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天意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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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仙剛推門而入,吟兒就走了過來。

    “老爺,這麽早就回來了?”吟兒正打算去門口相迎,看著許仙,驚道。

    “爹爹——”

    仕軒和凝煙同時撲向許仙懷裏。

    許仙一個措手不及,差點栽了跟頭,幸而有功夫,腳跟立穩,蹲下身子,將二人緊緊抱入懷中:“今天在府裏,有沒有聽話?”

    吟兒掩嘴笑著。

    仕軒一直點頭,道:“我和妹妹都很聽話,剛才還與姑父一起,數葉子玩。”

    一聽到公甫數葉子玩,許仙不自覺發出笑聲,道:“姑父也會數葉子?”

    “你這臭小子,我陪孩子們玩玩,怎麽,你還不樂意了?”

    不知哪兒傳來聲音,許仙側頭凝望,公甫正在樹下品茶,甚是悠閑,許仙走上前,坐了下來,笑道:“姐夫,看來,小日子過得不錯嘛。”

    凝煙和仕軒跟著許仙,圍繞在桌旁。

    公甫擺了擺手,說道:“唉,你姐姐最近很嚴,還不許出去遛鳥,閑賦在府中,無趣也是無趣,隻好陪著兩個小家夥打發時間。”

    許仙微微笑道:“哦?看來姐夫是有多不情願啊。”

    公甫忽然招手,仕軒走到公甫身邊,公甫將仕軒摟在懷中,道:“你這臭小子,說的是什麽風涼話,仕軒和凝煙這孩子,我可是喜歡的很,比起仕林小時候,可要乖巧許多。”

    許仙忍住笑,道:“姐夫是在埋怨仕林小時候?說起以前,姐夫和姐姐可是居功至高,仕林小時候也給姐夫添了不少的麻煩吧?”

    公甫偷偷笑道:“仕林這孩子,讓我很是喜歡,小時候替我攬了不少的事,還幫我瞞你姐姐。”

    許仙來了興致,問道:“哦?還有這等事,姐夫可否詳細說來聽聽?”

    公甫看著倆個小家夥,突然擺手道:“陳年往事不提也罷,反正也過去了,現在,我倒很喜歡和仕軒和凝煙一塊兒。”

    凝煙也撲到公甫懷裏,甜甜地說道:“凝煙也喜歡和姑父一塊兒玩。”

    “姐夫,但是很符合小孩子的心,我這個做爹爹的,恐怕都及不上姐夫吧?”許仙打趣道公甫。

    公甫隻是笑了笑,道:“可惜,我和你姐就一個女兒,不過,仕軒和凝煙,我早已當做自家的了。”

    許仙點頭笑道:“姐夫,我們早已是一家人,仕軒和凝煙喚你一聲姑父,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公甫默認地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我也算半個爹。”說完,公甫將兩個孩子摟的更緊了。

    “姐夫不嫌棄就好。”許仙抿了抿唇,開始細細品著茶。

    “哎,漢文,青丫頭要成親了?”公甫突然瞪大眼睛,望著許仙。

    許仙品了品茶,慢慢回答:“是啊,請柬都送到府上了,還有假?”

    公甫笑道:“想著吧,青丫頭跟了我們這麽長時間,就這樣走了,還真的舍不得。”

    “姐夫怕是舍不得那個什麽,”許仙打趣著,故意拖長後麵三個字,“鴛鴦蛋吧?”

    公甫掩嘴一笑,樂道:“都有,哎,我說漢文,那個什麽卿安的,他是做什麽的?”

    許仙收回思緒,抿了抿唇,道:“這個言卿安是來拜師學藝的,想著修仙的。”

    “修仙?爹爹和娘親每天早晚打坐,那也是修仙嗎?”凝煙突然說道。

    許仙拍著凝煙的小肩膀,道:“凝煙也懂修仙?”

    凝煙咧了咧嘴,說道:“娘親說的,打坐就是靜心,也是一種修行。”

    公甫點頭道:“漢文,你還不知道,弟妹帶孩子,那可是一個仔細,就連什麽事,什麽都是親力親為,這兩個小家夥整日也學著弟妹的樣子去做,可好玩了。”

    許仙想到素貞,心裏有說不出的感覺,倆人現在是默契一致,你不言我不語,便能知曉對方想要什麽。

    看著出神的許仙,公甫撞了撞許仙,道:“漢文,你在想什麽呢,想得這麽出神?”

    許仙連回過神,擺手傻笑道:“沒,就是一些好玩的。哎,姐夫,天色不早了,我們出去看看,飯菜好了沒?”

    公甫立刻起身,道:“好啊,說到吃飯,我這肚子啊,早就‘咕嚕咕嚕’作響了。”

    仕低聲笑道:“姑父這是餓了。”

    公甫拉著仕軒的小手,道:“還是仕軒懂我,走,我們出去看看,飯菜上桌了沒。”

    仕軒緊緊拽著公甫,道:“好。”

    許仙也順手牽上凝煙,道:“凝煙,我們也出去。”

    凝煙點頭道:“好。”

    看著四人出門,吟兒也緊跟著關上房門,尾隨許仙。

    “宛塵,你可否想過,寒琅是否值得你喜歡,值得托付終身了?”素貞坐在桂花樹下,與宛塵麵對而坐,問道。

    宛塵頓了頓,吞了一口唾沫,抬眼道:“幹娘,我也談不上喜歡與不喜歡,隻是見到他,有一種心跳的感覺。見到他時,我就會莫名地很緊張,心裏小鹿蹦蹦跳,在藥鋪,我怕也會偷偷地看著他。”

    素貞看著宛塵嬌羞的模樣,抿了抿唇,搖頭笑道:“宛塵,談及你的年齡,年已及笄,可是,寒琅終歸不適合你。”

    宛塵瞪大雙眼,嘟著嘴,不解道:“幹娘所說何意?宛塵不明白!”

    素貞放下杯子,起身道:“宛塵,幹娘現在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是很明白,但當你到了該明白的時候,自然就會明白的。”

    宛塵似有不甘,好像寒琅就是自己的全部,不想要任何人去議論寒琅一般:“幹娘,您是不是不喜歡寒琅?還是寒琅哪裏不好?”

    素貞望著宛塵,良久,開口道:“宛塵,你和寒琅終究不合適。”

    宛塵咬著下嘴唇,看著素貞,搖頭不解,道:“幹娘,宛塵不知道何為不合適?”

    素貞頓了一下,說道:“宛塵,你現在不是不愛,是不能愛啊。”

    宛塵搖著頭,眼眶裏含著淚,始終不肯言語。

    素貞輕撫著宛塵秀發,輕聲道:“宛塵,幹娘是為你好,為寒琅好,你和寒琅這一世,終究不合適,你繼續迷戀下去,可能會害了自己。”

    宛塵抬眼,看著素貞,道:“幹娘能預知未來,看透一切事物,宛塵自然明白,隻是這幾日,轉轉反側,難以入眠,本想著可以有一個自己想要的未來,看來,一切都是虛幻。”

    素貞將宛塵輕輕攬入懷中,道:“宛塵,等到了適當的時機,必定有一個適合你的人。”

    宛塵在素貞的懷裏,將素貞緊緊摟住,隻是點頭不語。

    一陣敲門聲,打破了這氣氛,素貞抬眼,道:“進來。”

    宛塵也立即抹掉淚水。

    吟兒推門而入,微微行禮道:“夫人,宛塵姑娘,可以用飯了。”

    素貞莞爾道:“好。——宛塵,走吧。”

    宛塵點頭道:“是。”

    “娘子,來,吃飯了。”許仙招呼著素貞。

    素貞默契地點頭,道:“好。”

    嬌容看著宛塵,道:“宛塵,怎麽了,心事重重一般?”

    宛塵掩蓋著不適,勉強一笑,道:“姑母,我沒事。”

    嬌容點頭道:“好,那就入座吧。”

    許仙望著大家,說道:“青兒的婚事將近,我們挑個日子,準備一下,下江南。”

    凝煙瞪著雙目,好奇道:“爹爹,什麽是下江南啊?”

    公甫笑道:“下江南就是去江南,江南可是好地方。”

    仕林掩嘴一笑,道:“是啊,好山好水,還有佳人。”

    凝煙拍手道:“那我也要去。”

    素貞為凝煙弄好飯菜,放在凝煙跟前,道:“好,凝煙乖,把這飯菜吃了,娘就帶你和哥哥去。”

    凝煙使勁點頭,道:“好。”

    看著一言不發的宛塵,心有所想,素貞為宛塵夾了菜,放在碗裏,道:“宛塵,你也是娘的孩子,有什麽事,飯後再想,可不要委屈了自己的肚子,幹娘可是一樣會心疼的。”

    宛塵點頭,微微道:“是。”

    “宛塵,隨幹娘去蘇州,可好?”素貞突然提及到,想著帶宛塵去散散心。

    宛塵哽咽著,半晌回道:“好。”

    岐山——

    “白矖,你說的那是什麽山?”悠璃拉著白矖的衣袖,問道。

    白矖回頭,看著悠璃,微微一笑,道:“妖山,想去不?”

    悠璃連跟上白矖的腳步,邊追邊說:“去啊,怎麽不去,是不是娘娘提及的那座山?”

    白矖點頭不語。

    悠璃拍了拍手,笑道:“太好了,終於有機會去見識一下了。”

    白矖停下腳步,悠璃來個措手不及,撞到了白矖的後腦勺。

    看著悠璃的模樣,白矖忍不住笑道:“你啊,這麽冒冒失失,可怎麽上陣殺敵。”

    螣蛇也附和道:“是啊,這山上除了妖魔,就沒有其他的生靈在,你可想好了?”

    悠璃揉了揉鼻尖,一股傲氣透露出來,道:“笑話,我也是女媧娘娘的後生小輩,斬妖除魔就是我們的家常便飯,再大的妖魔,我也不怕。”

    螣蛇和白矖相視一笑,隻當做這個妹妹的玩笑話。

    “哎,娘娘,你看這,這不是那啥嗎?”悠璃突然聽到“碎碎”聲響,拍著白矖的肩膀,望著女媧娘娘,說道。

    白矖看了一眼悠璃,道:“那啥?”

    悠璃婉和一笑,道:“小怪?”

    白矖俯首一笑,上前邁了一步,道:“可能沒這麽簡單吧,這體格像老虎而毛類犬,毛長二尺,人麵,虎足,豬口牙,尾長一丈八尺,卻常常攪亂於荒中。”

    螣蛇向前邁了一兩步,撥開樹葉,看清楚了怪的樣子,歎道:“真是檮杌?”

    女媧娘娘轉過身來微笑著,道:“可別小瞧了這檮杌,殺傷力也是挺大的。”

    白矖雙手作揖,向女媧娘娘請命道:“師尊,這個檮杌就交給弟子吧。”

    女媧娘娘點頭道:“也好,那我們就在薄山上見。”

    白矖抿嘴一笑,行禮道:“是。”

    女媧娘娘望著悠璃,揮了揮手,道:“走吧,悠璃,許久未見緋緋了,倒有些想念。”

    “腓腓?”螣蛇重複道。

    “娘娘,腓腓是不是在薄山山係的霍山上?”白矖問道。

    女媧娘娘點頭,回道:“沒錯,是霍山之上,這一次,我去尋它,也順道看看它的修為。”

    白矖嫣然一笑,走到女媧娘娘跟前,說道:“難怪,師尊這幾日匆匆趕路,為的是緋緋。”

    女媧娘娘在白矖的額頭上點了一下,道:“除了這檮杌,就趕緊來薄山。”

    白矖行禮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