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做我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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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允突然意識到自己方才做了一個無比愚蠢的決定,恨不得一頭鑽進地底下。

    “敢動這樣的心思,可見真是不想活了,你自己說吧,想讓本王如何處置你?”杜雲烈用他那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子,輕微有節奏的聲音像是擊打在南宮允的心上,讓她的額頭不由滲出幾滴冷汗。

    “民女知錯,任憑王爺處置。隻是,王爺,藥涼了便會失效,請王爺還是趁熱先把藥喝了吧。”好女不吃眼前虧,南宮允決定采用懷柔政策。

    杜雲烈淡淡地瞥了那藥一眼,道:“有了前車之鑒,我怎麽知道這碗是解藥還是毒藥呢?”

    南宮允二話不說,站起身子端起桌上的藥碗,仰頭喝了一口,誠懇地對杜雲烈說:“這下,王爺總該相信了吧,如果這真是毒藥,那允兒就陪王爺一起死。”

    “你陪我死,那我在黃泉路上,豈不是都不得安寧了。”杜雲烈笑著說,卻是接過南宮允手中的藥,仰頭喝了下去。

    南宮允見他喝了藥,心底這才鬆了一口氣,問道:“王爺這毒,是何人所種?”

    “這不幹你的事,還是來談談你吧。”

    杜雲烈灼灼的目光盯著南宮允,看得她呼吸一窒。

    “說,為什麽試探我?”

    杜雲烈端起茶杯,用茶水漱了漱口中的藥苦。

    隨著他的詰問,南宮允剛剛鬆下的一口氣瞬間又提起來,畢竟還是有求於他,還是端正態度,爭取個寬大處理為好,南宮允便隻得委屈自己的膝蓋又朝著杜雲烈跪了下去。

    “王爺恕罪,允兒並不是存心捉弄王爺,隻是想看看,傳說中英明神武的麒王殿下,究竟有沒有傳說中那麽精明強幹,今日一試,果然名不虛傳。”南宮允賠著笑,一臉的討好。

    杜雲烈連一記眼神都懶得給她,隻道:“你不用在這兒違心拍馬屁,本王不吃這一套。你做這麽多事情,無非是想引起本王的注意,企圖接近本王罷了。像你這樣的女子,我見多了,隻是”

    杜雲烈一頓,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從沒有一個女子,像你這樣,膽大包天。”

    南宮允不吭聲,微抿著嘴唇,下意識地收攏自己的手指,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深杳可怕的男人,腦海中轉過千萬個念頭,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想馬上逃開,對他避而遠之,可是,她聽到自己內心深處無比清晰明朗的聲音:他是你最大的希望,也是你唯一的靠山。

    在那冰冷無情的相府,她和娘親的力量太單薄,大夫人是孟國公府的嫡長女,本就身份尊貴,不僅有娘家撐腰,就連當今皇後也是她的親生女兒,自然是她最強大的後盾,連身為丞相的父親都不得不忌憚她三分。

    她沒有別的選擇,若想在相府安然無恙地活下去,若想報仇,她隻能尋求一個足夠強大的靠山。既然將軍府悔婚,那這條路已經行不通了,她也不想去求那個負心漢,而且,將軍府雖有兵權,但國家實權還是掌握在他人手裏,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麒王杜雲烈。

    隻有杜雲烈的實力和地位,是可以跟當朝皇後抗衡的。

    所以南宮允果斷地選定了杜雲烈為自己的喬木。

    杜雲烈低頭瞧著南宮允,她明明是跪在他麵前的,可她依然脊背挺直,讓他沒有一絲居高臨下之感,反而,他看著她麵色如常,那明淨如朝露般的眼神閃爍著無限的倔強,那雙熟悉的眼眸,讓他的心腸莫名地一軟。

    “你起來吧。”杜雲烈揚揚手,待她從善如流地坐下,才幽幽地問:“你既治好了我,按照賭約,我需答應你一個條件,說吧,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南宮允提起桌上的秘色茶壺,給杜雲烈倒了一杯茶水,討好地端放在他麵前,道:“良禽擇木而棲,若是王爺不嫌棄,我想留在王爺身邊,以我的微薄之力幫助王爺。”

    杜雲烈聞言,緩緩抬頭掃了她一眼,端起茶抿了一口,冷嘲道:“你左不過是一個大夫,還是一介女流,能幫我什麽忙,說此大話,也不怕閃倒了牙。”

    “王爺是瞧不起女人,還是不肯信我?”南宮允有些著惱,抬頭定定地看著他。

    “都有。你不就是想找個靠山,以報你被拋棄之仇嗎?”杜雲烈毫不留情地揭穿她,然後道:“這個,我不會管。”

    南宮允臉色驟變,他拒絕地這樣幹脆,讓她始料未及,她原以為,看在她辛辛苦苦救他的份兒上,他怎麽也會給她三分薄麵的。

    “王爺,你說話不算數。”南宮允冷著臉道。

    杜雲烈把目光落在她身上,一雙眼睛如寒星般,沒有任何溫度,卻深邃明爛至極,令她呼吸微微一窒,她聽見他雲淡風輕地補充道:“可是,我也不會插手,隻要不傷人性命,不觸犯國法,由著你折騰。”

    南宮允一愣,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旋即笑了。她的笑容燦爛明亮,綻放在如花一般的美顏上,綺麗絕色,看得杜雲烈微微失神。

    “我明白了,王爺這是答應做允兒的靠山了?”南宮允站起身,輕笑著問道。

    杜雲烈亦站起身,姿態閑散而優雅,他將她額前的碎發掩在耳後,波瀾不驚地道:“我說過會娶你過門,既然你早晚是我的女人,那我為何不提前履行一下丈夫的職責?”

    南宮允身子一滯,咽下一大口口水,警惕地往後退了兩步,心裏萬馬奔騰,呼嘯而過。

    半響,她終於又恢複了思考,想起一件正事,朝他伸手道:“手鏈還給我。”

    杜雲烈冷冷地拒絕她:“別想,你都是我的,這條手鏈,自然也不例外。”

    南宮允再次無語,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數以千計,其中有溫潤如玉的君子型,也有霸氣淩人的總裁型,可從未有一人像杜雲烈這樣,口口聲聲地宣稱她是他的女人。

    她什麽時候同意嫁給他了?真夠自作多情的,南宮允心裏暗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