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難怪那主仆二人，會將他比作偷雞的黃鼠狼。離開碧霞宮的趙朗，內心是激動的，表情卻是猥瑣的。隻是，全然放鬆之下，並未發覺身後已悄然多了一個尾巴。

    桃園三兄弟的興致顯然很高，離開落霞山後既沒爬上雲頭，也沒展翅飛行，而是一路行走，一路談論此行落霞山的意外收獲。

    “沒想到哥哥的運氣這麽好，竟成了碧霞宮顧問。這玄女聖後，可是位先天聖人啊！”

    要不怎麽說，雷震子是實誠人的呢！這誇人的話，從他口中說出，總讓人感覺別扭。

    趙朗扭頭白了一眼雷震子，你這力大人傻的鳥玩意，你懂個球！說得好像咱也就隻剩點好運氣了，並無半點實力似的？你以為能打架就是實力啊！咱這叫軟實力，懂不？唉，算了，跟你這傻鳥也說不明白。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有女人緣！”見趙朗瞪了他一眼，哪吒急忙改口：“啊，說錯了，是人緣好！你瞧咱大哥長得這麽白淨，一看就是生來有人緣的。唉，哥哥你別瞪我了啊！”

    我去，這不還是說的女人緣嗎？媽蛋，這小屁孩簡直太損了，竟敢把咱說成小白臉了。人家大鳥是傻了點，說話直了點，可起碼沒你這麽損。

    這一路走來一路聊，就在趙朗感歎自己怎麽就攤上了這倆貨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一對老人。讓哥仨意外的是，這裏距離落霞山並不遠，按說也是屬於仙境了，這仙境中的老人即使沒有鶴發童顏，卻也不該顯得如此老態龍鍾。

    老頭子渾身沒有多少肉，幹瘦得像老了的魚鷹，眼睛深陷在眼窩裏。一個滿頭蓬亂的灰白頭發的老婆子，則倚偎在他的身邊，眼神顯得渾濁迷離。

    “不是說神仙都不老不死的嗎？怎麽這兩位看起來一副病病殃殃的模樣？難道這神仙也會生病？”

    看著眼前這兩位老人，趙朗悄然對著哪吒問道。這小子雖然有點貳，但是關鍵時候不迷糊。所以，趙朗一般不問雷震子那隻傻大鳥。

    “嘿，誰知道呢？天道莫測，誰知道現在神仙會不會生病？”

    哪吒的回答，顯然讓人很不滿意。這小屁孩，這不跟沒說一樣嘛！趙朗衝著他瞪了一眼。

    “能正經點嗎？”

    “也許不是神仙呢？”

    “凡人也能到這落霞山？”

    哪吒的話讓趙朗有些難以理解了，這不是神仙，難道是凡人？可這是神仙的地盤啊！還是在空中的，凡人能到這？

    “這可不好說，碧霞宮還請凡人當顧問呢？也不知聖後怎麽想的？唉，像我這麽才華橫溢的天庭美少年，竟沒被錄用。”

    要說擱以前，哪吒肯定比趙朗還要驚訝，隻是自從認識了趙朗以來，他早就習慣仙界有凡人了。自己都和凡人結拜為兄弟了，還有什麽不可能的。

    “去你的，敢情還妒忌上了。毛都沒一根，就你還天庭美少年。依我看，你倒挺合適紅孩兒的那外號。”

    “啥外號？”這哪吒犯起貳來，那也是逗的一逼。

    “聖嬰大王，幼稚園班長。”

    打擊完不給你機會反擊，才是損人的最高境界。在這方麵，趙朗那是要比哪吒高出好幾個境界的。當下，他立馬又把話題引開了。“你這麽一說，倒有可能是凡人。”

    嘴上雖這麽說，可趙朗的內心卻有些不信，難道說天庭人丁不旺，開始吸收移民了，否則自己怎麽會有如此奇遇？可這兩個也太老了點吧？看情況還是對病秧子。按理說即使吸收移民，也不會招這樣又老又窮又如此弱不禁風的吧？怎麽看，也對天庭沒有利用價值啊，完全就是個負擔嘛！難道說有什麽特殊才能？

    可能是這哥仨光顧著聊天，走得太慢。那對老人似乎等不急了，相互攙扶著顫巍巍地朝這邊走來。

    對老人經過身邊時，趙朗特地往邊上閃了閃，讓開道來。誰知就在這時，一直低著頭的那老婆子，好似腳下不穩，一個不小心整個身子就朝他倒了過去。

    “喂，你這人怎麽會如此？竟絆倒了老人。老婆子，你怎麽樣了？”老頭那深陷的眼窩，突然變得異常明亮起來，衝著趙朗吼道。

    那老婆子躺在地上，好似失去意識暈了過去。隻是在倒地的那一刹那，手卻死死地拽住了趙朗的衣服。就這麽保持著一種半躺半靠的姿勢，賴在地上，暈了過去。

    “哎喲，我可憐的老婆子啊！你這人走路不帶眼，竟撞死了我的老婆子。啊，我也不活了。”老頭說著也死死拽著趙朗，頭就欲往他身上撞去。

    嗯，這特麽什麽情況？趙朗瞬間懵逼了，我沒碰著她呀！見你們過來，我還特意閃開道了啊！

    “喂，別！”趙朗急忙示意雷震子拉住那老頭。

    “老丈，還是先看看老婦人如何了吧？我這**凡胎，哪那麽容易撞死人！”趙朗說著，就欲推開老頭的手。

    “哼，撞了人還想跑！”那老頭冷哼一聲，盯著趙朗狠狠地說道。

    “要不，我帶她去落霞山，先請玄女幫忙醫治？”

    “不行，你去衣鋪請裁縫醫人，你這是幾個意思？莫非欺負我們年老體衰不成？”

    哦，敢情你對碧霞宮很熟啊？也就是說，您老也是神仙了，還是有來頭的神仙。那你這是做什麽？

    一臉無奈的趙朗，隻好試探性地問道：“那老丈認為該怎麽辦？”

    “我說，如何醫治你就別管了。還是痛快點，給點賠償算了吧！”

    不對，你們這是故意的吧？這算碰瓷不？難道，現在神仙們流行碰瓷撈外快？要真是這樣，那這也太沒有仙品了吧！

    “我看你也像是位得道的仙翁，不知仙居何處？”

    “怎麽？小子想套我話啊！哼，幾千年來，我申公豹就沒失過手！小子，你還是乖乖掏錢吧！”

    那老者說完直起身來，眼中精芒暴漲。與先前的老態龍鍾，簡直判若兩人。

    瞬間風中淩亂了，沒風，沒風也淩亂了。這特娘的什麽情況？這老頭竟是申公豹。這還真是應了那句：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

    “哦，閣下就是申公豹前輩？小輩可是仰慕已久了。”

    “少攀交情，快賠錢。”顯然申公豹是個老江湖了，根本不吃這一套。

    “哎呀，這位老婆婆是……？”

    “你賠錢就是了，嘰嘰歪歪問哪麽多做什麽？怎麽著，還想要事後報複不成？我石磯可不怕。”

    嘿，那老婆子也不裝了，索性爬了起來，隻是揪著趙朗的手從未鬆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