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我們卓家的產業可真多啊！”卓駿跟著夏夕顏巡視了一天的卓家產業，唯一的感慨是卓家他都記不過數的各類產業好多好多。

    夏夕顏摸了摸卓駿的頭，告訴他，“是很多，不過等你長大了，比父高的時候，我們卓家會變得更多。到時候就要幫父掌管這些產業了。”

    “父，我卓家產業那麽多，你每天都要做那麽多事啊！”卓文姝在夏夕顏和卓駿的說話的時候，卻是比三歲卓駿今天看明白更多，有些心疼的看著夏夕顏。

    夏夕顏聽卓文姝懂得心疼她，心情倒是很愉悅的也摸了摸她的頭，另一邊的卓文君雖然沒有說什麽，可是眼裏也帶了些心疼和愧疚。

    夏夕顏見她把‘卓王孫’一天的辛苦對卓文君展示後，卓文君能和卓文姝一樣露出心疼，且多了些愧疚，這些愧疚夏夕顏不確定是她覺得之前那麽逼迫‘卓王孫’愧疚，還是因為之前想用卓家的錢養司馬相如覺得不該而愧疚，或者是其他無足輕重的愧疚....

    這些愧疚雖然不一定是夏夕顏希望卓文君擁有的，但是卻覺得這比她無動於衷要來的好。

    這樣還懂得心疼父親，反思自己行為的自己，夏夕顏也覺得她還有救，若是卓文君無動於衷，還是覺的卓家的錢就是大風刮來的，卓家對她的供養是理所當然，她用的心安理得，那麽夏夕顏會覺得她在某些方麵無救，必然為了完成教養任務，而采取一些比較激烈的手法去調、教她。

    那些手法，自然要讓卓文君吃很多苦頭，比夏夕顏覺她有救而采取的教養手段要殘酷許多，夏夕顏其實不怎麽想對女孩家來用，畢竟相對皮實耐打的男孩子，夏夕顏還是有一顆憐香惜玉的心。

    當然要憐香惜玉的前提，必然是那塊玉還有救，不能救，夏夕顏也是舍得直接先把她打碎，然後再拚成她想要的樣子。

    ***

    “文姝，你帶著駿兒先下去休息，我和你們阿姐有話要說！”在一家人一起用完晚餐之後，夏夕顏先把座位上和卓駿叫走，隻留了卓文君，然後讓卓文君再次說下她覺得之前跟著司馬相如私奔後，做錯了那些事情。

    “父！？”卓文君有些疑惑夏夕顏讓她在說一次後悔，不過略一想也知道夏夕顏這可能是考驗她，倒也沉思了下，然後老老實實的說了些她的後悔。

    “父，女兒不孝，當初這麽這麽不管不顧的離開，還做當壚賣酒這樣丟臉的事情丟卓家，對你的臉，都是女兒糊塗！”卓文君還是沒有放棄想和司馬相如在一起的心，卻也因為這幾天回家發現的事情，知道她貿然私奔，還同意司馬相如的算計是錯的。

    “父養女兒不容易，女兒不能盡孝，還把父氣病，女兒真是.....”卓文君說著哭了起來，“女兒一點沒有為卓家出力，卻一直想讓父資助我，女兒實在是慚愧，父當初不認我，父是對的，父，女兒錯了！”

    “既然知道你錯了，那今後能和那司馬相如斷幹淨嗎？”夏夕顏見卓文君已經認識到不該再算計家裏的錢財，也就直接問她跟司馬相如的事情。

    “父...我和長...司馬相如已經斷了！”卓文君有些心慌的夏夕顏的問話，漏洞百出的反駁。

    “你和他斷沒有斷，你自己清楚，你送走的金銀首飾也知道！”夏夕顏看著卓文君冷淡的說出這件事，讓卓文君嚇楞了的馬上跪地上。

    “父，女兒當時糊塗，不應該用家裏的錢財去給他花，隻是他真的快餓死了，女兒不忍....女兒以後會如數歸還這些東西的！”卓文君跪地上承認她之錯，卻是覺得她錯的不是資助司馬相如，而是不應該拿卓家的錢財去資助。

    這兩日跟著夏夕顏看了卓家冶鐵和卓家的各類產業，卓文君也明白了卓家的資產是祖輩，是卓王孫辛辛苦苦才積攢出來的，她一個沒有付出過一點汗水的卓家女，有什麽臉麵還覺得這些東西她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更別提逼迫卓王孫拿出來資助她和司馬相如。

    “你還是沒有對司馬相如死心對嗎？”夏夕顏坐在座位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地上的卓文君問。

    卓文君也不想騙夏夕顏的‘嗯’了聲，然後就等著夏夕顏責罵她，卻是等了一半天也沒有等來，也就怯生生的抬頭去看夏夕顏，然後發現夏夕顏正在好整以暇的喝著茶。

    “再等我罵你？”夏夕顏喝了口茶，見卓文君帶怯的看她，就直接問了她這個問題。

    卓文君有些詫異卻還是老老實實點了頭，她知道夏夕顏會生氣她還不和司馬相如分開，所以都準備好好受夏夕顏責罵。以讓夏夕顏出氣，別悶在心裏。

    “我沒有什麽好罵你的，你認為那司馬相如是個好的，我罵你再多，你也認為他是好的，我何必費這口舌！”

    卓文君聽夏夕顏說出她的反應，有些羞愧的低頭哭泣，卻是哭著哭著覺得今日的夏夕顏有些好說話，張口為司馬相如說起好話來。

    “父，長卿雖然貧窮，可是卻也有大才，他也會有出人頭地的一天，不會辱沒卓家身份的，你能不能不要看輕他？”

    “你還是以為我看輕他是因為他窮？”夏夕顏帶了些不屑的看著卓文君問，卓文君有些疑惑卻是點點頭，夏夕顏也就直接說，“我卓家也窮過，我所以我從不看不起窮人，而是看不起人窮還遊手好閑的人！”

    “長卿不是這樣的人，父，你誤會了！”卓文君有些急的為司馬相如辯駁，夏夕顏卻是搖頭表示。

    “卓文君，不是我誤會他司馬相如，而是你高看了他！”

    “父，長卿.....”

    “你不用再來說服我，司馬相如有多好多好，我隻看他一點，就是他司馬相如沒有自己賺一分錢去養家，反而利用你，算計你來向我卓家要錢這點，就能看出他司馬相如引誘你和他私奔圖的是什麽？卓文君，你不傻，你就真的沒有看出那司馬相如三番兩次讓你來我卓家要錢拿錢中的算計？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會是如此沒有誌氣，靠一個女人，靠嶽家來養活？”夏夕顏的話讓著急為司馬相如說話的卓文君沉默了。

    “人窮，但是誌氣不能短，他司馬相如是有文采，成都第一大才子，也可以說是我巴蜀第一才子，可是你自己看看，他除了用這些才華去想著攀附富貴，一飛衝天外，可有用這些才氣去做些能養家糊口的事情。不說他去擺攤賣自己的字畫，詩詞，就說開個私塾吧，他也輕輕鬆鬆能不讓自己過得那麽完全靠別人借機才能過活。”夏夕顏見卓文君也是聽進去的沉默，所以才費了些口舌把有些話和卓文君說清楚。

    “他不被貴人賞識，就閑賦在家，東家吃到西家的，把祖產吃完了，就來找你，這富家千金，那首挑逗你的曲子，卓文君，你自己想想是對你的愛慕，還是對你勾引！若是真的心悅你，為什麽不明媒正娶的來求，而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拐帶你私奔？若是怕我不同意，那你們私奔後為什麽又帶著你回來做這些事？為的是什麽，卓文君，你三歲能識文斷字，六歲能作詩，是我臨邛縣有名的才女，這些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

    “我.....”卓文君再也辯駁不出口，低頭默默哭泣。

    的確如夏夕顏所說，她不傻，如何不會在司馬相如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來卓家拿錢和要錢的時候，看不出司馬相如的有些意圖，隻是女人總愛用各種東西去掩蓋這些事實，自欺欺人的用愛來對這些視而不見。

    “你現在可有和他斷幹淨的念頭了？”夏夕顏一直等卓文君哭了會才開口再問。

    “父...女兒....”卓文君還是有些為難的開口，夏夕顏見此也知道卓文君的心思，也沒有生氣，而是覺得她今日一番話若是就能讓卓文君放棄司馬相如，那她也就不是在攻克hard任務對象了。

    “你還不願意放棄，是舍不得，就算他有不堪，你也因為愛上他，所以舍不得，也讓自己斷不得對嗎？”

    “父，女兒無能！”卓文君被夏夕顏說中了心思的伏地上大哭，她就是舍不得，放不下司馬相如，在愛上之後，就算他種種不堪，卓文君還是不願意和他斷了，還想做他的妻子。

    “父，你就當女兒不孝，女兒今日就離家，不再汙了卓家門楣！”卓文君哭夠，想著她不願意和司馬相如斷幹淨，會惹怒夏夕顏被趕出家門，所以就主動站起來，不等夏夕顏開口趕她，自己就準備離開，卻是被夏夕顏叫住。

    “你離開去哪？去長安找他嗎？他會認你這個已經不是卓家的女兒嗎？”

    “父...他....”卓文君有些也不敢肯定的開口，卻是一直說不出她去找司馬相如，司馬相如一定會認她的話。

    “你也不自信對吧，那你一個女兒家孤身上長安，是準備不被司馬相如承認，或者直接遇到些事情死在路上嗎？”

    “父！”卓文君被夏夕顏的話嚇住，夏夕顏見此才繼續開口。

    “你不對那司馬相如死心，我很生氣！很想不認這麽不爭氣的你！”夏夕顏的話先是讓卓文君愧疚的低下頭，“但是，我生氣，卻也做不到把你往死路上推！而且你今日也有悔過之心，為父也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一次留在卓家看清司馬相如真麵目的機會！”

    “父！”卓文君有些驚喜的抬頭看夏夕顏，沒想到夏夕顏不準備把她趕出卓家。

    “你現在對那司馬相如不死心，是還抱有幻想，之前還把自己能搜羅到的金銀首飾都給了司馬相如，資助他上長安去出人頭地，那我就給你幾年時間，讓你好好看清那司馬相如是個什麽樣的人，值不值得你癡心不改！看你能不能等那司馬相如出人頭地了來卓家光明正大迎娶你！”

    “父！？你真的願意.....”

    “也就白養你幾年，你不拿我卓家的錢去給外人，養你卓家養的起！隻要隻是你自己也要想清楚，這麽在卓家耽誤三五年，若是司馬相如真的是狼心狗肺之人，你未來的婚嫁可就要差很多！你真的願意賭這麽幾年？”

    “父，女兒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