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288:二哥,你胳膊是不是疼?(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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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飼養288:二哥,你胳膊是不是疼?(一更)

    就這樣,十多年過去。

    傅景川忽然在溫泉館遇到南音,她在那裏當服務員。當時南音正在被人刁難,傅景川一時看不下去替她出頭,卻發現這個女人正是他放在心底這麽多年不曾忘卻的女人。

    爾後傅景川知道南音有了個八歲的兒子。

    他一點也不介意,南音怕他,他也不介意。

    隻要他想,他可以將她寵上天,給他幸福的家。

    他不曾問南音這些年的事,因為他知道這些經曆的事都是傷,否則南音的膽子絕不會這麽小,她甚至幾乎是拒絕與外界交流。

    如果不是為了要掙錢撫養南忘,她會縮在自己的殼子裏永遠不出來。

    南音以前,雖然是個靦腆的女孩,膽子卻是大的。

    否則,怎麽會那麽勇敢和他在一起呢。

    南音不說,肯定有她不說的原因,他不想揭她的傷疤,隻想用自己的愛讓她感受到溫暖安全就好。

    他需要向家裏人坦白,他要讓他們接受全部的南音,好的不好的。

    他問過心理醫生,像南音這種情況,隻有用愛,才能讓她心扉打開,才能正常的和世界交流,不再懼怕這個世界。

    傅景川在把這一切講完之後,遭到傅老爺子憤怒的擊打,打完之後便讓傅景川跪在外麵。

    於是才有江小魚和傅景生進屋時所看到的這一幕。

    江小魚了解完情況後,唰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傅叔叔,我覺得你揍三哥還沒揍夠,讓我來!”

    我會的東西可多了,保證讓三哥受到深刻的教訓!”

    說完摩拳擦掌的從隨身包包裏開始掏東西。

    傅家眾人被嚇一大跳,就連傅老爺子都被她轉移了目光,一時之間都忘了要生氣。

    見狀,江小魚鬆了口氣,對傅景生拋了個媚眼。

    ——傅老爺子年紀大了,他要是一直生氣下去,血壓增高,這樣的情況極容易導致昏厥,所以江小魚用這個法子來吸引他的注意力。

    同時吸引的,還有陷入自己世界不停哭泣的南音以及神態平靜一直玩積木的南忘。

    江小魚手指翻飛間便折了一隻千紙鶴,然後用朱砂筆在紙鶴眼睛處一點,兩個小紅點忽然猶如真的眼睛樣滾了滾,翅膀也跟著動了起來。

    別說南音和南忘的目光被吸引住,傅家其他人同樣被吸引住了。

    他們雖然知道江小魚另類的身份,但江小魚很少在他們跟前展露另類的手段。

    最直觀的還是上次江小魚生日,在傅家辦理生日宴會,結果田怡心扔了個微型炸彈。

    那一次,因為江小魚超快的反應,她和傅景生才沒有受傷。

    當時因為太過震驚,反而弱化了江小魚做出那一切時產生的視覺衝擊。

    此刻雖然江小魚隻是做了一個很簡單的事,但紙鶴突然變活一般飛起,還是讓大家感覺到很是新奇。

    影鶴飛到南忘身前,南忘一直霧沉沉的黑眸有了情緒,他伸出手,說出了除媽媽二字外的另一個字:“鳥。”

    或許是很少發這個音,南忘的發音有些不標準,但不影響聽者。

    南音忽然直起身子,眼睛再度流出大顆大顆的淚水:“忘忘原來會說鳥這個字,我一直以為他隻會喊媽媽。”

    蘇錦攬著她的肩膀,像個大姐姐一樣替她擦掉淚水,在傅景川向他們大概講述了其中原因時,家中作為女性的蘇錦、阮惜寒和何嬸三人,均對南音產生一種名為‘憐惜’的情緒。

    ——就傅景川的敘述中,十多年前一個明媚青春的少女,在經曆過那場可怕的噩夢,與父母消失後,到底經曆了什麽,使她變成現在這個膽怯害怕羞澀的女人。

    甚至她們於她來說,隻是一個陌生人,在聽到這個故事後都會產生心疼感,何況傅景川呢。

    這是好事,別哭了,忘忘會好起來的。”

    很好,一個影鶴讓傅老爺子轉移注意力平下心境,讓南忘有了另外的情緒還說出一個‘鳥’字,讓南音也從自己的哭泣中走出來替兒子高興。

    唔……江小魚隻覺得成就感滿滿啊。

    這廂卷卷也平複下心境,看到南忘的樣子,大大的眼睛骨碌碌的轉了一圈,忽然扯著嗓子喊:“羅羅,快出來!”

    不一會兒,彼岸鬼羅也不知從哪個旮旯裏跑出來。

    還自帶聲音:“我來了。”

    ——之前怕彼岸鬼羅嚇到南音和南忘,蘇錦就讓卷卷把彼岸鬼羅藏起來。

    卷卷便讓彼岸鬼羅自己去暗處玩,不要露麵就好。

    這段時間,彼岸鬼羅和卷卷已經建立起深厚的革命友誼啦!

    江小魚讓影鶴落在南忘手心,南忘正好奇的看著它,一會兒揪揪影鶴的翅膀,一會兒戳戳影鶴的眼睛,玩得很是興奮。

    這會兒聽到彼岸鬼羅的聲音,他將目光從影鶴身上撤離,落在彼岸鬼羅身上。彼岸鬼羅忒洋氣的站在卷卷手心上:“喲,好漂亮的小孩,肯定好吃。”

    卷卷一巴掌拍它頭上:“不許吃!”

    彼岸鬼羅:“……”

    卷卷把彼岸鬼羅往南忘跟前遞:“忘忘哥哥,給你玩。”

    彼岸鬼羅:“……”還以為叫它出來是陪它一起玩,結果是把它拿給另一個小不點玩。

    南忘眼底透著好奇,眼前的娃娃應該顛覆了他僅有的認知。

    但他又不懂這是為什麽,此刻他腦海裏支配他的情緒就是‘好奇’。

    他伸出手抓過彼岸鬼羅,玩了一會兒,他忽然伸手拉了拉卷卷,然後重新坐回積木前,把彼岸鬼羅放積木上,開始動手堆積木。

    於是一堆積木旁邊,兩個小孩,一個木頭娃娃,一起快快樂樂的開始拚積木啦。

    那畫麵,超級有愛超級溫馨有木有!

    一切都平息下來,外麵溫度零下十多度,實在是太冷了,傅景川已經跪了半個小時,還是在雪裏,要再跪下去,得廢了。

    傅老爺子在傅景生的攙扶下走到門口,對著筆直跪著的傅景川道:“起來吧。”

    傅景川第一下沒站起來。

    在傅景義的幫助下才站起來。

    他的腿都凍僵硬了,一站起來,一股酥麻刺痛從膝蓋處直衝腦海,那股子痛令傅景川踉蹌了一下,嘴唇上殘留的一點血色也是瞬間消失殆盡。

    要不是傅景義抓得穩,隻怕已經摔了。

    傅老父子見狀,臉色大變,傅景誠已經沉聲吩咐:“準備熱水!”

    何嬸急忙去放熱水。

    傅景川咬著牙一步一步走著,傅景誠上前,彎腰在傅景川濕透的膝蓋住碰了碰:“什麽感覺?”

    傅景川:“疼。”

    說完,他將頭轉向傅老爺子:“爸,我錯了。”

    別說那麽多,先進去再說。”

    傅景川卻停下腳步:“讓我緩緩,等會兒音音要是見到我這樣,會害怕。”

    凍太久,寒氣入了骨,到時候受罪的還是你。”傅景誠皺眉道,到底是自己的弟弟,擔憂溢於顏表。

    傅老爺子更急了,指使著幾兄弟把傅景川抬也要抬進去。

    江小魚這會兒突然走出來,她是忽然想起來,傅景川在雪裏跪這麽久,肯定不好受,所以才出來看看不能幫上點忙。

    當初南音遭受的事,誰也不願發生,最痛苦的無疑是南音。

    如果南音不和傅景川談戀愛,她就會當一個乖乖女,按時上學按時放學,也不會在那麽晚的時候回家,遭受到侵犯。

    可這能全怪傅景川嗎?

    愛的人在自己麵前為了自己遭受到侮辱,於傅景川來說,比殺了他還難受。

    江小魚看向傅景川膝蓋,那裏聚集了兩小團濃鬱的冰寒之氣。

    這個時節,天地間到處都飄蕩著寒氣,隻是因為人體有自護功能,且不會在寒氣過多的地方久待,所以寒氣進不了體。

    可傅景川剛剛膝蓋與冰冷的雪地直接相觸,接觸時間並不短,寒氣自然會找著機會聚集並入侵。

    如果不把這兩小團寒氣給驅散,它就會一直盤踞在那裏,一旦天氣涼濕氣重的時節,膝蓋就會疼。

    這也算是另一種風濕骨病。

    一般患風濕骨病的都是老年人,抗體不強,所以容易受到寒氣侵襲。

    眾人見江小魚盯著傅景川膝蓋看得兩眼直勾勾,臉色俱是一沉,傅老爺子追問:“小魚兒,老三他腿怎麽了?”不會跪一下跪壞掉了吧。

    江小魚回過神來,見眾人臉色不好看,便安撫道:“沒事,就是寒氣入骨,等會兒我給它把寒氣驅了就好了。”

    傅景誠忍不住來一句:“小魚兒,你要是去開一家去風濕的診所,生意肯定火爆。”

    江小魚想了想,大樂:“這是個好主意。”

    眾人:“……”

    傅景川緩了一會兒,雖然膝蓋仍然疼得猶如萬針齊紮,但他硬是咬著牙挪進房間,南音看到他,擔憂的問:“對不起,連……”

    話還未說完,傅景川就打斷她:“我沒事,好著呢,別擔心。”

    何嬸端來一個木盆,裏麵放著滾燙的熱水,剛要動手替傅景川脫鞋,南音已經自發的蹲下身替傅景川把鞋脫了。

    摸著傅景川冰涼的腳,南音手抖了抖,忍著沒哭:“你泡泡腳,泡一會兒就暖和了。”

    好。”傅景川嘴咧得老大。

    他感覺到南音對他多親近幾分了。

    這點罪,值。

    江小魚則向何嬸討來一碗清油,接著她準備畫符——她畫符的時候,一家人圍著她,跟看稀奇似的。

    尤其是兩個小孩,卷卷拉著南忘趴在桌子上,眼睛晶晶亮的看著江小魚。

    南忘頭頂還站著彼岸鬼羅,三隻組合起來,那殺傷力,簡直呈幾何增長。

    江小魚抽空覷了他們幾眼,再看看周圍的大人們,莫明的覺得樂得不行。

    她放下朱砂筆,不可遏止的笑了起來:“你們能不能離我遠點,這樣圍著我鴨梨山大啊。”

    蘇錦永遠是嘴最快的那個:“小魚兒,大嫂我還沒見過你畫符呢,你就當我們不存在,畫你自個兒的就行。”

    卷卷力挺她媽媽:“小魚兒,你看忘忘哥哥都很感興趣呢,你快畫!”

    江小魚看著眾人的目光,詭異的從他們眼裏看出‘崇拜’的意味,一時之間,胸中忽然升起一股豪氣,她一擼袖子,擺開架式:“好!讓本寶寶給你們展示展示,什麽叫大師!”

    傅景生帶頭鼓巴巴掌,他一鼓,其他人也跟著反應過來一起鼓——再怎麽也得支持不是。

    南忘也在卷卷的教導下拍著巴巴掌,唯有彼岸鬼羅插腰:“知不知羞,不就畫個符而已,上次你那個三神……”

    它話還沒說完,就發現江小魚手中筆鋒一轉,直直指向它:“你要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讓你動不了?”

    彼岸鬼羅張了張嘴,明智的選擇聽話。

    卷卷不幹了,彼岸鬼羅現在可是她姐妹:“小魚兒,不許你欺負羅羅!”

    江小魚:what?

    這下有好朋友護著,彼岸鬼羅插腰得意的笑,那聲音裏的猖狂簡直在讓場的人恨不得一巴掌揮下去,讓它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偏偏卷卷就覺得這樣的彼岸鬼羅萌得不行!

    所謂一物降一物。

    ——好像又扯遠了。

    江小魚狠狠瞪了一眼彼岸鬼羅,這次不再打趣,沉下心思,開始凝神畫符。

    ——如果說畫符之前的江小魚還是一個二傻二傻讓人哭笑不得的小萌瓜的話,那麽當她沉下心神認真畫符時,身上所有的情緒收斂,渾身上下透著‘認真’二字,竟能讓他們感受到一種震憾美。

    不是有句話叫認真的人最美嗎,這可是在無數實踐中得來的良心答案啊。

    當然,江小魚身上的震撼美隻持續了一分鍾。

    一分鍾後,江小魚收筆,那股氣質頓時收斂,那個二傻二傻的江小魚又回來了。

    隻見她往桌上一拍,符紙飄向空中,江小魚得意大笑:“大功告成,人家畫了一張上等符。”

    她也不做多解釋,伸出兩指夾住空中的符紙,手指迅速一翻,符紙憑空自燃,燃完的灰燼落在油碗裏,江小魚伸手將它們攪拌均勻,最後想了想,在手指上劃破了一條小口子。

    眾人本來沉迷於看她流水般的動作,然而在江小魚忽然在自己指尖劃破一個口子時,傅景生第一個捏住她手:“你做什麽?”

    江小魚:“安啦,就一個小口子,一滴血。”

    江小魚推開傅景生,滴了一滴血進油碗裏,如此再攪拌,最後說:“把它們敷在三哥膝蓋上,二十四小時後洗掉就可以啦。”

    說完看向傅景行:“二哥,你左胳膊是不是一到下雨天也疼?等會兒也敷點。”

    傅景行不料江小魚會突然出聲喊他,他愣了一秒後,也不問江小魚怎麽知道他胳膊有問題,隻點頭:“好。”

    傅老爺子突然樂嗬嗬的說:“小魚兒,你看看我需不需要敷點。”

    江小魚上前挽著他的胳膊:“傅叔叔您身體好著呢,一點兒風濕也沒有,敷這個沒用。不過你的高血壓是個大問題,我好好研究研究看有沒有辦法治治。”

    傅老爺子拍拍她的手:“傻姑娘,我逗你呢。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你可不要去想些奇奇怪怪的事,要是傷了你,我可不依。”

    放心放心,我有分寸噠。”

    有了江小魚插科打諢,再加上南忘的狀態也很好,傅家又恢複了往常的溫馨。

    接著會做飯的都去幫何嬸做飯(傅景生、傅景義和蘇錦),敷藥的敷藥(南音和傅景川),玩積木的玩積木(卷卷、南忘和彼岸鬼羅),下棋的下棋(傅老爺子和傅景誠,外加阮惜寒圍觀)。

    眨眼之間,客廳裏空閑的人就隻剩下江小魚和傅景行了。

    江小魚納悶的看著傅景行:“傅大……二哥,我記得你會煮飯吧?”

    會煮飯還在這兒坐著,差評!

    她可記得很清楚嘞,當初傅景行飼養的那幾天,傅景行那廚藝,杠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