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遙遠的傳說:八十五、喬裝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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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亞男卻搶在李師師之前說了話:“聖上,我聽對麵不僅簫聲清越,且是端的熱鬧繁花。莫如請聖上移駕對門,湊個熱鬧也是好的。”

    李師師的臉上露出些許不悅來,卻沒有言語。宋徽宗早已看出了她的臉色,遂搖頭說,這你就不懂了,聽簫非得遠遠的才有味道,尤其要隔著一麵水才更好聽。

    章張因心下非常想見到司馬台,因此插話道:“聖上所言乃是常理,但在此間卻行不通。”宋微宗詫道“為何?願聞其詳!”章張笑道:“若是空曠之地遠聽簫聲,果是比近聽更多了份悠遠、空濛的雅韻。但如今隻是隔著一條鬧巷,且中間還隔著幾棟樓舍,這音就如被盾攔截回來的箭矢,落地唯有噗噗的悶音了。因此,若要全心雅賞,必得移駕或是召他過來方可。”徽宗為難道:“朕在此間屬於機密,除了朕的心腹洪太尉和張內侍之外,並無人知曉。若喚他進來,破了行藏不好!可過去又怕有人認出朕來,多有不便。”

    柳亞男道:“聖上若是為這點小事,小女子自有破解之法。”宋徽宗聽說,也就動了心,隻管拿眼瞅著李師師。師師天生冰雪聰明,一下讀出了聖上的心意。於是也就順水推舟,應承了下來。這就是她識大體,得人喜歡之處了。

    於是,在柳亞男的裝扮下,宋徽宗還算俊逸的長方臉上突然多了蓬亂糟糟的假胡子,那是柳亞男強行從自己帶來的丫鬟碧桃和碧柳頭上剪下來的,害得倆人嚇得差點哭了起來。要知道,古代人把頭發看得和命一樣。正所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還是徽宗賞二人或家人一次免死機會,才勉強讓主子動手剪了下來。一行人除了宋徽宗,大家皆無須裝扮,一齊簇擁著裝了部嚇人的大胡子的宋徽宗浩浩蕩蕩地移駕對麵的柳歌子府上。章張聽說過這柳歌子教坊其實是朝中權臣蔡京的產業。進去一看果然從氣派上可以壓倒對門的師師府。中間一個大廳,起碼比師師家的大上一半來。中間一個大戲台,一條紅地毯一路鋪到跟前。老鴇子就是柳歌子本人,三十出頭,長得很妖豔,目測起來什麽都比師師大一號,但相對來說沒有師師那種雖落於紅塵卻沒有半點紅塵氣的超凡脫俗的氣質。

    看見師師領著一夥人走了進來,一雙風情萬種的吊梢眼頓時流光溢彩,從老遠就給他們請安,嘴裏連說今天是什麽風把妹妹你給吹了過來了,難怪今兒大早就喜鵲叫。師師說,自然是姐姐你這道香風了。借著把宋徽宗當商人老賈給介紹了出去。但凡做老鴇的,都是有眼力的。何況柳歌子在京城13歲出道,榜過京都幾位大佬,也是紅極一時的窯姐兒。如今又是蔡京的相好,什麽樣的陣仗她沒見過?再說師師那點事京師誰不知道啊?所謂密不透風不過是徽宗自欺欺人罷了。因此,柳歌子媚笑得簡直讓人骨頭都要酥了,一雙特大號的胸脯就對著宋徽宗貼了上去。除了徽宗本人很愜意外,其餘幾個女的都惡心得像心裏吞了隻蒼蠅。

    台上正跳著古代豔舞。來自波斯的兩位美貌女子神目勾鼻,各穿一件火紅的曳地長裙,肩頸處露出雪一樣的白來,誘得徽宗一雙眼睛隻管穿梭在柳歌子和那兩位波斯女子的身上。

    師師饒是氣度大,此刻臉上也帶出惱來,於是托辭腹疼,要先回去休息了。徽宗此時也顧不得師師所想,揮揮手準了。師師走後,徽宗明顯放浪了許多。他一麵由著柳歌子的殷勤伺候,一邊色迷迷地望著台上異域風情的熱辣表揚,很是愜意的樣子。

    章張才沒工夫管他這些閑帳呢,一雙眼睛隻管睃尋司馬台的影子。堪堪作怪,來之前明明是聽著他的簫聲引導過來的,緣何到了反未見其人?就連簫聲也失去了影蹤。隻是徽宗本人早忘了到此的初衷了。章張忍不住在心底痛罵他的荒淫無道,為自己方才的刹那同情而感到可笑。

    台上的舞蹈跳到了高潮。兩個紅衣女子各從相向的方向手拽一根紅絲帶躍向了高空。她們都踢出了一隻雪白細嫩的長腿,在空中互相勾在了一起,身子向後仰。腿與大半個胸脯都露了出來。勝雪的肌膚與火紅的裙子構成巨大的視覺反差。頓時,台下叫好聲一片,打賞的銀子白花花地扔了一大片上台。

    接著,就有幾個潑皮一樣的人蜂擁上台,把銀票或白花花的銀子往兩位波斯舞姬高挺的雙乳中間塞,吃點豆腐那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這邊徽宗饞得哈喇子流了一地,就差沒流鼻血了。忍了半晌沒忍住,一下子也蹦上了台。一錯眼的功夫,事情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在宋徽宗將兩隻手往兩人胸脯上各伸了一隻過去的時候,剛還媚眼如絲,做出萬千風情的兩位波斯舞姬,突然就翻臉無情。二人同時出手如風,一下子各抓緊宋徽宗一隻手,雙雙如燕子一般提溜著宋徽宗飛了出去,把柳歌子家精雕細刻的窗戶撞了個大窟窿。

    章張和柳亞男一下子變得呆若木雞。倆人萬萬沒想到自己慫恿皇帝老兒過來瞧瞧熱鬧,沒想到把個大宋朝老大看沒了。這可不好交差!反應過來二人就追了出去。可是她倆隻會跳舞,又不會輕功,眼看著追不上了。那廂隨行的洪太尉和張內侍,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急慌慌地出去找人救駕去了。

    就在章張和亞男束手無策之時,她倆的舞蹈教習司馬台仿佛從地上冒了出來。他依然那樣俊朗非凡,一襲白衣,長發飄飄,眼睛燦若星辰。當著倆人的麵,他飛著追了出去,懷抱他的一管玉簫。對,這絕對是飛,而不是輕功。因為章張她們到大宋朝以來,已經見識過許多武林高手高超絕頂的輕功了。但是輕功有一特點,要不停地上下起跳,借力找力,而不是司馬台這種隨隨便便就飛到了半空,絲毫沒看見他在空中縱躍借力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