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為弟兄們報仇！”

    長孫狄的雙眼瞬間變得通紅，衝上前掐住夜帝的脖子，想要將他活活掐死。

    你……你這個老棺材想幹什麽？！”

    夜帝被長孫狄擇人欲噬的目光震懾住，不斷地掙紮著，喉嚨當中發出了痛苦的慘叫聲。

    慕容笑……你言而無信，你……”

    夜帝被慕容笑封住了各處穴道，此時的他與普通人無異，甚至在體力方麵連長孫狄這個年近古稀的老人都比不過。

    對於敵人我沒什麽好說的”，慕容笑聳了聳肩膀，冷眼看著夜帝被長孫狄掐地翻起了白眼。

    你……你會後悔的！”

    夜帝臉上的神色由驚恐變成怨毒，繼而變成快意。

    哼哼，要我死，那你們也得付出慘痛的代價！”

    說罷，夜帝竟是突然生出一分力道，和長孫狄扭打在一起，慕容笑生怕老爺子會吃虧，趕緊上前打算助長孫狄一臂之力。

    然而夜帝卻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淋得老爺子滿頭滿臉，然後身子便軟軟地倒在了一邊，顯然已是沒有了聲息。

    嘖，倒也算是個硬漢，死也要濺別人一身血”，慕容笑看著倒在地上的夜帝，趕緊上前將長孫狄老爺子扶起來，從聖泉當中捧了一些泉水，來為老爺子清潔血跡。

    呼……呼”，好像是耗費了太多的體力，長孫狄老爺子癱坐在一塊石頭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慕容笑輕輕地為他拍著後背。

    老爺子您體力不錯啊，活生生把這個小人掐死，尋常人可沒有你這樣的手勁”，慕容笑邊為他清理血跡，便笑著說道。

    長孫狄一言不發，但是胸口卻在劇烈地上下起伏。

    老爺子？”，慕容笑有些奇怪地叫了一聲，見他沒有回應便不再說話了。

    也難怪，當年玄甲蒼雲軍恨不得生啖其肉的內奸突然出現，然後被順利地掐死在自己的手裏，是個人就要激動一番的。

    老爺子您放寬心吧，這個夜帝不過是個小人罷了，等到我和忘情帶您離開這裏前去惡人穀，那裏玄甲蒼雲軍的後生們肯定非常歡迎您的到來，到時候您要是有心，就替忘情操練他們一番，定能夠使得他們的實力再上一個台階。”

    慕容笑對於長輩當真是照顧得無微不至，長孫狄這種守望二十年的宛若豐碑一般的老兵，更是值得他去尊敬，無關於武功修為，看得是人格與品性。

    殺……殺……”

    長孫狄似乎並沒有將慕容笑的稱讚聽進耳朵裏，一直低著頭，口中喃喃地發出奇怪地聲響。

    什麽？”，慕容笑十分不解地看著他，這老爺子莫非是中邪了不成？

    殺！！我玄甲蒼雲軍輾轉幾十年，未嚐一敗，怎麽可能全軍覆沒在小人手中！”

    長孫狄老爺子突然變得相當激動，猛地跳起來，一蹦三尺高，抓住慕容笑的肩膀，雙眼赤紅地看著他，並且同時還在瘋狂地大喊大叫。

    老爺子，老爺子？”，慕容笑眉頭緊皺，怎麽好端端地突然就瘋魔了，剛剛還健壯地活蹦亂跳，現在怎麽變成了這樣。

    難道是……”

    慕容笑任由長孫狄死死地抓住他的肩膀，哪怕衣服被扯破也絲毫不加以反抗，冷冷地看著倒在一旁的夜帝屍體，心中便找出了幾分頭緒。

    夜帝臨死前的表情變化相當能夠說明問題，先是驚恐，再是怨毒，最後是十分異常的快意，難道就是他導致長孫狄老爺子突然發瘋的？

    聯係起他臨死前所說的話，慕容笑心中更加肯定了這個**。當初他因為出賣了玄甲蒼雲軍被險些殺死，後來是一位神秘的孔家高手將其救活……既然和孔家聯係上了，那麽他掌握了任何奇怪的秘術也不算什麽奇特的事情了，慕容笑和孔家也算是老相識，跟奪舍之術，武學傳遞之術比起來，這種讓人突然失心瘋，還要以自己的性命為引的秘術，應該算是相當低級的那一種了。

    殺……殺！你們休想殺死我，休想砍倒我們蒼雲的旗幟，哪怕我蒼雲軍戰至最後的一兵一卒，也要讓你們這**邪小人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啊啊啊啊啊！！”

    長孫老爺子似乎被夜帝的秘術勾起了埋藏在心底的關於戰場的回憶，顯然是將這裏看成了當年所經曆過的殘酷戰場，而所見的一切都是他的敵人，因而他甚至對著慕容笑揮出了自己的刀盾。

    老爺子，冷靜一點！”

    慕容笑劈手將其兵刃奪走，然後大喝一聲，用上了從青衣和林淵那裏學來的傲血神功當中的撼如雷，這一招是克製心魔與邪祟最為好用的招式。

    我……我……”

    一聲見效，長孫老爺子通紅地雙眼稍稍地有所緩和，抓著慕容笑肩膀的雙手也減輕了幾分力道。

    慕……慕容公子”，長孫老爺子似是恢複了幾分意識，但是仍舊同心魔艱難地抗衡著，夜帝的秘術想來便是無限放大人們心中的陰暗麵，以及將心底的創傷無限次的重複，最後逼得人精神崩潰，變成一個嗜殺的傀儡，當真是傷敵一千，自損一萬的陰損招式。

    啊！！啊！！殺！！”，長孫老爺子的雙目充血然後又恢複，盡管他是意誌無比堅定的百戰老兵，和心魔對抗起來，竟是在一瞬間便落入了下風。

    殺了……殺了我……”

    長孫狄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從胸口跳出來了，在他的眼中，所有的事物都變成了一片血紅，當年戰死在沙場上的袍澤們，現在卻出現在了他的身邊，還維持著當初死掉的模樣，來質問他為什麽不幫自己報仇，為什麽要在這種地方苟活到現在。

    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長孫狄的額頭青筋暴起，七竅當中已經緩緩地流出了鮮血，最開始抓慕容笑肩膀的雙手，現在卻不自覺地掐上了他的脖子。

    老爺子……”，慕容笑的呼吸開始變得困難，右手的手掌微微抬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