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戰後的事:三十五、阿格瑪的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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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雨被阿格瑪這一摔,在牆角昏了過去。

    阿格瑪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原來老情人相會的場麵是這樣特別的。看來,你們都是重口味的人啊!”

    我沒好氣地看了一眼阿格瑪,“真不知道你這小腦袋瓜子裏麵,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麽古靈精怪的事情?!小心我讓你師父把你關進修行地,此後一天都不讓你出來!”

    阿格瑪吐了吐舌頭,“我都說你這個辦法不靈的。還是把她交給我吧,我一定讓她乖乖地聽話。”

    我橫了阿格瑪一眼,“當我不知道你心裏打的什麽鬼主意?你要是把她弄死了,我就用博格達最嚴勵的處罰處理你!”

    阿格瑪一邊笑著,一邊將我往外推。“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我看了一眼蜷縮在牆角,依然昏迷的若雨,知道再呆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便離開了關押若雨的屋子。

    中午時,龍川和多勒訓練結束後回到了神廟。隨後,阿格瑪帶著寶寶也笑眯眯地走了過來。看到我,阿格瑪便一拍寶寶。寶寶呼地一下就竄到了我身邊,竟人立著搖起了尾巴。

    寶寶的神態把我逗樂了。

    這時,阿格瑪湊到龍川身邊,悄悄地和他耳語起來。

    多勒問他們什麽事情這麽神神秘秘的?不能說出來大家聽聽?

    阿格瑪說,“我是在向龍川請教一些問題。”

    龍川說,“阿格瑪是在問我,外麵的世界裏,對最壞的那種人,也就是最罪大惡極的那種人,都是怎麽處罰的?”

    我盯著阿格瑪,我知道她滿腦子的古怪念頭,決不會無的放矢,一定是正在打著什麽鬼主意。我沒有插話,我要看看她怎麽往下演。

    龍川說,“曆史以來,對這些人,一般都是處以死刑。但也有的國家和地區認為生命是上天賦予的,誰也無權剝奪。所以隻是終身監禁。也有的國家和地區認為監禁既達不到警示世人作用,恐怕連讓罪犯懺悔的作用都不大。而死刑雖然可以警示世人,但對罪犯自己卻是一種痛痛快快的解脫。人一死,就什麽也不知道了。這些國家和地區是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讓罪犯活著,卻再也不能害人。但真正絕頂壞的人,卻是不會受到處理的。因為他們都是處理別人的人。”

    阿格瑪忽閃著大眼睛,似乎成了一個無稚少女。她問,“那他們采取的特殊手段,又是一些什麽樣的手段呢?”

    龍川搖搖頭,“具體就不用說了,反正犯人肯定是沒有了行動能力,可思想和意識、感覺都清清楚楚,又隻能混吃等死。”

    阿格瑪皺起了眉頭,看看龍川,又看看多勒。“那到底是用什麽辦法,能起到這樣的作用呢?”

    龍川笑了笑,看了看我,“這樣的辦法太多了。你自己想吧!”

    多勒說,“如果一個人罪大惡極,直接把他殺了,確實是太便宜他了。應該讓他活著。留著他的眼睛能看,留著他的耳朵能聽,但是要廢去他的雙手,讓他傷不了別人,廢去他的雙腳,讓他不能逃脫。最好再割去他的舌頭,讓他不能胡說八道。讓他就這樣活著,看得見聽得見,卻再也不能害人。讓他在這樣的日子裏懺悔自己的罪惡。”

    多勒一開口,我終於明白了阿格瑪的用意。我冷笑了一聲,“你們配合得倒是很默契啊!”

    多勒一聽到我的冷笑,便立即收聲。他一臉畏懼地看著我,不知道自己怎麽觸犯到我了。

    我冷冷地看著阿格瑪,“你把若雨怎麽樣了?”

    阿格瑪一看我發作的樣子,終於有些害怕起來。她低下頭,囁嚅著。“也沒怎麽樣。就是我審她的時候,她罵我,罵得很難聽。我一氣之下,就把她的舌頭廢了,讓她從此再也不能罵人。後來,她又用手撓我,我就把她的雙手廢了。接著,她又用腳踢我,我隻好把她的雙腳也廢了。她現在就像師叔說的那樣,雙手廢了,傷不了別人,廢去雙腳,不能逃脫。廢去舌頭,不能胡說八道。她以後就將這樣活著,看得見聽得見,卻再也不能害人。不過,她的雙腳還能站立,能慢慢地行走。她的雙手吃飯什麽的還是沒有問題的。”

    我說,“那我是不是還該謝謝你手下留情了啊?!”

    阿格瑪終於不再吭聲。

    我說,“博格達的規矩你應該知道,像這種情況你是不能擅自處理的。何況,我已經警告過你,你了解她的情況嗎?你知道她是誰嗎?”

    阿格瑪嘟囔著說,“可你又沒有告訴我她到底是誰!”

    我瞪著阿格瑪,“到現在,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嗎?你錯的並不是不知道她是誰。而是你在這種情況下是不能擅自處理她的。這是博格達的規矩,違反者必須受到懲處。”

    阿格瑪一聽要懲罰,她當然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懲罰。這是她難以承受的。她一下嚇得臉都白了。

    多勒在邊上說,“師父,你就幫幫阿格瑪吧!”

    我看著多勒,歎了一口氣。“傻孩子,你一定要記住阿格瑪的這次教訓。在處理一件事情之前,一定要把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想清楚。不要輕率處理。否則,就可能是害人害己。”

    多勒看著一臉嚴肅的我,認真地點點頭。

    我心裏清楚,阿格瑪的行為完全是因為我。實際上她還隻是一個孩子,是我平時任由她胡鬧,把她慣壞了。她本質上並不是一個殘忍的人,隻是在這種情況下是非觀不清晰,加上在心裏和我鬧著一點小情緒,就把一口氣一古腦地撒在了若雨的身上去了。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以為大不了就和以前一樣,對我撒撒嬌,也就過去了。她的這種行為,其實也是故意做給我看的。阿格瑪的心裏對我是有想法的,在明確了不能跟著我之後,她心裏一直就有一種情緒,這種情緒需要發泄。隻是她在一個錯誤的時間,一個錯誤的地點,做了一件錯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