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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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藹也有些意外,蔣昊走過來,神色看似平和。小說
我從來都沒感到過如此窘迫,郭藹搭在我肩膀的手,像塊烙鐵,燙的人生疼。
他走到了我眼前,我心虛地低下頭,還是能察覺到蔣昊滾 燙的視線在眼前。
走吧,求求你,走吧我緊咬著嘴唇,蔣昊家不在這,這我清楚。
難道他是故意來的,是為了讓我更難堪
蔣總,真巧。
那個巧字還沒從郭藹嘴裏說出來,我的手腕已經被人給緊緊攥住了。
猝不及防之間,我整個人已經被拉到了他的身旁,那隻緊緊攥著我的手,像是在跟眼前的郭藹昭示著所有權。
蔣昊的臉像是凝了一層冰,吐出來的字眼像在刀鋒磨過,我不是很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
像是有根冰結成的針在我皮膚刺了一下,我茫然不知所措,蔣昊他
郭藹的臉色有那麽一瞬間變的很微妙,但他怎麽說也算是半個人精了,硬是可以臉不紅心不跳,特別無關緊要似的。
誤會了吧蔣總,我這個人別的沒有,是特別自覺, 再好的東西,隻要是別人的,那堅決不碰。
他分外自然地了車,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你們慢慢聊。
郭藹這一走,我都不清楚這感覺到底是放鬆,還是更緊張。
什麽叫如我所願你,為了跟我賭氣
他的聲音,我到底有多久沒有聽到過了,為什麽會讓人感覺這麽揪心的難受
我不是個笨嘴拙舌的人,可為什麽隻要在蔣昊前麵,我總是會變得連搪塞都不會
他盯著我,幾秒過後,轉身拉著我走,跟我走。
去哪兒我緊張到聲音都有些變了調。
去哪都讓你在這強。
蔣昊的聲音,是不容置疑的固執。
我固執地僵在原地,我不能跟他走,我有什麽理由跟他走
他怒視著我,騰騰的怒氣像是能直接把人刺穿。
我沒見過他這麽憤怒的樣子,老實說,我有些怕。好像下一秒,隨時都會有狠狠一巴掌甩在我臉一樣。
他的手也確實抬起來了,我怕得閉眼睛,然而那隻手落下的力度,卻不是我想象的重。
他的雙唇落了下來,蠻橫到不容我有一絲一毫的拒絕遲疑,好像要把這一生的繾綣愛戀,都付與這一刻的抵死纏綿。
我想你,這個理由夠不夠
帶著微微一絲沙啞的低沉聲音,曾無數次出現在我的夢裏。
蔣昊目光柔軟了許多,像是在懇求我彼此妥協好不好。
在麵對他的時候,我是這麽沒骨氣,隻要他一句話,我能丟盔棄甲。
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這麽自私,丟下正在痛苦的姐姐,一走了之,有蔣昊,我的日子當然不會難過,可她要怎麽辦
蔣昊字字擲地有聲,夏悠悠的事情,我也可以幫你。
別的我無法肯定,但我清楚,至少他郭藹要可靠的多。
然而,當我冷靜下來,去問姐姐的時候,得到的回答卻是她平靜的拒絕。
我以為她沒聽明白我的解釋,姐,蔣昊他郭藹信得過
姐姐說,她知道。
你走吧,我不行。蔣昊對你有感情,他幫你從這個爛攤子跳出去,也是應該的。但我跟他算什麽,他沒道理幫我。
是借的,姐,咱倆以後賺錢,好好存起來,都還給他不行嗎
我記得有些語無倫次,自己都不太清楚要說什麽。
姐姐還是搖頭,笑的有些淒苦,那麽多,我一輩子都還不的。
我不相信,姐姐賺錢的能力很不錯,還債的日子可能會過的苦一點,但不至於過個十年八年都還不。
你是不是以為我貪圖郭藹這點錢
我慌忙搖頭,姐姐不是這樣的人,我知道,她要真的貪圖郭藹這點好處,早跟他混一起了。
她突然話鋒一轉,筱筱,你姐夫幹了這些事,你恨他嗎
我撒不了謊,重重地點頭,我恨他,在姐姐好不容易以為對未來有了那麽點奢望的時候,是他毫不留情把姐姐的未來摔了個粉碎,要我做到不恨他,不可能。
要不是還有理智,我極有可能在看到姐姐臉那道傷的時候,用刀子捅穿他胸口了。
你恨他對了,他幹的這些事,確實招人恨。我也應該恨他,你還應該恨他。可我是不行,他哪怕是拿我去抵了賭債,對他我都恨不起來。
姐姐點了根煙,自從姐夫血淋淋地撕破了這個孩子的身世之謎以後,她好像沒那麽在意了,有時甚至有些破罐破摔似的。
他是我命裏頭的克星,真的,他好的男人有大把, 但是哪個都不行,哪個都不是他。 他能讓我這麽沒出息。
我看著心裏難受,去把煙從她嘴裏奪了下來。
她也不在乎,聳聳肩,他其實什麽都好,是賭癮太重了,嘴說改,容易。其實一輩子都改不了,這次我能耗十年八年的給他還,下次呢下下次呢
她無所謂地笑笑,神態那麽平靜,像是早早接受了這樣的一生。
我卻感到一陣難以言明的毛骨悚然,她這是真做好打算,要一輩子搭進去。
蔣昊隻要能讓你好好的,我放心了。郭藹跟我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從他這拿錢,良心用不著不自在。
姐姐告訴我,讓我用不著擔心這個孩子,她說什麽也會生下來,不管郭藹承不承認,隻要法律承認這是他的孩子,那將來得有這個孩子的一份錢。
她漠然的表情,讓我說不出的揪心,前不久還被她當成心肝寶貝的孩子,現在隻是一個可以幫她生財的工具。
好像她這輩子,往後都要為了萬海厲一個人而活似的。難怪很多人都說,尤其是女人,千萬別刻骨銘心地愛一個人,愛到這麽無私,下場隻會是讓自己犧牲。
我甚至有種難過的錯覺,她之所以會偷偷聯係到蔣昊,讓他來想辦法遊說我帶我走,也隻是因為她想找個人,代替她照顧我,這樣她可以一心一意為了那個男人而犧牲。
我想找楓姐勸勸她,但楓姐告訴我,路是她自己選擇的,別人勸了也沒用。
你什麽時候走讓蔣昊來接你吧。
我知道她不是趕我走,她是怕郭藹回來難為我。
事實,郭藹並沒把我怎麽樣。
他的反應,平靜到讓人出乎意料,甚至還有些過頭的溫和,話也說的格外漂亮。
是開玩笑的,你倆當什麽真,讓你過來也是讓你來幫忙照顧一下悠悠。
我當然不信他會這麽好心,但也不難明白他是怎麽想的。
像我這樣的年輕女孩子,有大把大把為了錢可以出賣自己的。我的魅力,更沒有大到多讓人奮不顧身的地步。
得罪蔣昊,強行留下我這麽一個不見得多特別人,與客客氣氣放了我,順帶還能跟蔣昊拉攏一下關係相,到底哪個劃算,是個人能看出來。
好像前不久,那個高高在,把我跟姐姐看成交易品一樣的郭藹,是另外一個人似的。
轉變來的太快,我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峰回路轉一番,竟然又讓我回到了原來的道路。
回了學校,巧的是又遇了程奕。
他看見我的時候,眼神很意外, 除了意外,好像還有點別的,但它消失的條塊,根本來不及看清。
你怎麽又回來了
不是回來了,是再也不用去了。這輩子,我從來沒覺得走路都能這麽輕快過,我請你吃飯
那天吃飯的時候,我倆還聊了不少,誰知道從那天分開以後,我跟程奕連著好多天沒有再見。
關於他的消息,我還是從本地推送的新聞看到的。他之所以很久都沒來學校,是因為要在家陪他爸爸。
那位程企業家,住院以後身體並沒有康複,總是反反複複,病情不見好轉,而且越來越嚴重。
已經有八卦開始傳,說是他可能熬不了多久了。過敏這種事可大可小,嚴重的話,要讓人沒命還是很輕易的。
一般來說像這樣的事情,八卦是不會報道的,之所以會把這件事像模像樣地說出來,大概也是因為程奕長得足夠好看。
這是個看臉的社會,很多時候,甚至不需要這個話題本身多有熱度,隻要能夠有張格外好看的臉來炒作足夠了。
室友說我平時跟程奕也挺熟的,怎麽這時候不關心關心,我搪塞說問候過了。
其實我清楚的很,他根本不需要什麽問候。
那個男人,頂多是他名義的父親罷了,感情可能連仇人都不如,別說是病重,算是現在那個男人 已經死了,他可能都不會覺得難過。搞不好還會開香檳慶祝。
在我心裏冒出這個念頭以後沒兩天,程奕他爸竟然真的沒了命。
他死的特別倒黴,本來都已經沒事,平平安安出了院。誰知道家裏做飯的阿姨換了人,記不清楚他過敏原到底有多少,不小心在他出院以後吃的蔬菜沙發裏,加了一丁點不該吃的東西。
這次他運氣不好,救護車來的太晚,沒能搶救過來,一命嗚呼了。
程奕回學校,是在葬禮的三天過後,他第一時間找到了我,二話不說甩到我眼前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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