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前輩，我……那我呢？”

    站在一旁的歐月努力舉手增加著自己的存在感。

    “你該幹嘛幹嘛去……多好的身子骨，練個易筋經之後就不知天高地厚，不思進取”，洪景天白了歐月一眼，轉身便鑽進了自己休息的水泥管子。

    “我們回去吧……”，慕容笑拍了拍洪七七的腦袋，拉過一臉沮喪的歐月，跟方乾打了聲招呼，便轉身離去了。

    回去的路上，歐月一臉沒完成作業被老師批評的表情，垂頭喪氣的跟在慕容笑身邊走著，洪七七站在他的另一側，有些小心地問道。

    “慕容大哥……你真的會讓家族的高手來丐幫大開殺戒嗎，能不能不要啊？”

    慕容笑拍了拍洪七七的腦瓜，大笑道：“你還當真了啊，我不過是在你爺爺麵前表現出我的強硬態度罷了，洪老爺子不與你相認想來定是有不能明說的苦衷，在他剛剛見到你所顯示出來的表情當中，我就看出來了”。

    “啊？！那我們強行逼迫爺爺教我降龍十八掌，會不會壞了他的計劃？”，洪七七大驚道，“要不然我們以後不來了？”

    “既然洪老爺子答應教你降龍十八掌，想來應當是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他進行他的計劃，我們進行我們的計劃，雙保險之下，想來成功的概率會更大的吧”，慕容笑抱著胳膊說道。

    “原來如此啊，慕容大哥和我爺爺說話的時候變得好嚇人呢……我還真的以為你會殺得我們丐幫雞犬不留呢”，洪七七長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若是沒有外界幹擾的話慕容世家倒是真的有能力覆滅丐幫，但是你當華夏武協會袖手旁觀嗎？丐幫怎麽說也是華夏第一大幫，近千年的傳承之下已經在武林中變得舉足輕重，誰會沒事招惹這種龐然大物。我隻不過是氣不過你爺爺裝模作樣的把戲罷了”，慕容笑攤了攤雙手，目光轉向一旁情緒低落的歐月。

    “洪老爺子說得其實沒錯，你的資質極佳，但是卻沒有從小打磨，而是直接修煉《易筋經》這種高級內功，所以才會造成現在這種力量極強而其他方麵全是短板的現象”，慕容笑拍了拍歐月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人家……人家也很努力了”，歐月撅著小嘴說道，“我每天都有跟你過招啊，就算是你想要贏我，也得五十招開外的吧”。

    “拜托……尋常的比武切磋能和生死搏殺一樣嗎？若你沒有不動明王身，早在同岩鼠正男相鬥之時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回去從基本功開始練起，七七你有空的時候也教教她”，慕容笑看著一臉不服的歐月，滿頭黑線的同她說道。

    看著三人離去，方乾很是好奇地問洪景天道：“洪老爺子，那個叫做洪七七的女孩就是您的孫女吧，您為什麽不和她相認呢？”

    “哼，不該問的別問……”，洪景天撚著自己的胡須，低頭沉思不語。

    “方乾，你跟在我身邊，已經有多久了？”，洪景天突然問道。

    “三年左右了吧……”，方乾不知道洪景天為什麽突然問起這個，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這三年間我對你傾囊而授，未曾有過私心，而你……對丐幫的仇恨是否有絲毫減少？”，洪景天目光如刀，死死地盯著他。

    方乾覺得自己仿佛是一隻被惡狼盯上的小白兔，強大的威勢之下顯得連呼吸都十分的困難，但是卻死死地咬緊牙關，一字一頓的艱難說道。

    “滅門之仇，破家之禍，未有一日敢忘懷……”

    “唉……造孽啊”，洪景天長歎了一口氣，有些憐惜地看了方乾一眼，收了氣勢。

    方乾身子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像是自水中撈出來一般，渾身大汗淋漓，竟是已經脫力了，可見洪景天的威勢之可怖程度。

    “或許老夫就不該動惻隱之心，救下你的性命，讓我丐幫多這樣一個死敵……”，洪景天揮揮手，“你走吧，讓你這富貴人家的大少爺跟著我當了三年的乞丐，想必你早就恨透了老夫了吧”。

    方乾雙膝跪地，腦袋重重地磕在水泥地上，鮮血迸濺。

    “洪老先生救命之大恩，授業之大德，方乾今生今世不敢忘懷；但是汙衣一脈為了奪財，殺我父兄，辱我母妹，若非洪老先生搭救，我方乾焉能活到今日。”

    方乾跪在地上，額角的鮮血直流，淚如雨下，聲嘶力竭地吼道：“我畢生之願，便是連根斬除丐幫汙衣一脈，若此心願達成，洪老先生想要取我性命，我絕不皺一下眉頭。”

    “哼，我丐幫弟子百萬之眾，便是僅算汙衣一脈，也有幾十萬人，你隻有區區一人，如此螳臂當車之大話，也真敢說的出口”，洪景天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汙衣一脈和淨衣一脈盡管矛盾日深，但是在老一輩的丐幫長老看來，畢竟是同氣連枝，二者還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丐幫汙衣一脈和老老實實做生意的淨衣一脈比起來，當真是五毒俱全，整個華夏的地下社會，都有著汙衣一脈的影子。

    像是為了錢財而滅人滿門之事，方乾家顯然不是唯一的一個例子，隻不過他運氣不錯，遇上了雲遊四方的洪景天，出手救下了他的性命。

    洪景天心懷愧疚之下，幾年間主動將方乾帶在身邊，將降龍十八掌以及地鼠神功之類的絕學傳授於他，以期能夠借助武學修身養性，讓他能夠淡忘仇恨，卻不料絲毫作用都不起。

    “罷了，既然你不願意離去，那就每天陪著我孫女還有那個慕容小子好好練功，老夫倒是很好奇，你們這群年輕人，能走到一個怎樣的位置之上……”

    洪景天將雙手背在身後，看著漸漸籠罩上來的夜幕，輕輕踱步。

    “如今丐幫內憂未除，外患又生，我孤身引退多年，潛伏在所有有嫌疑的人身邊，想要抓出內奸，但是卻一無所獲……難道當年的情報有誤？”

    略顯蒼老的臉上，竟是罕見地布滿了愁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