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同遊秦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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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雲烈略帶笑意的眸子看著南宮允,“怎麽,看見本王,很驚訝嗎?”
南宮允環顧四周,確認自己此時此刻就是在馬車裏,而麵前的男人正是杜雲烈沒錯。
她驚詫道:“我為什麽會在這裏?你要帶我去哪兒?”
杜雲烈好整以暇地說:“不是答應了要和本王一起同遊秦淮的嗎,現在時間剛剛好。這個時節正好是梨花開放之時,秦淮河岸的梨花開得要比盛京的美多了。”
南宮允覺得自己的腦袋突然有點發懵,有些慌張地挑開窗簾,果然已經出了盛京。
她轉回頭去看杜雲烈,眸底寫滿了不可置信,他就這樣一聲招呼都不打綁架了她?
“杜雲烈,你要幹什麽?”南宮允失聲叫了出來,已經全然忘記眼前這個人是黎國權勢熏天的王爺,就這樣不顧身份的尊卑,大剌剌地喊出他的名諱。
駕車的人是鐵血十三騎的老八,這一次杜雲烈帶的人不多,也隻有他跟著一起出來了。
他在車外穩穩地駕著車,聽見車廂裏南宮允的喝罵聲,心驚膽戰的。
四小姐的膽子真大,竟然敢直呼王爺的名諱,若是換做別人,腦袋早就不在脖子上了。
杜雲烈卻不以為忤,反而答非所問地點點頭,“咱們出門在外,這個稱呼確實得改一改。你不叫王爺是最好,直呼本王的名諱也太過招搖,不如就叫我七爺吧。”
南宮允怒目圓睜,“你別扯開話題!”
還七爺,七大爺吧!
杜雲烈若有所思,“不想叫七爺叫七哥也行,就看你是想以丫鬟的名義跟在我身邊還是妹妹的身份了?”
南宮允一個白眼翻過去,懶得理他,她兩個身份都不想要好不好!
杜雲烈一笑,像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如果這兩個身份你都不想要也使得,那就隻能委屈你做我的賤內了,如果是這樣”
杜雲烈笑著做到她的身邊,南宮允嫌棄地躲開,杜雲烈再靠過去,慢慢地湊近她,靠在她耳邊說:“叫我阿烈吧。那次醉酒,我聽你這麽叫過,我很喜歡。”
南宮允心神猛地一震,幸好馬車的轆轆聲不絕於耳,掩蓋住了她的心跳和呼吸。
這一路漫長,南宮允甩了杜雲烈不知多少記眼刀,全程沒有一個好臉色。
去秦淮,走水路是不可避免的。
南宮允不知杜雲烈這次下江南的目的為何,是否是微服私訪,她也懶得問。
就這麽毫不知情,毫無準備地被杜雲烈帶了出來,可想而知她的心情有多糟糕。
一路上但凡能一個字解決的問話,她絕不願意多說第二個字。
杜雲烈也是百年難遇這麽沉靜淡漠的南宮允,覺得新鮮無比,變著法地挑逗她。
行到杭州,乘著小船在西湖上航行。
西湖盛景,寬闊的湖麵波光粼粼,兩岸的垂柳被風輕輕吹起,繾卷著岸邊的湖水,泛起層層漣漪,或許是剛剛下過一場大雨的原因,空氣十分的舒爽清新。
南宮允站在岸邊,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覺得心情輕快了不少。
杜雲烈看著南宮允清麗的背影,唇角溢出笑意,低吟道:“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南宮允聞言,回頭嗔了他一句:“別照扒前人的啊,有本事自己吟詩作賦啊!”
杜雲烈仰頭哈哈一笑,“你以為我做不出來嗎?”
“老八,筆墨伺候!”
老八匆匆拿來了紙和筆,又從船艙搬了一張桌子出來,清風徐來,鋪在桌麵上的宣紙不時被風吹起,杜雲烈勉強揮灑完筆墨,看了看自己的佳作,得意地哈哈一笑,心裏舒暢得很。
南宮允瞧他笑得如此開懷,心生好奇,湊上前去,見他洋洋灑灑地一首詩作字還勉強湊合,至於詩嘛,南宮允眼前豁然一亮,心生讚賞,往下看去,待看到最後一行,一張小臉頓時綠了。
隻見一首好詩尾句竟寫了不倫不類的一句話,“我欲與妻暢遊,奈何小性難哄,可歎一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南宮允羞惱極了,大喝一聲:“杜雲烈!”
下了船,老八買了三匹馬,三人騎著馬在金陵的地界上緩慢行走著。
南宮允簡單易容了一番,將自己裝扮成貴公子的模樣,白衣玉帶,風度翩翩。
或許是近鄉情怯,亦或許是觸景生情。
一路上,南宮允都有些感傷。在現代,她的家鄉就是南京。
朝代更替,現在這個地方叫做金陵。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初杜雲烈提出要與她同遊秦淮,她才那麽爽快地答應。
她也想要見識見識,自己的家鄉在數百年前是什麽樣子。
金陵是個無比繁華熱鬧的地方,一路上商旅行人絡繹不絕,南宮允、杜雲烈兩人並肩騎馬走在前頭,老八跟著杜雲烈後頭,時刻環顧著周圍的動靜。
時近中午,一路行來已經走了七十多裏,十分疲累了,饑腸轆轆的南宮允捂著肚子,轉頭對杜雲烈說:“先找個地兒填飽肚子吧。”
杜雲烈點頭,他也正餓了呢,回頭對老八說:“問問附近可有什麽酒樓飯館?”
“是。”老八點頭,跳下馬,剛要向路人詢問。
一個身著青衫的人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站在南宮允身前,問道:“敢問閣下可是白玉公子?”
南宮允看了杜雲烈一眼,對著那人淡淡應道:“是。你是何人?”
那人輕笑,上前作了一個揖,“小的秦川,見過老板,是五爺吩咐小的在這裏等您,莫居已經給您把一切都安頓好了,您隨小的去就好。”
原來如此。
南宮允笑著看了杜雲烈一眼,眼睛裏頗為得意,意思是,看吧,當初我決定把生意做遍全天下的舉措,多麽的明智。
杜雲烈笑而不語,就讓她暫且得意一會兒吧。
“好,你前麵帶路吧,我們這就隨你過去。”南宮允道。
南宮允不由稱讚一聲,“這阿翊就是會辦事,不過,他是怎麽知道我來秦淮了呢?”
杜雲烈在旁邊淡淡地說了聲:“哦,這個是我告訴他的。”
南宮允回過頭看著杜雲烈那一臉雲淡風輕的笑容,恨恨地咬牙,原來他早就安排好了。
該死,這下又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