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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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靖確信,即使自己九陽神功已經大成,也擋不住區區一發手槍子彈,更別提威力更大的自動步槍、狙擊步槍子彈了。
但……身為五絕一級的武者,歐陽靖同樣相信,自己的反應、速度,絕不是普通人跟得上的。
輕功身法不可能快過子彈,但可以快過持槍人的反應,隻要始終令自己不被瞄準鎖定,威力再大的火器,也傷不了自己半根毫毛!
黃藥師、老頑童之所以被火器射殺,純是因為他們根本不了解火器,不知道那是什麽武器,以高高在上的強者心態,與那幾個“神秘人”正麵硬剛,這才不幸遇難。若是兩大絕世高手對火器稍有了解,又豈會大模大搖暴露在槍口之下?
以黃藥師那神出鬼沒,能貼身吊在梅超風身後,卻始終不被梅超風察覺的絕世輕功,他若有所準備,一般的槍手,怎麽可能將他鎖定在準星之中?
歐陽靖敢放言幫黃蓉報仇,最大的依仗,並不是自己那一身二十年苦修得來的,不在五絕之下的高超武功,而是對火器的了解!
那幾個神秘的“穿越者”,絕不會想到,在這桃花島上,居然會有他歐陽靖這麽一位對火器,乃至對終結者都十分了解的穿越者!
所以,歐陽靖目光炯炯地直視黃蓉,斬釘截鐵地說道:“蓉兒,相信我,我絕對能幫你報殺父之仇!”
黃蓉秀氣精致的唇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不知是哭是笑,有幾分楚楚可憐,又有幾分嬌俏動人的表情。隨後她輕聲說道:“說大話之前呢,還請先把傷養好,至少也得能自己走動才好,靖大叔,你很重的知道嗎?背著你走到這裏,差點累死我啦!”
歐陽靖訕笑:“呃,辛苦你了。那什麽,我的傷不打緊,隻是不小心岔了氣,稍微傷到了經脈,很快就能養好。另外,我並沒有說大話,絕對說到做到。”
“我可不是小孩子,才不會被你隨口幾句話哄到。”
黃蓉抽了抽鼻子,輕聲道:“你呀,連那些人的麵都沒有見到,就差點死在他們手裏,若不是我及時趕到,就你這動彈不得的可憐模樣,怕不是要直接淹死在海裏?所以還是別提幫我報仇啦!我方才的話,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報仇之事,我自會想辦法,不會連累你送命的。”
見黃蓉不信自己的本領,歐陽靖也不著惱,隻說道:“我那是猝不及防,著了那些無恥之輩偷襲,方才淪落至此。現下我已對那些人有所了解,斷不會重蹈覆轍。所以蓉兒你放心好了,待我傷好,定會將他們趕盡殺絕,懸其首級於黃伯父靈前,以慰伯父在天之靈!”
聽了歐陽靖這番不容置疑,又殺氣騰騰的話,黃蓉眸中浮出一抹淺淺的感動,眼角更有淚光閃爍。她別過螓首,哽咽道:“你這是自己尋死,若真死了,可別怨我。”
歐陽靖哈哈一笑:“我不會死,死的,隻會是那些侵你家園,害你父親的惡徒!”
黃蓉緊了緊裹在身上的披風,輕聲道:“好啦,別說話啦,還是專心養傷吧。此地雖然隱密,但我也不敢保證,那些人不會找到這裏來呢。”
“好。我這便全力養傷,至多一個時辰,便能恢複如初。”
歐陽靖的傷勢並不嚴重,隻是九陽神功應激護體時,受爆炸猛烈衝擊,真氣激蕩傷了經脈,這才渾身麻痹動彈不得。隻要理順真氣,以九陽神功強大的療傷能力,經脈的那點小傷很快就能痊愈。
當下歐陽靖閉上雙眼,全力運轉九陽真氣,療養傷勢,礁洞之中,一時安靜下來,隻聞篝火燃燒時,那輕微的嗶剝聲,以及洞外傳來的隱隱海濤聲。
黃蓉一動不動地呆坐著,想起父親對自己的疼愛,不覺又落下淚來。
抹掉淚水,她側首看向歐陽靖,隻見火光映照下的男子,麵龐棱角分明,膚色略顯古銅,既瀟灑英俊,又不失男兒英氣,長得倒是十分耐看。其麵貌雖不像他自誇的那般,說是十八歲都有人信,但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模樣,一點都不像是三十多歲的“大叔”。
看了一陣,黃蓉心想:“說起來,爹的年紀,也比娘大了足足二十五歲呢。不怪爹爹會同意這門親事,將我許給一個大我快二十歲的大叔……隻可惜,爹再也見不到我出嫁,喝不到我出生時,他親手埋在積翠亭旁,大鬆樹下的那兩壇女兒紅啦!”
想到這裏,黃蓉不禁又悲從心來,淚如雨下。
無聲抽泣一陣,她抓起披風,拭掉淚水,又看向歐陽靖,心想:“若你能幫我報了殺父之仇,便嫁予你又何妨?這是爹爹生前應下的親事,是他對我最後的期望,我怎能讓他失望?若你失手……我,我便先設法報仇,若能報得大仇,再去泉下尋你,與你一起,到爹靈前拜堂成親。若報不了仇,那自是萬事皆休,隻與你做一對同命鬼吧!”
黃蓉就這麽思緒紛飛著,想一陣,哭一陣。又過片刻,終是心力交瘁,將臉兒伏在膝頭沉沉睡去。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已經過去。
橫躺地上,雙目閉合的歐陽靖,陡然睜開雙眼,一雙眸子精光四射,神彩奕奕,已然傷勢盡愈。
他張口吐出一股濁氣,氣柱竟吐出三尺之遠,激蕩空氣,咄咄有聲,宛若實質。
隨後他手腳都不曾動彈,整個人筆直地立起,竟是隻憑肩背發出的一股真氣,便將身子推了起來。
起身後,他第一時間看向黃蓉,卻見蓉兒睡得正熟。可即使在沉睡,她俏臉之上,仍然淚痕斑駁,一張吹彈可破的小臉,白得近乎透明,令歐陽靖心中隱隱生疼。
“可憐……”
他暗歎一聲,繞過火堆,解下身上已被篝火烤幹的裘衣,鋪在蓉兒身旁,隨後輕輕一指,點上她的昏睡穴,令她睡得更沉,之後他便以最輕柔的動作,將蓉兒放平在裘衣上。
幫黃蓉以更舒適的姿態睡下後,歐陽靖又往篝火裏添了幾根柴禾,便坐回對麵,靜靜守護在了蓉兒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