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慕靈垂著頭仍在抽抽搭搭。

    “爸爸，你要相信我，真的是慕紫推的我。”慕靈流著眼淚看向慕芸，“姐，你快告訴爸爸，都是因為慕紫……”

    慕芸對妹妹的求助恍若未聞，站在一旁不聲不響。

    慕榮軒沉著臉看著慕靈，隱忍怒意，“慕紫推得動你？她比你還小一歲！”

    慕靈十七歲了，她身材高挑，卻並不纖柔，也許是因為骨架生得大，隻要飲食上稍稍放縱，就會有高大粗壯之感，沒有女孩子的靈秀。

    比起玲瓏秀美的慕紫，慕靈實在太壯實了……誰也不相信慕紫能推動她。

    何況慕紫手腕還受了傷。

    可是他們不知道，慕紫已經不是慕紫了，曾經身為檢察官的她，經常要和罪犯打交道，擒拿手、搏擊術，都是基礎的防衛手段，別說是割過腕，就算是斷了一隻手，對付慕靈這樣的女孩子也是綽綽有餘。

    慕靈又氣又委屈，“不是的，爸爸，是她先推了我，然後又用腿絆我！……”

    “她無緣無故絆你做什麽？！難道她一個人還能打得過你們倆？！”慕榮軒憤怒的吼道。

    他不相信慕靈的話，認定了是慕靈想要追打慕紫，結果自己不小心摔倒。

    慕榮軒很少發這樣大的脾氣，慕靈被吼得一個激靈，抿著唇不敢作聲，默默掉淚。

    慕榮軒坐在書桌前，厲聲問姐妹倆：“誰告訴你們，三嬸是被人害死的？”

    他緊盯著她們的臉，不錯過一絲一毫細微表情。

    “我們沒有這樣說過。”一直沉默的慕芸開了口，聲音輕柔且謹慎，“爸爸，是慕紫聽錯了，當時我和小靈在說三嬸可能是自殺。”

    慕榮軒看向慕靈。

    慕靈點了點頭，哽咽回道：“嗯，我們說的是自殺。”

    “是自殺？”慕榮軒眸底劃過一絲詫異。

    自殺怎麽會聽成被害？

    慕榮軒隨即眉心緊皺，低喝：“從哪兒打聽來這些閑話，簡直胡鬧！”

    慕芸抿了抿唇，答道：“之前我路過三叔房間，聽見喬阿姨和三叔這樣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慕則寧在慕家排行老三，姐妹倆喊他三叔，他的妻子蘇梓則是三嬸。

    慕榮軒聞言沉默了片刻，而後嚴厲說道：“不管是被害還是自殺，這樣的閑話，以後不要再讓我聽見！”

    “是的，爸爸。”姐妹倆低著頭應諾。

    “出去吧。”

    姐妹倆走到書房門口，慕榮軒想起什麽，又叫住她們，“等等。”

    慕芸慕靈回過身來，小心翼翼看著爸爸的臉色。

    “你們經常喊慕紫醜鬼？”慕榮軒按著眉心，有些煩躁，“被傭人聽見像什麽樣子？她也是上過族譜的人，論輩分你們應該叫她小姑姑，記住了嗎？”

    慕靈哭紅的眼睛裏流露出不忿，可是觸及父親威嚴的目光，她還是和慕芸一起點了下頭，“記住了，爸爸。”

    姐妹倆離開書房。

    走廊上，慕靈終於忍無可忍的拽住慕芸，指責道：“你剛才為什麽不幫我說話？！明明是慕紫推了我！”

    “我怎麽幫你？爸爸根本不相信我們的話，我說的越多，爸爸越會認為我們在狡辯！”

    慕芸掙開慕靈的手，覺得她有些拎不清狀況。爸爸的怒火明顯不是因為推人這件事，而是她們私下議論三嬸的死因！

    “那我該怎麽辦？”慕靈氣得想要大叫，顧忌自己受傷的嘴唇，卻隻能咬著牙發出低吼，“難道就這麽算了？！”

    “當然不能算了。”慕芸微微眯起雙眼，神情透出陰刻，“我們要好好給她一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