了三秒後,蘇北辰冷冷的聲音響起:“傅先生,有什麽指教?”

    傅景生:“蘇先生,小魚兒醒了,她要跟你通電話。”

    說著,將手機推向江小魚。

    江小魚愣愣接過,那邊蘇北辰已經換了一個語調:“小魚兒?”

    顧不上疑惑,江小魚立刻脆生回應:“師兄。”

    蘇北辰:“傅先生說你喝醉酒!我現在暫時不跟你計較,今晚你就在傅先生那裏休息,我……”

    江小魚打斷蘇北辰:“為什麽讓我在傅景生這裏休息?我不可以回家嗎?”

    江小魚覺得很奇怪,蘇北辰怎麽會這麽輕易的讓她在別人家裏過夜。

    而且——電話裏,師兄的聲音很不對勁。

    ——好像、好像在壓抑著什麽。

    她聲音緊張起來:“師兄,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出事了?”

    電話那端沉默,三秒後,蘇北辰帶著笑意的嗓音溢了出來:“你覺得我能出什麽事?好了,是我公司出了點狀況,我現在還在公司處理事情。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正好你在傅先生那裏,順便也讓傅先生管管你!”

    好了,乖。傅先生,今晚麻煩你了。”

    最後一句話,明顯是對傅景生說的。

    他也猜到傅景生按了外放。

    話落,手機裏傳來嘟嘟聲。

    傅景生收回手機,揉揉還處於懵逼狀的江小魚:“快吃飯,等會兒涼了。”

    江小魚坐回位置上,在傅景生緊蹙的眉頭中,她伸手覆蓋在心髒位置。

    那裏——心慌的厲害。

    似乎有什麽不可控的事情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發生。

    一股不詳自心底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