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男人都有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即使像這牛魔王這樣的妖界扛把子也不例外。比如他的婚姻，就一直是他諱莫言深的。

    年輕時的牛魔王，不僅英俊瀟灑，而且武藝超群，在當時的妖界中，那絕對算得上是迷倒萬千少女的超級帥哥。

    可任誰也沒有想的是：這家夥竟在兒時，早已許下了一樁娃娃親。

    翠雲山，雖不甚高大，卻也峻崖峭壁，兀突石骨。滿山鬱鬱蔥蔥的鬆柏和濃蔭中常見的清澗流水，幽徑曲橋，倒也給人憑添幾分情趣。

    在這翠雲山中，一位清秀俏麗的少女，每日裏陪著他一起穿山越澗，趟溪捕魚。伴著修煉初成的牛魔王，度過了他最美好的年少時光。情愫在這嘻笑玩鬧中暗生漸長，隻是就在兩人私許終身後不久，牛魔王卻決定外出闖蕩，離開了翠雲山。

    誰知多年闖蕩，卻一直未被仙界接受，就更別提什麽建功立業了。終於使得牛魔王一怒之下，踏入了江湖道。

    都說江湖道坎坷，一入江湖深似海。身在江湖中的牛魔王，麵對仇家追殺和仙佛道的圍剿，早已無暇想起，也不願去想那翠雲山中的少女。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後不久，那女子已為他生下一子。並在幾年後，也下了那翠雲山來尋他。

    很不幸，直到在與仙佛的爭鬥中，那孩子被觀音強行帶走後，他方才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

    從此天涯是路人，在那之後，牛魔王再也沒了女子的消息。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今晚會在這如意酒樓又遇上。

    伴隨著那銀玲般的笑聲消失的，是他那個尖腦殼的手下從包廂裏飛了出來。當然了，是腦袋上帶著個腳印，倒飛而出。

    牛魔王臉上掛不住了。在自己的酒樓裏，當著趙朗他們的麵，手下被人打了。這會讓神仙們，會如何看待自己？

    隻是，不等怒火高漲的他作出反應，包廂裏的人已經到了他的麵前。

    正所謂花前月下對何人，略施粉黛顧傾城。

    老牛愣了，眼前這張臉他太熟悉了，依舊如翠雲山上一般無二。他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啪”的一聲響，牛魔王的臉上挨了一巴掌。

    趙朗看傻了，哪吒也看傻了，隻有玉兔一副什麽都明白的表情，甚至看向那老牛的眼神中，還有一絲幸災樂禍的味道。至於大黑熊和雷震子，那兩吃貨早跑後廚去了。

    “怎麽，你還想打我不成？”瞪了一眼牛魔王，那女子說完轉身進了包廂內。

    “大哥，我帶兄弟衝進去。”一黃毛大聲嚷道。

    “幹什麽，和女人動手？”牛魔王語氣很平淡，似乎剛才那一巴掌根本沒發生過。

    似乎都明白了些什麽，沒有人說話，一時間倒靜了下來。

    “牛大哥，左右不過是吃頓飯，什麽地方不行？”帶頭打破這份尷尬的是趙朗。

    “對啊，牛大哥，隨便找個地方就是了。”哪吒也附和著。

    ……

    房間內，趙朗和哪吒相對而坐。

    “老牛說的那座終年噴火的大山，你可知道？”趙朗問道。

    “怕什麽，反正有大鳥在，大不了飛過去就是了。”哪吒一副心不在焉地答道

    “你聽說過火焰山嗎？”

    “什麽火焰山？咱神仙可都是朝遊北海暮蒼梧的，飛越一座凡間的山算什麽難事？”

    “那倒也是啊！不過，你們不是說，沒有通關文牒，不能私自過境的嗎？這山那邊可就是西方佛老的地盤了。”

    “咳，這還真沒想過。大哥，你說怎麽辦？”

    “明天再去找老牛，他應該有辦法。”

    ……

    牛魔王告訴他們，這如意城中是有人走過這活火山。那是一個專門從事，走私生意的組織，其成員自稱來自西方伽羅國。

    牛魔王還告訴他們，因為這個組織是從西方而來，自己也沒有見過這個組織的首領。

    “最近聽說，他們的那個什麽羅刹女要來如意城。兄弟，如果你們需要，我想辦法聯係一下。”

    “羅刹女？”聽到這個名字，趙朗不由一聲驚呼。

    “怎麽，你認識這位羅刹女？”牛魔王心生好奇地問道。難道，這個凡人去過西方？

    “牛大哥，你沒聽說過嗎？”趙朗也很好奇，這羅刹女應該就是紅孩兒的母親，牛魔王怎麽似乎並不知情？

    “這個組織很神秘，而且這幫人也剛來如意城不久。雖然有過接觸，不過，我對他們的了解並不多。”

    唉，真是頭笨牛！如果沒猜錯，他昨天晚上見到的那位應該就是羅刹女了。

    “牛大哥，請問你家可有芭蕉扇？”突然想起一件事，趙朗急忙製住想笑的衝動。換了一個盡量平淡的口氣問道。

    “啥？”似乎沒聽清，抑或是對這個問題本身，帶著一絲懷疑，牛魔王並沒有回答。

    “哦，沒什麽。就是感覺有點熱！”

    “唉，這幾年那西方佛老加大了進出口稅的征收力度，現在連一些製冷設備都漲價了。”

    牛魔王走了，臨走的時候丟下的這句話，讓人很摸不著頭腦。趙朗有個優點，暫時想不明白的事，索性就不去想。

    午飯仍是那個尖腦殼負責安排的，不過，在他過來時，身邊多了一個裹著頭巾的人。尖腦殼似乎對這個人並不熟悉，隻說是牛魔王讓他帶這人過來的。

    在那尖腦殼走後，這人倒也不客氣，自己找了個座位，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

    “自我介紹一下，你們可以叫我摩訶，是個生意人。”那人邊說邊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你是西方人？”

    那叫摩訶的人，並沒有回答趙朗，撥開茶盞輕呡了一口，指了指西北方向。

    “這中土神洲的茶，味道就是好！”

    “你不是伽羅人？”

    “就像中土一樣，西方也有很多國家。”

    “那你能帶我們去安州嗎？”

    哪吒發現趙朗在盯著自己，可話已問出口，卻無法收回。

    “如果你們有通關文牒，你們完全可以自己去。”摩訶輕輕地放下茶盞，漫不經心地說道。

    “那你來找我們什麽意思？”哪吒不禁有些惱了，也不管趙朗正衝他翻著白眼。

    “我可以幫你們聯係那些伽羅人，不過……”

    “你有什麽條件？”這次開口的是趙朗，他知道談話重點來了。

    “我也沒什麽條件，隻不過想和你們一起合作。也許，你們根本不需要去那安州。”

    “合作？你提供我們所需的東西？”

    趙朗終於明白了，這個摩訶其實就是替那些伽羅人銷售走私品的。

    “合作是需要誠意的，摩訶大人，您是不是應該，給我們引見一下您背後的人？我知道他們就在這城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