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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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南宮允和傅昱陽的馬車剛走到半路,身後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雲姑娘,等等”
南宮允挑簾看去,見是王崇老先生,忙喝令馬車停下,傅昱陽眉頭一皺,心中湧上一陣不祥的預感。
“籲”王崇老先生跳下了馬,南宮允下了馬車迎上前去,疑惑地問道:“老先生,出什麽事了嗎?”
王崇看著站在南宮允身後麵色不善的傅昱陽一眼,擲地有聲地對南宮允說:“三殿下被皇上抓起來了。”
南宮允冷不丁地一震,“為什麽?三殿下犯了何罪?”
王崇一字一頓,聲音冰冷:“通敵賣國。”
“什麽?”南宮允瞪大眼睛,不解地看著王崇。
王崇又道:“雲姑娘,我直說了吧,您不僅僅是銀麵聖女吧,您還是黎國麒王爺的王妃,南宮允,是不是?”
南宮允心中一緊,登時明白了事情的關鍵所在,點頭道:“是,我是南宮允。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欺騙”
“沒關係了,這不重要。”王崇急切地打斷她,“重要的是,現在皇上知道了你的身份,他被有心人挑唆,誤會是三殿下與你勾結,要對大燕不利。”
南宮允眸色一冷,“皇上是怎麽知道的?梨落夫人告訴他的,是不是?”
“不管是誰告的密,重點是皇上信了。通敵賣國的罪名何等嚴重,眼下時局緊張,皇上對這種事情本就敏感,如果你不是麒王妃也就罷了,可是偏偏唉,現在真的是百口莫辯。”王崇一籌莫展,雪白的眉毛都快擰成了結,愁成了一個“八”字。
南宮允急道:“可是三殿下並不知道我是麒王妃啊,我可以去跟皇上解釋,是我騙了三殿下,他並不知情。”
王崇緊抿著唇,十分痛心惋惜地看著南宮允,道:“可惜,殿下是知道的。”
仿佛一記悶雷劈在了南宮允的腦門上,巨響震得南宮允一懵,“什麽,三殿下早就知道我是麒王妃?”
王崇點點頭,“準確地說,他也是剛剛才知道的。雲姑娘,現在這些都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皇上已經懷疑三殿下圖謀不軌,誤以為三殿下和麒王爺勾結起來要謀篡皇位,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南宮允鄭重地點點頭,“老先生,您放心。三殿下救過我的命,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我連累的,我這就隨你進宮,跟皇上解釋清楚。”
“不準去!”傅昱陽見南宮允抬步就要走,冷冷地嗬斥住她。
“師兄,您別攔我,我得去救三殿下!”南宮允急得眼睛都紅了,從馬車後麵抽出一把軟劍來別在了腰上。
傅昱陽上前兩步拽住她,冷冷地說:“你去幹什麽?你跟燕皇說什麽?說你不是麒王妃,說三殿下不知道你是麒王妃,還是說你們沒有私下勾結,你就不怕越描越黑,皇上會信你嗎?”
南宮允是關心則亂,被傅昱陽劈裏啪啦地說了一通,也明白了關鍵所在,重點不在於她有沒有與玄冰勾結,而在於皇上願不願意相信她與玄冰勾結,如果她和玄冰通敵的罪名落定,從中得利的會是誰?
紫裳是傅殘陽的人,是她揭發了她的身份,來的那麽快,那麽猛,難道,這一切都是傅殘陽指使的?
可是皇上為什麽那麽輕易地就相信了紫裳的話,憑著她傅家子弟的身份,若真是通敵,最有可能的不是玄冰,而是玄彬吧,燕皇本就多疑,還是,這兩個兒子,他都懷疑,都不願意相信?
腦子裏一團亂麻,南宮允懊惱地垂下頭,覺得自己好生沒用,就算是現在她隨王崇去見燕皇,她就能救出玄冰來嗎,這裏是燕國,而她是黎國的麒王妃,本就是敵人,她手上又沒有兵馬,拿什麽籌碼去跟燕皇談判,燕皇又如何會聽她的?
大師兄說的果然沒錯,她不過是個紙老虎而已,小打小鬧還行,以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要麽是傅殘陽在背後設計,要麽是杜雲烈在背後支持,要麽是傅家在背後操縱,其實這麽多年,她一直都是一個提線木偶,任由提線的人給她設計好舞步,讓她跳什麽她就跳什麽。
看似風光無限,其實不過是一個傀儡,提線人一旦放手,她便什麽都不是了。
“師兄,那我要怎麽辦,眼睜睜地看著我的救命恩人因為我而命喪黃泉嗎?我做不到,可我又什麽都做不了,我好沒用啊”南宮允淒惶地說。
傅昱陽心裏驀然一疼,鮮少能看到南宮允如此沮喪懊惱的一麵,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龍蝦去哪兒了,怎麽軟趴趴地將自己的龍鉗收了起來,是他說的話太重了嗎?
以前傅昱陽覺得自己最是看不慣南宮允張狂的一麵,其實他隻是不願意承認,那個時候的她最是古靈精怪,透著十足的可愛,明明她的那些小把戲他一眼就能看透,可是偏偏又不願意拆穿她,陪著她玩的不亦樂乎。
現在她突然在自己麵前示弱,他娘的,自己還真是有些招架不住,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被這個小丫頭吃定了,真是拿她沒辦法
傅昱陽握著南宮允的手,冷著麵色轉過頭去看著王崇老先生,道:“王老先生,真是對不住,我們絕非見死不救,可是三殿下的事,恐怕我們愛莫能助。我們幫他,反而是害了他。”
王崇目光一跳,將目光落在南宮允身上,道:“雲姑娘,我知道此事讓你為難了,可是除了你,我實在想不到還可以找誰幫忙。事實上,我並不是要你去跟皇上解釋什麽,而是希望,你能去看看殿下,救救他。”
南宮允眉睫一跳,不解地看著王崇,覺得他話裏有話,“我能怎麽救他?”
王崇苦笑一聲,“您大概不知道皇上的手段,現在,三殿下一個人被關在天牢裏,剛剛挨了一頓鞭子,渾身都是傷,您是大夫,醫者父母心,便是去看看他,給他治治傷,於他而言,已經是莫大的安慰了。”
南宮允的臉色,瞬間慘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