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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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座上的大夫人這會兒倒是對於時側目了,這今兒個大小姐的腦筋轉的如此之快可是有高人相助?不然以往常那膽小怯懦的性子如何能說的出這番話?

    但大夫人好歹是人精,不過一個轉念那麵上的神情就毫無異樣,似往常那般不苟言笑的開口:“時兒能體諒母親的苦心就好,坐吧,別傷上加傷了。”

    於時這會兒很是低眉順目,“多謝母親。”也沒跟這位大夫人多做糾纏,在她的想法裏想要搞定這群女人那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當然,前提是靈力回來個八九。

    一想到自己沒有靈力就瞬間沒了精氣神,焉了吧唧好似真跟重傷要不渝身亡的樣子。

    於時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對無數道打量探究的眼神視而不見,其實就算她見著了也不見得會搭理。

    這會終於一個晨安是請完了,餐也用完了,這功夫最起碼也去了一個時辰,席間各位姨娘小姐們不時的對著大夫人說著奉承的話語,抑或是底下小動作不斷,於時都當未看見,她才懶得理這些人。

    唯一傷心的是這大夫人就是大夫人,就連吃食都不一樣,跟她匯園的夥食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她終於有那麽點點的想法為自己,為紅桃爭點好夥食回家。

    她輕放下帕子,眼睛看向大夫人,停留在她的眉間,於時看似純真無邪的開口,實則步步殺招,“母親,您這餐食真好吃,昨日紅桃說您體貼時兒,特意囑咐膳房為時兒準備了精米粥,因為太香了,時兒就將那精米粥都喝完了,從沒有像昨天吃的那麽飽呢,母親您對我真好,謝謝母親。”

    大夫人不動聲色的帶著慈愛的麵容看了一眼時兒後又在席間的所有麵孔上掃視了一遍後溫柔的道:“時兒乖,你身子骨才剛穩定了些,母親便讓膳房準備了些易食的米粥,時兒喜歡以後母親讓膳房經常給你做可好?”

    於時很是配合的稍低垂下眼簾,乖巧感動的站起身對著大夫人微微一俯身,“時兒多謝母親,母親真是關心後輩呢。”

    於是這母慈女孝的場麵在大夫人的一句散了吧才得以結束,於時直到最後也很是溫順的送走大夫人後才招呼紅桃回自家的小院。

    可事情能有於時想的那般簡單,她不樂意招人煩但有人樂意招她煩呐,這不,這鎮國公府柔若無骨的二小姐出馬了,對著於時友善一笑,“大姐,雅漾想請姐姐到雅苑坐坐,不知大姐可否屈身降貴一行?”

    於時這會兒臉上的笑容可別提有多麽的激動了,她幹枯的小爪子緊緊的絞著手上的帕子,臉上那忸怩的神情真是將習慣了被欺負,這會得到友好的神情給表現的入木三分,“二妹,可千萬別打趣姐姐,姐姐才沒有二妹尊貴呢,姐姐就不去二妹的院子了吧,到時候碰壞了妹妹的物什姐姐就罪該萬死了。

    這話聽在眾位姨娘耳裏隻是冷冷的嘲笑一聲並不打算同情於時這樣的弱者,各位見這出戲也沒什麽看頭都紛紛的轉身離開了,徒留下於時和那位二小姐。

    於時見對方的麵容捎帶了些扭曲,但極力被壓製下來,於時感歎一聲這二小姐還是火候不夠啊,這麽輕易就被看穿了心思,她也不想浪費時間和對方多做糾纏,立馬捂著胸口猛咳了起來,直咳的上氣不接下氣,倒把紅桃給嚇的眼眶蓄滿了淚水,一邊為她輕拍著背一邊擔憂的大聲道,“小姐,怎麽會這樣,小姐,我們回去休息吧,昨日大夫還說讓您在園裏休息免得將病氣過給其他主子,您怎麽不聽呢。”

    紅桃這話可謂是講到重點了,果然見那二小姐和她身邊的婢女臉色為之一變,暗暗的將自己退後一步,眼底的嫌惡怎麽也掩不去,“大姐,既然您身子不好,那還是好生修養著,雅漾就不打擾大姐了。”

    說著就抬腳往門外走去,剛行至於時身側,於時猛的伸出手抓住了這二小姐的衣袖,還沒開口就遭到了這二小姐的急切甩開。等她自己反應過來興許也覺得反應過激,溫柔的一笑並道:“大姐,您身子不好可盡量別接觸生氣,不然對於身子調養更不好呢,雅漾這就告辭不打擾大姐的休息了。”

    話音落,腳步起,往常腳步生蓮的儀態這會兒硬生生的顯得有些慌張,逗的於時樂不可支,然後伸出手示意紅桃扶自己回房,還不時的將紅桃大肆的誇讚一番,隻讚紅桃聰明伶俐。

    這廂主仆二人很是和諧的氣氛往自家的匯園走著,這二小姐一進了雅苑的門就開始臉色扭曲,牙根咬的咯吱咯吱直響,直把她身側的婢女嚇的雙腿發顫。

    不知好歹的晦氣東西,這麽一出了竟然還沒死,哼,命賤的醜鬼!”

    從裏迎出一位保養得宜的婦人,看起來比這二小姐差不了多少的年紀,一臉擔憂的對著二小姐叮囑著,“漾兒,可千萬不能讓人聽了去,娘知道委屈你了,聽娘的話,與你大姐和善些吧!府裏雖然人丁不旺,姑娘隻有你和大小姐,但為娘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啊。”

    這溫和的夫人竟是二小姐的親娘,這脾性可還真跟這二小姐不一樣,不知道這溫和無害的脾性是怎樣養出這樣一個女兒的。

    你懂什麽,隻要沒了晦氣鬼的存在,我就不會是庶出,到時候地位水漲船高,還有誰會對我陰奉陽違?而我,自然就會跟二皇子喜結連理,以後我就是執掌鳳印的國母。”

    婦人見著自己唯一的女兒這麽的執著偏激,麵上的擔憂著急怎麽都消散不去,女兒跟她也不怎麽親近,是她沒用,才沒給漾兒一個好的出生。

    於時最近幾天除了每日例行的晨安之外,幾乎都沒有出過她的匯園,早睡早起的那叫一個規律,整個人都因著夥食的提升和不斷地鍛煉而稍有氣色,不再是那焉了吧唧的模樣,於時看著這副身體比當時那樣子稍微強壯了些,覺得甚是欣慰,她緊握小爪子:一定會把這小身板給補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