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遙遠的傳說:九十六、布布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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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天四下打量了下,心中已計算出炸藥所需原材料的份額。他笑著對大家說,幸好懷裏還備有兩顆小型炸彈,炸開一個人可以通過的小門絕對沒問題。

    說幹就幹。他吩咐眾人退後到安全地帶,他一個人擰開一顆炸彈,準備點火的時候卻發現引線受潮,這顆已成了啞彈。無奈,他又擰開了第二顆炸彈,幸好這顆雖然也有輕度地受潮,但還能被點著。他是製造彈藥的高手,對彈藥的拋物線狀態也了如指掌,隻輕輕往後跑了幾步,炸彈就炸響了,剛好把山體炸開了一個比人頭略大一些的洞口。

    禁軍侍衛頭子姓郭,來的路上聽章張形容過玉葉宮的情形,急著要進去撈他一票金銀寶貝再說。因此,身形偏瘦小的他自告奮勇,搶先鑽了進去。

    他是大內中罕見的高手,這個比人頭略大一點的洞難不倒他,略一縮骨頭就掉了進去,然後就銷聲匿跡,半點聲音也沒有了。

    餘下的侍衛見狀,也急著進去想分一杯羹。道長卻用佛塵一擋說,你們沒發現蹊蹺嗎?那麽大一個人,進去了哪怕走路也會發出聲響的吧?為甚他進去後裏麵安靜得像墳墓一樣?

    這樣一說,其餘的三個禁軍侍衛也就不敢上前了。道長說,不如先把洞砸大些,仍然每二人一組,和先前一樣搭配,放保大家周全。眾人應諾,果然由兩個侍衛用手中畫戟和朝天斧把洞開大,然後黑子夥著章張走在最前,穿過這條窄窄的巷道,來到了靈鷲尊者的玉葉宮。

    那位禁軍頭目果然不見了蹤影,就連本該倒在玉葉宮多寶格下血盡而忘的靈鷲尊者也不見了蹤影。

    章張大驚失色道:“之前靈鷲尊者明明倒在此地全身筋脈盡斷,血流不止的。為何現在這淫賊不見了蹤影?看,他的黑血還幹在地上呢!莫不是滾在地上的那顆十二枝金錢梅被他撿來吃了,恢複了功力?”

    瞎眼老道聞言,臉色亦變得端凝了起來。他拈著胡須凝想了半晌,方道:“如今看來,靈鷲老賊吞食了仙丹的可能性極大,恢複了武功。那樣我們可能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了。先師智蟬上人曾經和我說過,千年前他和昆侖山的牛鼻子老道昆侖鬆搶過一部天書寶典《魔芋笛音》,被昆侖鬆搶先一步珍藏了起來。先師說,這本寶典極為霸道,修煉不易,要壞無數條性命方可修煉成型。一旦修煉成功,可獨步天下。他之所以想搶到手,是為了毀掉它而不是為了修煉。隻是後來和昆侖鬆說好了,誰也不許修煉,隻能將它藏於冰川之下或是溪流之中方可。據我所知,昆侖道長果是信守了諾言。沒想到他師門不幸,教徒不嚴,讓昆侖派出了個大魔頭。”

    大家七嘴八舌說,我們這麽多武林高手在內,不相信會連一個淫賊也滅不了。老道苦笑道,既已到此,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打不打得過都要拚一次了。隻是各位施主們要打起精神了。

    這時,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天而降,把大家著實嚇了一跳。眼睛齊刷刷地投向空中,看見一位美貌到極致的黑衣女子飄然而下。這女子實在太美了,美得超凡脫俗,一看就是世外仙姝。沒看見這位黑衣女子前,大家都以為師師是角色了,沒想到這女子一出現,大家都覺得在這位神仙姐姐麵前,李師師都隻配給她提鞋了,美貌可甩師師幾條街。

    但這位黑衣女子外形很冷,神色也非常地悲哀。她那種冷與悲哀,看起來仿佛是與生俱來的東西,讓人看了身受感染。老道率先打了個問詢:“布布仙姑別來無恙?自上次華山論劍一晤之後,迄今又有近百年的歲月流逝了。不知今日吹了什麽風,把仙姑的芳駕也吹了過來?”

    “道長何須明知故問?我今日下山自然是為了清算一筆舊賬而來。”

    章張聽到布布這個名字,立刻醒悟出她就是靈鷲的同門師門,也是世外高人昆侖派掌門人昆侖鬆道長的獨生女兒。許多年前因與靈鷲同門學藝,不小心結下一筆孽緣。隻是她為何偏偏今天趕來與靈鷲清算舊賬?

    布布說完那句話後不再解釋,長袖一拂,一道黑影就閃了出去,不見蹤影。這邊老道緊鎖的眉頭卻舒展開來,撚須一笑:“看來今朝就是靈鷲惡貫滿盈之日了。布布曾是他先師的獨生女兒,曾經愛他勝過世上一切。偏這靈鷲不識好歹,虧負與布布。聽說昆侖鬆老道臨終前留下過法寶來對付靈鷲這個惡人的,隻是布布愛之深,不忍加害曾經的情郎。今日真不知是抽什麽瘋,親自前來收拾靈鷲了。哈哈哈哈…….”

    章張卻不樂觀。她說那塊專為對付靈鷲的碧玉已在靈鷲的掌擊下化作數段,靈鷲當時隻是筋脈皆斷,不知怎地還吃到了那粒仙丹,功力反倒有增無減。老道說,事已至此,我們在這猜上一年也是沒用的,不如早早找到靈鷲向他本人討個答案再說。大家齊聲稱是,於是又重整隊伍向前。老道方才看見黑衣女子布布穿牆而過的步法,心中已是了然。於是他走到洞壁前,口誦八字開門經,佛塵一指,門就應聲而開。

    眾人一下就進入了金葉宮。轉過一道柱子,大家幾乎同時看見那位搶先進來的侍衛背對著大家,全身爬滿了灰白色的珊瑚蟲在蠕動。大家趕緊上前相助。趕到跟前才發現他早已命喪黃泉。全身七竅流血,被珊瑚蟲開膛破肚,腸子流了一地,頭上的侍衛帽看起來完好,底下卻蠕動著數不清的珊瑚蟲,在吸食他的腦髓,這副悲慘的情形非常可怖。

    就在大家愣神傷感的刹那功夫,牆上的珊瑚燈突然全部變成了活的珊瑚蟲。這些珊瑚非常美麗,五顏六色。它們扭動著繽紛的軟體妙曼而來,倒像是些踏歌的舞者在狂歡。美麗的珊瑚蟲,行為卻不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