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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鉤心鬥角——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4）

    曹姬和項羽都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反應過來以後，曹姬連連磕頭，嘴裏不住地謝我。

    項羽卻有些不甘心，不滿地說：“怎麽能就這樣便宜了她？”

    我對項羽溫柔地笑笑，勸說：“算了，你和沛公同朝為臣，不要鬧得大家麵子上都不好看。反正我也沒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傷害，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曹姬也算是沛公喜愛的女子，就看在沛公的麵子上，你也應該放了曹姬。你就設想一下，萬一現在獲罪的人是我，你會是怎樣的心情？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就算了吧。”我知道我說的話前後矛盾得很，我先前為了顯示曹姬的可憐，故意說劉邦對曹姬的愛不如項羽對我的愛；現在又為了喚起項羽對曹姬的同情，引起共鳴，又要項羽將曹姬置換成我，考慮一下劉邦心中的感受。算了，算了，除了這樣自相矛盾的說法，我也實在想不起神馬更好的說詞來說服項羽了。

    項羽卻並沒有計較我言語上的矛盾，而是真的沉思起來，想了一番，最終決定說：“放了她可以，我讓劉邦這就來帶她回去。留在這裏養傷可沒那麽容易，我可不想看見她這張晦氣的臉！”

    不要！”我急忙拉住項羽，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你就留曹姬妹妹在府裏幾天嘛，一來我也多個伴兒，二來你要是送還沛公一個光彩照人的美人，沛公一定會感激你的。”

    項羽想了一想，說：“那就留下她吧。哼！我才不在乎劉邦是不是感激我，我隻要你高興就好。”

    我放下心來。曹姬現在這個樣子，當然不能回到劉邦身邊了。對於劉邦這樣薄情寡性的人，色衰而愛弛是必然的結局，此時的曹姬若是如此蓬頭垢麵、瘦骨伶仃地回到劉邦身邊，指不定就立刻被劉邦扔到那個角落裏去了，從此不會再想起曾經有過這樣一個明豔的女子，何來的與呂雉爭鋒的機會？那我的一片心機不都白費了嗎？我就是想要呂雉的日子不好過，我想曹姬若是能夠重新得到劉邦的寵愛，一定會對呂雉有所威脅的。

    曹姬就留在了項府修養，在曹姬修養的這段日子裏，我總是有意無意地對曹姬說些什麽再受寵的小老婆也還是小老婆，小老婆的命運還是由大老婆控製的，若想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就必須成為那個能說了算的大老婆，呂雉將她交給項羽處置也是情非得以之類的話。生命不再受威脅的曹姬又恢複了當日的飛揚跋扈，她恨恨地說，什麽情非得以，這些都不過是表象而已，呂雉肯定是內心暗地裏高興不已，巴不得消滅掉她這個情敵。

    我笑笑，繼續我的策反活動，明是滅火，實是添柴。

    不久，曹姬就恢複了昔日的明豔。

    曹姬回到劉邦府中沒幾日，呂雉竟然來找我。

    我並不想見到呂雉，與呂雉這樣的人交往需要花費的心思太多，稍一不慎就有可能滿盤皆輸，而回避則是一種可以減少交鋒機會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