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當壚賣酒的熊孩子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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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小姐,到長安了!”
就在夏夕顏和卓文君各拿著一本賬簿看的時候,伺候在一邊的綠如看馬車停下來,就笑著告知他們到長安了。
夏夕顏和卓文君同時收了手裏的賬簿,卻是一個打開車窗看長安街景,一個看著夏夕顏似乎再等夏夕顏的什麽安排。
“先去卓家在長安的宅子吧!”夏夕顏吩咐在外趕車的家奴,家奴應了一聲就重新開始趕車。
夏夕顏沒有關車窗,也沒有跟卓文君說話,而是閉目養神。
卓文君見夏夕顏如此,就知夏夕顏是不準備安排她在長安的事宜。
“父,我明日去找那司馬相如,你覺得我要和他說什麽好呢?”卓文君猶豫了下,還是準備問問夏夕顏的意見在行事,不想再做什麽讓夏夕顏不接受的事情。
“你覺得和他說什麽好?”夏夕顏繼續閉著眼,隨意反問著卓文君,那態度雖然不是很熱切,卻也不算冷淡,就有些鼓勵到卓文君,讓卓文君把一路想的計劃說了出來。
夏夕顏聽到一半的時候,感興趣的睜開眼,卓文君見夏夕顏感興趣就說的更加有勁,一口氣說完就期待的等夏夕顏做點評,夏夕顏卻是隻說了一句隨她折騰就又有些疲乏的閉眼了。
卓王孫的身體已經快五十了,這麽一路雖然是馬車來長安,可卻也不輕鬆。
“父,我給你揉揉吧!”卓文君看出夏夕顏的疲憊,就有些心疼和自責的跪上前,用手幫夏夕顏按摩太陽穴。
這次來長安,卓文君還以為是她一個人被家奴送過來,卻是沒有想到夏夕顏會陪著她來。卓文君知道這是夏夕顏對她的關心,所以心中感動卻也更加覺得自己以前做傷害夏夕顏的事情,是真的被司馬相如糊了眼睛。
“父,確定司馬相如負了我,女兒不會手軟的!”
到了長安的卓宅,因為帶了很多家奴前來,所以很快夏夕顏和卓文君就順利入住下去,兩人一同用過晚膳,夏夕顏準備去休息的時候,卓文君站在夏夕顏背後,跟夏夕顏立誌,夏夕顏聽後回頭,笑著叫她早點休息,卓文君才放心的下去。
***
第二日一早,卓文君對著梳妝鏡,沒有讓綠如給她梳妝打扮,而是穿上了昨天吩咐家奴去準備的粗布衣,簡單的自己梳好頭發,用一根筷子插好,就抱了個‘破’包袱自己找去了長安西巷。
而她這一去找,本以為是要敲崔家的大門,讓門房傳話讓司馬相如出來的,卻是沒有想到,她前腳到西巷,崔玲玲的就‘巧合’的帶著司馬相如出門。
卓文君想過了很多和司馬相如在長安見麵的場景,卻還是沒有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她遠遠的看著,當初那個在她心中豐神俊朗的司馬相如,會在一個富氣逼人的女子身邊,如此殷勤諂媚的說著話。
搶過家奴手中的傘為她打散,說討巧的話逗她開心,巧言令色的讓她為他買東西........
卓文君不遠不近的就這麽默默跟了司馬相如和崔玲玲一路,把司馬相如的一些嘴臉看的一清二楚。
沒有真正的見到這樣的司馬相如,卓文君雖然已經知道了司馬相如為了錢去當一個女子的麵首,卻是沒有親眼所見,而沒有發現裏麵的不堪是如此之巨。
跟的一路,卓文君都有聽到長安百姓看到司馬相如就對他指指點點,他一屆文人自甘墮落當一個女人麵首的事情,還是讓很多人不齒,再看他一直是崔玲玲掏錢給他買東西,這種不齒就變為了鄙夷。
卓文君也帶了這樣的鄙夷,一直在問自己當初是如何腦子進水的跟著他私奔,還跟著他一起算計卓家的。
“長卿!”在卓文君第108次為自己當年的行為感到羞愧的想打自己一頓的時候,司馬相如跟著崔玲玲來到了一個人流量很大的商業街逛了起來,卓文君看這裏的行人很多,所以在看夠也惡心夠司馬相如的做派後,走近了司馬相如幾步,提高聲音叫了他一聲。
司馬相如聽到一個女子叫他的聲音,居然沒有第一時間聽出是卓文君的聲音,而是在和崔玲玲回頭看清衣著破舊寒酸的卓文君的臉,才知道是卓文君的叫他,也才想起,在巴蜀他和卓文君發生的種種事情。
“長卿,她是誰?”崔玲玲在司馬相如和卓文君互視無言的時候,有些‘不悅’的問司馬相如,讓司馬相如從回憶裏回神的同時,也有些頭大的不知道要介紹接受卓文君。
卓文君看出司馬相如的為難,卻是又走前了一步,對著崔玲玲說他是司馬相如的妻子。
“妻子,長卿,你不是說你無妻嗎?”崔玲玲更加惱怒的看著司馬相如,讓司馬相如很是著急因此而和崔玲玲鬧掰的要不承認卓文君。
卓文君卻更快的指著崔玲玲開口質問司馬相如,“她是誰?”
司馬相如為了不因為卓文君而得罪金主崔玲玲,所以假裝不認識卓文君。
“玲玲,我不認識她!也不知是哪裏來的村婦,亂認丈夫!”
司馬相如厚顏的不承認卓文君,讓卓文君又是心寒,又是惡心,所以冷下臉大聲的把她和司馬相如的事情說了出來。
“當年你引我和你私奔,我們就結為夫妻,在家徒四壁的時候。帶著我去求我父親資助,我父親不理睬我們,你帶著我在我家對麵街賣酒,惹怒父親,讓我父帶家人搬遷,你帶我又追了去,依舊得不到父親對我們的認可,你就叫我回去,你要去長安出人頭地然後再回來接我。沒有路費,我就把我家裏所有的金銀首飾都送去給你做路費。司馬相如,你現在說不認識我?不認我這個妻子,司馬相如,你是準備負了我嗎?”
卓文君的話讓崔玲玲一臉不敢相信的轉頭問司馬相如,“她說的是真的嗎?是真的嗎?”
司馬相如厚顏的繼續不想承認,卓文君卻是把她抱的包袱裏轉的信,拿出來砸到了司馬相如臉上。
“啪”
“司馬相如,你攀上高枝,要負我都不敢承認,你是以為在長安,沒有巴蜀人就不知道你和我事情了嗎?好不承認,那你寫給我的這些信,你也能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說不是你寫給我這個‘妻子’的嗎?”
司馬相如捂著被信砸的臉,想去阻止崔玲玲去地上拾取信件,卻是晚了一步,不僅崔玲玲撿起了一封信,圍觀的好事群眾也七腳八手的搶了地上的心看了起來,甚至看到有些精彩的還直接念出來給其他好奇的路人聽。
讓所有圍觀者都看到了司馬相如是如何引誘卓文君和他私奔,他又是如何把卓文君叫回卓家拿錢資助他。
“這裏麵有你拿到我給你那包首飾後,對我感激和許諾到長安出人頭地後就回來接我?司馬相如,你還有什麽好抵賴的,負了我就負了我,攀上高枝不想要我,你也寫一封信來告知我,別讓我在家癡心等待,這次若不是你一年多沒有寫信給我,我擔心你在長安出事,自己跑來找你,我還不知道,你不是出事了,而是真的攀上高枝的‘出人頭地’了,卻是忘記我了!”卓文君帶了反諷的話,讓圍觀者對司馬相如哄笑了起來,惹得司馬相如有些惱怒,卻是忍住,而是不好在裝不認識卓文君下去的開口。
“卓文君,你父親當初看不起我,不承認我們,所以我們的婚事就不算婚事,我現在已經認識了真愛玲玲,你就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
“嗬——終於承認你負我了!”卓文君冷笑了一聲,然後看著司馬相如索要她的東西。
,“司馬相如,你說我們的婚事不算婚事,不想承認我這個妻子,還說這麽惡心的話,讓我不要來打擾你,那好啊,你先把從我這裏騙走的金銀首飾全還回來!”
“這......”
“怎麽,騙了我的情,還要騙我的財,司馬相如,做人不能那麽厚顏無恥!我不是你的妻子,你卻拿走我的金銀首飾,你是想我把你以欺騙罪告到官府嗎?”卓文君打斷司馬相如聽到她要回首飾的話,說出了讓司馬相如臉變色的話。
他當初拿走卓文君給他的金銀首飾,可是被人搶走,他去報過案在y縣有記錄的,這就讓他不能推脫他沒有拿卓文君錢財的事情。
“明日,明日我把這些東西還給你!”司馬相如不想被卓文君告到官府,所以氣勢有些弱的準備賠償回卓文君當初的那筆首飾。
卓文君聽到他明日再賠,聽著周邊人對司馬相如連著兩次都是吃女人軟飯行為的嗤笑,心中覺得有些解氣。
“明日給我,那好,明日我會去‘崔’家門外等你把這些東西還回來!”卓文君故意把崔家念的很重,讓四周知道司馬相如住進崔家做‘麵首’的圍觀者對司馬相如哄笑起來,司馬相如不想聽他們的哄笑,拉著崔玲玲要走,卻是被崔玲玲推開手,然後自顧自在紅珠的扶持下離開了。
司馬相如見此就知道崔玲玲為卓文君的事情生氣,急急的追上去安撫崔玲玲,都顧不上他們還在大街上。讓他低聲下氣哄崔玲玲的一幕再次被圍觀。
“我是不會拿錢幫你還那女人的,你自己去想辦法!”崔玲玲在街上丟下這句話,就拋下司馬相如回了崔家,司馬相如追著去想繼續哄崔玲玲,卻是被紅珠攔住,說崔玲玲正在生氣,讓他先回房,等氣消了在來。
“看來是吃醋了!”回到房間的司馬相如,因為紅珠的話,已經不著急崔玲玲不理他的事情,隻女人會吃醋,就是還在乎他,那麽就不會發生他擔心被崔玲玲趕出崔家的事情。
“隻要愛我,那麽這些都不算什麽!”司馬相如念叨著這句話,然後因為崔玲玲之前拋下不會給他錢去還卓文君,所以開始有些肉疼的在房間把崔玲玲最近買給他的貴重物品整理出來,好第二日給卓文君。
“真是個不顧舊情的狠心女人!”司馬相如想著卓文君今日罵他負心,還問他要東西的話有些憤恨的把他整理出來的東西裝包裹裏,然後心在滴血的罵了卓文君一句。
崔玲玲給他買的這些東西,就這麽全沒了,還真是讓司馬相如心疼的一晚上睡不著,第二天提著去給崔家門外的卓文君,態度就有些差。
“給你,以後別在說我司馬相如欠你什麽了!”司馬相如把包袱丟到卓文君懷裏,高傲的說出這句話,把卓文君氣的不行而生出了要讓司馬相如好看的心理。
卓文君之前本隻打算鬧一場,把他們當年的事情公布,讓司馬相如丟一次醜出氣,她在要回她給司馬相如的那些東西,就和司馬相如一刀兩斷的,不想和現在看到就會讓她作嘔的司馬相如有牽扯,可是司馬相如高高在上鄙夷她的態度,卻是讓她氣呼呼的回到長安卓家,把自己關房間裏,不用幾個時辰就寫了一首直白罵司馬相如是沒根骨負心漢的詩,然後拜托夏夕顏把這詩傳出去。
夏夕顏接到那首詩的時候,就忍不住微笑。
卓文君才女就是才女,罵人的詩詞也能寫的那麽好,這樣的詩詞可能也會如《白頭吟》一樣,傳到現代吧!
想著司馬相如就要如陳世美一樣,背著吃軟飯負心漢的名聲流傳千古,夏夕顏就莫名開心。
鳳求凰愛情‘佳話’的背後這種不堪被暴露,終於不用再惡心人了。
“我這就把這首詩傳出去!”
***
就在司馬相如還沒有哄好崔玲玲的時候,卓文君寫他的詩歌傳的滿長安都是,讓他那已經遭的不能再糟的名聲更加聲名狼藉,這讓司馬相如有些憤恨,想去找卓文君說一頓,卓文君卻是不想再和他有什麽糾葛的,在知道她寫的詩歌傳出去後,就拉著夏夕顏會x縣。
司馬相如找不到卓文君,隻能回崔家避風頭,卻是沒避幾日,又有人來找他,然後就如狗皮膏藥一樣的黏住他了。
“司馬相如,你害的我丟了官職,還騙走我我的三十萬貫,聽說你現在傍上富婆了,那就把我那三十萬貫還來!”追來長安的王吉,目的很明確的讓司馬相如還他的錢。
而司馬相如才被卓文君挖走他好不容易從崔玲玲那裏謀來的東西,現在手裏剩下一些,典當了去能有個幾千貫就不錯了,怎麽可能還的起王吉當初資助開酒樓的錢,而且就算還得起司馬相如也不可能還這筆巨款。
從當初算計王吉的這三十萬貫,司馬相如就從沒有想過要去還他。
所以對於王吉索要三十萬貫,司馬相如直接說當初是資助不是借貸的不準備還王吉,氣的王吉直接在崔家門口鬧起來,讓司馬相如再次丟了次醜,還不得不在嫌棄丟人的崔玲玲的命令下,把他不還錢就死賴著不走的王吉帶入崔家,分享掉他在崔家的一些福利。
“我再忍忍,再忍忍,我馬上就要成功了!”司馬相如看著搶吃崔家給他提供的飯菜的王吉,一遍遍用他最近快搭上漢武帝身邊得力人的事情讓他多忍忍。
等他得了漢武帝賞識,當了官得了權勢,他在慢慢找機會收拾王吉,收拾那些輕視辱罵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