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失血過多,當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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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筠庭在第二天下午回到了利舊市,他站在尹黎落的病房門外,看著仍躺在裏麵昏迷,手腕上輸液的尹黎落。
胸腔中憤怒的火炭在一點一點的燃燒,他放在褲子口袋的拳頭再次緊握,強壓著心中的怒氣問正在旁邊站著同樣看向病房裏的蕭筠庭說:“那些人抓住了嗎?”
他語氣裏聽不出任何的波瀾的應道:“跑了一個。”
略帶些愧疚,頓了頓繼續說道:“這些天我一直在暗中派人跟著她,保護著她,就連在醫院也安插了人手,本以為醫院的人多,那些人不敢動手,所以她們到餐廳吃飯的時候,我的人也就沒進去,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麽冒出來的,從行凶到結束,隻用了短短兩分鍾的時間,而且我們十幾個刑警對他們四個人,結果還是跑了一個。”
十幾個受過特訓的警察對他們四個,結果還未占上風,該能想象得到,這些人到底是有多麽的猖狂可怕。
蕭筠庭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都能看出額角有青筋暴起。
他硬是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我們公司的那個員工怎麽樣了?”
提起這事,蕭筠良淡淡的情緒終於有了些許的波瀾,他單眼皮底下閃爍的光芒是更加的愧疚:“失血過多,刺中要害,當場死亡,她是為了救尹黎落,如果沒有她,今天躺在太平間的恐怕就是尹黎落了。”
蕭筠庭一個沒控製住,一拳狠狠的垂在了牆壁上:“這些混蛋。”
他語氣清冷,嗜血的繼續說道:“二哥,務必要查到逃跑的那個人的蹤跡,不,我親自去查。”
說著,他轉身就要往外走去。
蕭筠良伸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閉了閉眼,歎了一口氣說:“先別著急,這事不僅我們這邊在查,就連警方那出動了特警,尹黎落現在很需要人陪。”
徐智申忙完手頭上的工作便趕了過來,他穿著白大褂出現在走廊的時候,蕭筠庭正坐在病房前走廊的長椅子上,胳臂肘撐著膝蓋低著頭。
他一向在商場上自信十足,滿麵風光,就算遇到棘手的案子處理起來也都是雷厲風行,這是他第二次看到他頹廢,沒有任何主意的樣子,一次是蘇淺重傷在得知不能生育之後,還有一次就是現在這副模樣。
徐智申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旁邊的位置上坐下,寬慰的說道:“香兒不日便會下葬,我們一定會讓她風風光光的走,黎落的腿沒什麽大問題,休養一段時間,隻是傷心過度所以才陷入昏迷。”
蕭筠庭繼續低著頭,不作任何的反應;
徐智申也沒吭聲,兩人之間突然就陷入了沉默,他抬眼朝蕭筠庭的手指上看去,那裏仍安安靜靜的套著一個長長的鐵戒指,以往他為來了不把自己的傷疤暴露在外人麵前,通常都會把手放在褲子口袋中。
他深吸了一口氣,眉頭緊緊的皺著,對於香兒的意外離世,他表示深深的惋惜與痛心,對於尹黎落受到的傷害,表示心疼。
徐智申悲慟,愧疚帶著沙啞的嗓音低低的傳來:“這事怪我,如果昨天晚上我沒有出夜診,一直陪著黎落,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不,智申。”他突然打斷他,緩緩的抬起手揉了揉眉心,似是很疲憊,站起身,雙手很自然的放進褲子口袋中,麵對著病房的方向站著,像是做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說道:“如果一開始不是因為我的一意孤行,她不會卷入這圈子之中,等這件事情解決之後,我就和她離婚。”
徐智申皺著眉頭思慮了一會,沉穩的分析道:“我覺得這個方法行不通,首先我們必須要考慮的就是黎落現在的處境,她已經陷入了這個漩渦,你不但要考慮你父親,蘇淺,還有很多別的因素,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放不下蘇淺,最好別去招惹她。”
話音剛落,他略一回頭,正看見蕭雄氣勢洶洶的朝這邊走了過來,他聲音低低的提醒道:“董事長來了。”
蕭筠庭轉過身,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心中大概已經知道來此所謂何事,他的目光轉向徐智申:“看好她!”
他點頭。
而蕭筠庭快步的迎了上去。
兩人是在醫院花園的一個廳子裏停下腳步。
蕭雄負手而立,威嚴的劈頭蓋臉的數落了起來:“你是把我的話都當成耳旁風了嗎?我之前是怎麽跟你說的,如果你敢背著我偷偷見那個女人,公司的錢你一分別想拿到。”
蕭筠庭突然笑了一下,隻是覺得可笑又無語。
他轉過身麵對著那個從小感情就一直不好的父親,略帶諷刺的說道:“你還真以為我留下來就是為了貪圖你那幾分錢?”
蕭雄立刻反問道:“不是嗎?如果不是因為錢,以你的性格肯在我身邊待這些年?”
他眼神瞥向遠處,看不清是什麽表情,隻留下了一個嶙峋的俊朗側臉,強壓下心中奮奮的情緒,第一次探討關於人生的問題:“這些年你真的了解過我嗎?”
蕭雄的腦袋瞬間一片空白,一瞪眼說:“別扯這些沒用的!”
好,那我們就扯些有用的。”他憤然出聲:“當年你是怎麽對蘇淺的,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現在,尹黎落就躺在醫院,而我們公司的一個員工死於非命,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愧疚之心?”
蕭雄說:“既然是我們公司的員工,絕不會虧待;但是你的問題我不得不過問,你喜歡誰,娶誰?我都沒有任何的意見,但絕對不能是那兩個女人。“
他又笑了,不屑的悠悠說道:“你是因為心虛吧?”
你……”
蕭筠庭把雙手往口袋中一放,後退了兩步說:“我不同意。”
蕭雄已經沒有耐心再磨下去,他氣急敗壞的一揮手說:“輪不到你不同意,明天你不用來上班,在家給我好好的反省,我已經把胡鬆從美國叫了回來。”
周一上午,昏迷了兩天的尹黎落才悠悠的轉醒,她動了動手指,突然之間睜大眼睛,緊接著急忙坐起身,顧不上手上正在掛著的吊水,急忙掀開被子,沙啞的嗓音一遍一遍的呼喊著:“香兒,香兒,我要去找香兒。”
光著的腳剛觸碰到地板,腿上的傷撕心裂肺的傳來,她一個踉蹌,從上摔了下來,白色的被褥,掛著的藥水瓶一股腦全部被撕扯了下來。
一聲脆響,藥水瓶摔碎在了地板上,白色的液體流淌而出,尹黎落手腕上被針紮的位置有鮮血流出。
她即使摔在地上,也不死心的往門邊的位置爬去。
這時,一個端著藥盤的護士正推門而入,在看到眼前的畫麵事,頓時嚇的花容失色,急忙放下藥盤,蹲下身快速的把尹黎落手腕上的吊水針給拔了掉,又急忙拿出棉布藥水才把她手腕上的血給止住。
口中是停不下來的抱怨:“你有什麽事,直接拉警鈴,會有護士過來幫忙,你怎麽能自己亂動,你知不知道,假如我再來晚一分鍾,空氣進入了你的血管中,你還活不活了?”
尹黎落在意的完全就不是這些,她的眼眶已經紅腫,就連嘴唇也幹裂的絲毫不見血色,長長的頭發披在身後,抓住護士的手臂就激動的問道:“香兒,香兒呢,就是和我一起受傷的那個女孩。”
護士的臉色突然就暗了下來,目光移向一邊,不忍心對上尹黎落期待的視線。
她久久等不到答案,再次拚盡全力向門邊移去:“你不告訴我,我自己去找,我一定會找到她。”
護士急忙站起身,扶住她的肩膀,攔住她的去路:“尹小姐,你現在身體很虛弱,不能出去。”
天呐,你不能再動了,剛包紮好的傷口又在流血。”
尹黎落哪肯聽這些,就像瘋了一樣,護士也沒辦法,隻好說道:“香兒已經沒救了。“
此話一出,她頓時僵在了原地,趴在地上,似乎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徐智申正巧查房路過尹黎落的病房,想著進來看看,正聽到護士說的那麽一句話,又看到了趴在地上狼狽的尹黎落,急忙跑過去扶住她的肩膀,抬起頭對護士嗬斥道:“你不知道她現在是病人,不能受刺激。”
護士心虛的朝尹黎落看了一眼,低下頭說道:“對不起,徐醫生。”
出去。”
尹黎落看到熟悉的人,似乎找到了寄托,又一遍又一遍的問著:“香兒不會有事的對不對?香兒怎麽可能沒救了,智申,香兒是不是還活著?”
徐智申眉頭緊緊的皺著,眼神始終不敢看向尹利落純淨始終充滿著期待的大眼睛,他隻能沉聲安慰道:“黎落乖,我們先躺上去,你忘了,你現在還在受傷,自己都沒好,怎麽能去照顧別人。”
尹黎落聽出了這話裏的意思,她緊緊的抓著徐智申的袖子,不確定的問道:“香兒,香兒真的沒事嗎?”
他皺著眉頭,沉思的一會,點了點頭。
把她從地上抱起,安安穩穩的放在了病上,又從地上拿起被子,蓋在了尹黎落的身上,還特意把靠近她脖子的被子和手邊的被子掖了掖,沉穩的輕聲說道:“黎落乖,好好的睡一覺,醒了之後一切事情都會變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