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的困惑:九、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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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武結束後,我讓所有的村裏人刮目相看,大家紛紛向我豎起了大拇指。幾個輸給了我的男人也主動上前和我握手示好。

    大家都散去之後,我極目四顧,想找李禮理算一算今天的這一筆帳,但李禮理早已不知了去向。

    這時,最早向我挑戰的那個男孩子跑過來,歪著腦袋看著我,說,“原來你比他們說的還要厲害。”

    我說,“這不算什麽。”

    男孩子瞪大了眼睛,“原來你還有更厲害的!”

    我看男孩子的神態,猜出了他的用意。故意說,“你是不是找我有事啊?”

    男孩子似乎咬了咬牙,鼓足了勇氣,“你這麽厲害,能不能教教我啊?”

    我細細地打量了一下男孩子。男孩子讓我看得有些忐忑不安起來。我說,“你叫什麽名字?”

    男孩子說,“我叫多勒。”

    我說,“多勒,我可不是誰都教的。要不,你先打一套拳給我看看。”

    多勒二話沒說,就打了一套拳。多勒很賣力,拳腳掄得虎虎生風。這套拳法我也會。看到多勒耍著這套拳,我的心念又是一動。我隱隱約約地覺得,我和這個地方肯定有什麽淵源。否則,世界上不可能有這麽多的巧事同時集中到這一個地方。這個念頭讓我生出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多勒的基礎打得很紮實,明顯是下過很大的功夫,雖然這一套拳打得剛勁有餘,卻靈巧不足。但還算是一個挺好的苗子。我把多勒帶到一邊一個沒人的地方,告訴他,我可以教他一招,但他必須答應我,我教給他的東西,他不能教給任何人。多勒認真地點點頭,說他保證。

    我讓他握住我的雙臂,然後我反握住他的雙臂,我們四臂互握,我讓他開始任意使勁。多勒一使勁,我就把他摔倒了。他爬起來再來,再一使勁,我又把他摔倒在地上。

    多勒說,“不行,你力氣太大,我不是你的對手。”

    我說,“你仔細想想,真的是你力氣太小嗎?”

    多勒閉上眼睛細細地回想了一下剛才的過程,說,“好像也不是。可為什麽我使了全部的力氣,卻一點用途也沒有呢?”

    我說,“這就是我要教你的。兩個人對陣,並不是力氣的大小決定勝負。比如剛才,你向我使的力氣都用到哪裏去了?其實很簡單,你向前推的時候,我在往後拉。你在後拉的時候,我在向前推。所以,你再大的力氣,對我一點用途也沒有。而我卻可以順著你力氣使用的方向再加力,你自然就抵擋不住了。這就是化力和借力。明白了這個道理,對陣的時候,就很少有人能占到你的便宜了。”

    多勒聽了我的話,又仔仔細細地回想著剛才和我交手的過程,然後一拍腦袋,說,“我明白了!”

    我說,“光明白還不行,你還得會用。你不妨去找一個你打不過的人試試看,練練你剛明白的道理!”

    多勒歡天喜地的跑著去了。

    我回到祠堂裏,我想找李禮理發泄一下,但李禮理已經躲得不知去向。我想反正他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我回到房子裏,小餘和小肖就湊過來,非要我找時間教他們幾手。就連羅教授的助手皇甫也說,今天多虧我出手,給考察組掙得了顏麵。今後考察組的工作也容易開展了。我不太明白我的比試和考察組的工作開展有什麽關係?皇甫告訴我,這裏的民風尚武,對武功好的人極為敬重。反之,則頗為不屑。如果今天我比武再輸了,估計上人家的門,人家也不會搭理。這樣,考察組的工作還怎麽進行?

    早飯時,李禮理也沒有露麵。若雨說,今天的安排做一點小小的改變。其他小組的工作不變,她這個小組先去村裏的學校,和孩子們見一見麵,看看這裏的孩子們有些什麽需要。然後再聯係下一步的工作。

    我們正準備出門時,多勒興高采烈地跑了進來,把我拉到一邊。他告訴我,他剛才用我教的辦法找人比試,他連贏了三場。我說才贏了一次,就這麽得意忘形?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多勒說我不知道,和他比試的那個人,從小到大他一次都沒贏過那人。今天連著三次把那人打翻在地,別提他多揚眉吐氣了。我伸手摸了摸多勒的腦袋,以示鼓勵。多勒說完,又跑了。邊跑還邊說,他一定要拜我做他的師傅!

    多勒走後,若雨說我這個領隊不錯,這麽快就和當地人民打成了一片。若雨的助手黑子告訴我,這次考察組恐怕要沾我的光了。早上我和村裏的人比武之後,他和若雨去村裏走訪。村裏的人都對我讚不絕口,聽說他們也是考察組的人,一個個都對他們客氣得不得了。

    我說,“別當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麽鬼主意。先是使勁地誇,把我誇得飄飄然。然後再讓我去把人家祖宗八代的風流韻事統統給挖出來,說不定還順便把人祖先的纏腳布當文物貢獻出來。”

    黑子嘿嘿地樂了。

    若雨一本正經地說,“不是你們,而是我們。你不要忘了,從昨天晚上開始,你不僅是考察組的領隊,也是課題組的成員了。也就是說,這次課題研究的成果,你是可以共享的。”

    我說,“我可不會做什麽研究。”

    若雨說,“你現在可是大神,具體的事情當然不用做。你隻要幫我們找找線索,讓人對我們開開金口就行了。”

    我說,“這事用不著我,是個人都能幹。”

    若雨說,“問題是,你去問,人家會說。換別人去問,人家就不一定說了。”

    我說,“說了半天,還不就是讓我去打探人家祖宗八代的風流韻事嗎?”

    若雨說,“隨你怎麽理解。反正我昨晚已經答應了給你獎勵,你要是不相信,一到有信號的地方,我可以先把錢打到你的賬上。你總不能隻拿錢不幹活吧?”

    我說,“有錢就幹。隻要錢夠,我把他們祖宗十八代有人偷看女孩子洗澡的事都給你打聽出來。”

    我們正說著,巴肯走了過來。

    巴肯看見我,笑了笑,說,“領隊先生,我們大法師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