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214:半夜挖花壇(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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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可可侃侃而談:

    周永安,現年四十一歲,畢業於帝都著名美術大學,曾經去美國留學,師從著畫大家詹特斯·比蓋。他的《初醒》曾經在國際拍賣會上叫價一千萬,後來他把拍賣所得的錢全部捐出去,說是為了給他兒子祈福。”

    他在二十年前與妻子徐悅如在一場藝術會上相識,之後相愛,最後結婚,十年前誕下一子,取名周希晨。可惜周希晨比較不幸,患了白血病,這些年一直沒有找到匹配的骨髓,於一年前病逝。”

    周永安的妻子因為是在b大畢業,在音樂上有很高的造詣,為了報答學校,她在懷孕之後收了學校拋來的橄欖枝,在學校裏任職。周永安深愛徐悅如,便也在b大做了美術教授。”

    周永安是個成功人士,加上相貌不錯,在學校裏深受學生喜愛,尤其是女學生。很多女學生都暗戀著他,暗自遺憾他已經結婚。”

    但是周永安比較潔身自好,與同學的相處恰到好處,不會太親密,也不會太疏遠。”

    朱淘淘忍不住打斷她,說:“這麽說來,他是個很不錯的老師嘍?”

    陶潔默默的插一句:“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老師。”

    白可可翻白眼:“一個人好不好可不是從表麵上就能看出來的。”

    陶潔動了動嘴唇,沒有說出話來。

    白可可歎氣:“周永安可能在你麵前是個好老師,但是他私底下是什麽你,你知道嗎?”

    陶潔愣了愣,爾後搖頭。

    江小魚怒捶床架:“繼續說,別跑題。”

    我跟你們說,我上次在我朋友的酒吧裏看到他,身邊摟著兩個小姐,一邊親下左邊的,一邊親下右邊的,你說,這樣的人能是好人?”白可可麵露不屑。

    陶潔弱弱的說:“也許他,他隻是應酬。”

    應酬個屁。”白可可說,“我親眼見到他摟著倆小姐開房,我當時也不相信,還去酒店查了下,真真兒他的名。”

    你說,他在大眾麵前保持著深情丈夫的模樣,私底下卻是這樣不堪,這樣的人你覺得他是你所認識的那個溫和可親的老師嗎?”

    當然,也不能說明什麽,你們知道我為什麽調查他嗎?”

    江小魚:“別賣關子,趕緊的說,不然別怪我使用點不正常手段了。”

    白可可:“……”

    迫於威脅之下,這下白可可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腦說了。

    大概意思就是,白可可哥們開的那間酒吧有個漂亮的出台小姐,哥們呢也不知怎麽滴,對這出台小姐看上眼了,也不在乎她曾經出沒出過台,明確的向這妞表示要包養她。

    這妞也不知怎麽的,倔得要死,不答應,愣是不和哥們在一起,急得哥們直捶地,想放棄但偏偏又舍不得。

    於是呢,哥們就讓酒吧的人關照這妞,不讓這妞再有出台的機會。

    然後某一天,也不知怎麽的,這妞就被周永安給瞧上了,當天呢,白可可哥們不在,酒吧裏有個嫉恨這妞的女的,使了個計,把這妞給了周永安。

    周永安是個變態,愣是把這妞折騰得不成樣子,後來白可可哥們知道這件事,把那算計這妞的女人狠狠教訓一頓,之後決定給這妞抱仇,準備找周永安算賬。

    找人算賬,自然得把人家底細什麽都查出來,這也是為什麽江小魚會這麽清楚周永安信息的原因。

    白可可哥們本來想將把周永安抓住毒打一頓,順便再讓他身敗名裂,但不知怎麽的,他卻不再來酒吧,天天在學校待著,偶爾出學校也不會一個人,很難下手。

    但機會少不代表沒有機會,結果那妞知道白可可哥們要替她報仇後,反而苦苦哀求哥們不要報仇。

    甚至以死相逼。

    白可可哥們無奈,隻得放棄。

    以上,就是白可可知道的所有消息,從那以後,白可可就對周永安很是厭惡。

    沒錯,她哥們看上的那個妞是小姐,但自從白可可哥們看上這妞後,這妞再也沒出台過。對待一個小姐能這麽殘忍,生活上能有多溫和?

    而且白可可清楚的知道,這妞當小姐也是生活所迫,她之所以不接受白可可哥們對她的愛,也是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哥們,所以才拒絕。

    但讓她最不解的是,這妞為什麽不讓她哥們去找周永安算賬,她哥們問過無數次,得到這妞的回答永遠是:不要問了,這事已經過了。

    這妞那段時間傷得重,她哥們為了照顧她,什麽都依她,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我說周永安不是個好人。”白可可厭惡的總結,“我每次看到他,都恨不得把他那層虛偽的麵具給撕下來。”

    可惜,一,她沒證據;二,她答應了她哥們,這事兒爛在骨子裏。

    這也是白可可一直沒給她們說起過周永安渣的原因。

    現在江小魚問周永安人怎麽樣,偏偏還有人說周永安多好多好,她實在忍不住,嘩啦啦的全吐出來。

    白可可在將她所知道的關於周永安的事全部說出來之後,寢室裏一片安靜,半晌,響起一陣抽泣聲。

    朱淘淘:“陶潔,你哭啥?”

    陶潔:“沒想到周老師會是這樣……”

    白可可打斷她:“這下夢想破滅了吧,這種人,有什麽值得哭的。”

    江小魚扯了扯白可可:“行了行了,還不許人家有個偶像啊,現在偶像形象破滅,傷心是難免的。”

    白可可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見陶潔哭成那樣,到底也沒再說什麽。

    她問江小魚:“你打聽周永安做什麽?”

    江小魚神秘的笑笑:“我在確定一件事,等我確定了再告訴你們。”

    江小魚把周永安列為第一懷疑人。

    她開始調查周永安。

    淩晨一點,偌大的b大陷入沉睡。

    江小魚從床上起來,輕手輕腳的打開門了出去。

    走樓梯的時候,手機震動,來電顯示是傅景生。

    江小魚接起,放低聲音:“不是說了不用打電話嗎?快點去睡覺,早點睡你的傷才能早點好。”

    傅景生低醇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更加好聽:“我媳婦正在夜查命案,你說我能放心的睡。”

    江小魚嘟囔:“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你了。”雖然心裏此刻正在不住冒甜蜜的粉泡泡。

    下午的時候,江小魚忍不住把這件事告訴了傅景生,包括她對周永安的懷疑。

    當時傅景生向她提了個關鍵的問題,為什麽會懷疑周永安。

    就算周永安是個表裏不一的偽君子,但就此懷疑他殺過人,也是有點說不過去的。

    不過江小魚專業的解釋打消了他所有的困惑。

    上次傅景生來b大演講那次,江小魚看到過前排的周永安,隻是那會兒全副心神都在傅景生身上,是以完全忽略了周永安。

    江小魚的記很好,很快就在那場記憶中翻到了周永安的臉,當時沒開天眼,並沒有看到周永安的氣海,但通過那張臉,卻能發現他的臉上隱有凶煞戾氣,這種戾氣隻有在手有命案的時候,且為虐殺才能沾染上。

    這才是江小魚懷疑的重要原因,再加上白可可的話,她的懷疑自然更深幾分。

    現在,就等找個機會去見見周永安,開天眼看他氣海就能得出結論了。

    電話那頭,傅景生的聲音喚回江小魚的走神:“你剛剛說什麽?”

    傅景生歎氣:“和我說話還走神,你現在是有多不在乎我?”

    江小魚嘴角抽搐:“這種醋你也要吃?”

    傅景生:“你覺得我在吃醋?”

    江小魚:“難道不是?”

    傅景生冷笑一聲回她。

    江小魚感覺不對,立刻順毛:“咳,現在我要去做重要的事,這些小事就不要爭論了。”

    小事?”傅男神聲音上揚。

    江小魚:“……”臥槽,傅景生你還有完沒完?!

    當然,這話她隻能在心裏說。

    嘴裏卻委委屈屈的說:“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當誰不會撒嬌啊。

    乖,不逗你了。”她話音一落,對麵的傅景生立馬換上帶笑的聲音,那聲音怎麽聽怎麽讓人想抽他。

    江小魚:“……”

    心累,好想掛電話。

    好了,我要去辦正事了,等我有結果再給你說。你現在、馬上、立刻去給我睡覺!”

    最後,江小魚氣沉丹田,以絕對霸氣的聲音將這句話送過去。

    末了,在傅景生溫柔的‘好’字中,甜滋滋的把電話掛了。

    江小魚此時已經走到宿舍一樓,路過宿舍阿姨房間,江小魚還偷偷地去瞧窗戶,不過窗戶關得很嚴實,江小魚看不清裏麵,但耳朵裏聽到均勻的呼吸聲,表示宿舍阿姨睡得很香。

    江小魚來到阿姨宿舍旁邊的小房子前,這是小庫房,裏麵會有一些常用工具,比如扳手、改刀等,更甚者還有鋤具,之前江小魚見宿舍阿姨用過。

    輕而易舉的將攝像頭屏蔽,爾後打開小庫房,江小魚燃了張照明符,找她想要的東西——小鋤頭。

    雖然她沒在花壇邊察覺到有魂魄的氣息,但她就是覺得那地方有問題。

    所以,她要用這個東西挖一下那個花壇。

    夜色下,一個穿著白色大奶牛睡衣的嬌小身影,肩膀抗著一個小鋤頭悠哉悠哉往思遠樓前的花壇處走去。

    從江小魚這棟宿舍出發到思遠樓前的花壇,要經過二食堂和兩棟教學樓以及一排男生宿舍。

    淩晨一點,大部分學生已經睡了,但偶爾還是有那麽一兩個夜貓子,其中某棟男生宿舍樓一間寢室,有位幸運的夜貓為了打下副本,一直奮戰到現在,好容易把副本拿下來,憋了好久的膀胱急需釋放。

    於是在副本拿下的那一瞬間,這位夜貓眼裏泛著綠光,準確無誤的越過地上無數障礙物以無比靈巧的姿勢躥進廁所,前後左右共計時不過三秒。

    放完水出來,這位夜貓想洗個手衝個腳然後上床睡覺,也就在洗手的那會兒,也不知怎麽的,這位夜貓突發奇想的想看看夜景,於是,他把頭伸出窗外。

    這一看,一個白影從眼角滑過,夜貓定睛一看,隱隱綽綽的樹木間隙中,那抹白影輕飄飄的移動著,時而出現,時而消失。

    那一刻,夜貓生生打了個激靈,冷汗什麽的全冒出來,本來有點磕睡的腦袋立刻清醒,猶如被潑了一大盆冰水。

    媽呀,他這是見鬼了還是見鬼了還是見鬼了?!

    江小魚可不知道自己把一位夜貓嚇著,她正邊走邊玩隱身符,一路走過來,她有點無聊,得找到樂子。

    那位夜貓看到時而出現、時而消失的白影隻是江小魚一會兒將隱身符拍在身上一會兒扯下來的效果!

    ——替那位夜貓默哀。

    江小魚很快到達目地的,為保險起見,江小魚把她的‘玩具’隱身符拍在身上,然後拿著小鋤頭選了個地段,開始挖。

    挖了五分鍾,江小魚看著她挖出來的坑,無語:“這花壇到底有多深?!”

    明明從表麵上看這花壇高不過一米,可特麽她這洞挖了肯定不止一米深!

    江小魚深吸一口氣,再挖了十分鍾,足足挖了兩米深,然並卵。

    挖坑是個力氣活,江小魚喘口氣,放棄這個點,換了另個點繼續挖。

    整塊花壇她確定六個挖坑點,在連續挖了三處什麽也沒挖到時,江小魚有些暴躁了。

    尼瑪惹毛了我把整個花壇全翻一遍!

    ——可要是翻開了沒發現什麽,到時候她怎麽恢複原狀!

    帶著這個怨念,江小魚挖向第四點。這個點在第三顆和第四顆柳樹中間,她把這裏的紅花拔掉,開始挖。

    在挖了大概兩米深仍然沒有發現什麽的時候,江小魚停下身子,環顧四周,皺眉想:難道一切都是她感覺錯了?

    這下麵沒有埋屍體。

    也沒人用鮮血來喂養這些植物。

    江小魚泄氣似的用鋤頭往坑裏重重砸了一下,這一砸,坑底的泥土鬆動,有什麽東西露出來了。

    江小魚目光一凝,拿起鋤頭小心翼翼的把泥土挖開,一節泛白的骨頭露了出來,伴隨著這骨頭的還有腐爛的衣物。

    好家夥。

    江小魚眼睛一亮,將周圍的泥土清理出來,一塊完整的腿骨露了出來。

    明顯的人腿骨。

    江小魚唇角一勾,跳出花壇,走到地麵,這下,她有理由將花壇翻開了。

    從隨身小包包裏取出張空白符,江小魚凝神而畫,不一會兒,一道勁風符畫好,手指輕彈,勁風符彈至半空中,淡淡青芒閃現,爾後平地一股大風,咻的將花壇裏的所有植物給吹飛出去,連帶無數泥土。

    劇烈的碰撞聲從地麵響起,好在江小魚手快的結了個結界,不然的話,這動靜估計得吵醒一些淺眠的人。

    不過江小魚布結界避免聲音傳出去了,她自己倒忘了加層結界,這樣導致的後果就是這些聲音全被她一個人聽進去。同時,漫天飛的泥土淋了她一身,被吹飛的柳樹的根須還有幾根砸在她臉上。

    等到一切平靜下來,江小魚摸了摸滿臉的泥巴,以及其中刺疼的兩處地方,遙望天空那一輪明月,忽覺蛋蛋好疼,有一句‘不作死就不會死’不知當講不當講。

    深吸一口氣,江小魚把臉上溫涼的泥土抹開,這個時候她還分出一縷心思想:幸好我剛剛沒有張開嘴,不然這些泥巴就得飛進我嘴裏。這泥巴可埋了死人呢,多不吉利啊。

    江小魚拿著鋤頭重新跳進花壇裏,此刻花壇裏隻有鬆軟的泥土,再沒一顆植物。

    泥土被翻鬆,江小魚手持鋤頭很快就把屍骨的全貌給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