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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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風不知道它的意思是什麽, 但能感覺到對方並沒有覺得不耐煩, 就繼續說了下去。
“瓦格納部族的神草被人毀了,所以我出來去摘一株新的神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在說到神草的時候, 季風看到雪獅的瞳孔似乎收縮了一下。
季風抿了抿唇瓣, 眼眸之中劃過一絲憤怒, “部族裏麵出現了一個很討厭的人, 他好像想要謀害整個部族的族人, 我必須想辦法阻止他。”
這一回,季風可以肯定, 雪獅是真的對他說的話有反應。還沒等他琢磨出來對方到底是對他所說的哪一點有反應,他便被對方突然的動作弄得一驚, 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
雪獅眯了眯眼睛, 將腦袋湊上前, 黑色的鼻頭蹭了蹭季風腦袋,隨後轉過身子, 長長地尾巴不停甩動著。
季風以為雪獅是在和他告別, 但過了足足有半分鍾的時間,對方也沒有絲毫離開的傾向, 隻不過那條尾巴甩動的頻率越來越快,仿佛在催促著什麽一樣。
季風猜不出來雪獅的意思,隻能站在原地, 滿臉的疑惑不解。
雪獅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他扭過腦袋, 藍色的眸子定定的看了一會沒有動作的季風。也許是看懂了季風臉上的困惑,它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後背。
這是讓自己坐到它的背上嗎?
季風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但下一秒,他的猜測便被對方直白的動作證實了。
雪獅的尾巴停止了甩動,在季風反應過來之前便纏在了他的腰上,微一用力,便將他整個人都拎了起來,甩在了自己的後背上。
季風的大腦一片空白,隻感覺到一根強有力的繩子勒住自己的腰後,眼前便一花,自己就趴在了雪獅的背上。
直到雪獅開始邁起步子的時候,他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
雪獅前行的方向正是神草生長地的方向,它這是要帶自己去他的目的地。季風攀著它的脖子穩住了自己的身體,心裏的震驚和不可思議幾乎要滿溢了出來。
在雪獅還沒有走多遠的時候,季風突然想起了什麽,開口和它說:“請等一下,我的東西還在那裏沒有帶走!”
季風並不是很在意那頂花了他十點積分的帳篷,他關心的是被他放在了帳篷裏麵的那個獸皮包裹,他這幾天內所有的食物都在那個包裹裏麵,如果不帶走的話,接下來的幾天他就要餓肚子了。
雪獅的腳步停了下來,又一次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調轉方向,回到了那頂帳篷的旁邊。
季風沒有從雪獅的身上下來,直接就將整個帳篷丟進了係統的背包空間中。他沒有看見,一直觀察著他的動作的雪獅,海藍色的深邃眸子裏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光芒。
“好了,可以走了。”季風撫了撫雪獅腦袋上的鬢毛,柔軟蓬鬆的觸感讓他有些愛不釋手,“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幫我,但我還是得說一聲謝謝。”
“謝謝你救了我一命,謝謝你願意帶我去采摘神草。”
雪獅低低地咕噥了一聲,步子逐漸加快了起來。季風坐得有些不穩,他不敢用力抓住雪獅身上的毛發,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弄痛了對方,也因此,他的身體隨著雪獅不斷加快的速度,開始搖搖晃晃起來,似乎下一秒就會摔倒在地一樣。
雪獅很快便發現了這個問題,但它沒有放慢自己的腳步,而是又一次用自己的尾巴纏住季風的腰,固定住了他不停搖晃的身體。
季風鬆了一口氣,壓低了身子,將臉埋在了雪獅蓬鬆柔軟的毛發裏,以免裸|露在外的臉頰被冷風吹僵。
雪獅的速度非常快,季風隻覺得自己仿佛坐上了他原先世界裏的交通工具一樣,就是沒有那麽平穩,有一些顛簸,卻不會讓他覺得難以忍受。
季風原本的困意早已被先前的那一頭野獸嚇沒了,雖然仍舊有一些疲憊,但快速奔跑所帶來的冷風讓他的腦袋很清醒,他甚至有空思考起安良的事情,以及接下來的任務完成攻略。
天空上逐漸飄下幾片雪花,落在了季風抓著雪獅鬢毛的手上,冰冰涼涼的溫度讓季風覺得有些癢。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天空中的月亮卻被雲層遮擋住了,沒有什麽光線,周圍的樹木開始茂密了起來,看起來格外的黑暗和陰森。
季風並不是什麽膽量很大的人,若是此時隻有他一個人的話,他是怎麽也不敢繼續走下去的。高大的樹木以及陰暗的光線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種心理壓力,更何況是在夜裏,誰也不知道樹木的後方是否藏有足以危害到人性命的危險生物。
不過現在的季風身邊有雪獅,它的強大足以讓季風忘記所有的恐懼和不安。
雪獅的腳步逐漸慢了下來,季風這才抬起了頭,看了看周圍的景象。即使已經知道雪獅的速度有多快,季風仍然覺得有些驚訝,因為再往前走一小段距離,就到了神草的生長地了。
季風輕輕拽了拽雪獅的毛,吸引了它的注意力之後,輕聲說道:“就到這裏吧,接下來的路我一個人就可以去了,你在這裏等我就行了。”
雪獅甩了一下腦袋,似乎是不讚同季風的話,它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朝著前方緩慢地走著。
季風無奈,卻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了。神草的生長地隻有身具神力的大祭司才可以進去,其他的人或者動物都會被攔截在外麵,就像是有什麽看不見的結界阻攔了去路一樣。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雪獅並沒有遇到季風想象中的阻攔,而是一路順暢,直接就到達了這片樹林的最深處,神草的生長地。
或許是之前的那一次祈福,也或許是季風救了雲海一命的原因,路過的族人看向他的眼神裏不再抱有過於強烈深厚的反感與厭惡,卻也並不熱情,遠遠達不到獲取信仰值所需的好感度。
偶爾幾個族人也會上前問一聲好,得到季風眉眼柔和的點頭回應。
因為安良的事情,而覺得心情有些糟糕的季風,現在也感覺心裏平穩了不少。部族裏的寂靜與祥和是他在原先的世界裏,很少能看到的景象。
季風整理了一下被風吹得有些淩亂的獸皮,確保它遮住了自己的麵容,眼角卻透過指縫,突然瞥見了一個平凡而又不起眼的帳篷。
季風的身體一頓,心裏頓時升騰起了一股有些心酸的情緒。他知道,這是原主身體所殘留下來的,過於強烈的情感。
這個帳篷屬於瓦格納部族裏曾經最勇猛的勇士之一,義泰。但讓人無奈唏噓的是,義泰在一次狩獵中廢了一條腿,醫師無力醫治不說,祭司大人也狠心地不給予援助,到最後隻能保命棄腿,成為一個連行動都不方便的廢人。
季風抬手壓了壓胸口的位置,那裏沉甸甸的讓他有些難受。
義泰前來求助的時候,原主看似吝嗇地隻給予了一絲神力,但沒有人知道,其實那一絲神力就是原主身上僅存的神力了,等所有人走光,隻剩下原主一個人的時候,他才顯露出了耗盡神力的疲憊與痛苦。
這件事怪不得原主,但原主卻對此耿耿於懷,認為是自己的原因而讓義泰成為了一個廢人。
變成廢人這種事,任誰都不能一時半會就接受這樣的打擊,更別說原先是部族裏強壯有力的勇士了。義泰從那天以後,從未再出過帳篷,家裏的一切都交給了他的伴侶。
季風垂下了眼簾,稍作停頓的腳步再一次動了起來。
他並不打算這個時候去看望義泰,義泰很顯然還沒有從斷腿的陰影中走出來,現在去的話,隻會讓他的心裏更不好受,更別說原諒季風了。
季風敢肯定,就算義泰表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他也絕對會對原主產生一種怨恨,甚至是更加強烈的情緒。
因為在義泰的心裏,原主並不是沒有能力救他,而是不想救他。
要想獲取全部族人的信仰值,義泰這裏絕對是最難的一步之一。
季風將腦袋裏的一團亂麻揮到一邊,讓這個沒有頭緒的事情先擱置著。但還沒等他遠離義泰的帳篷,那頂帳篷的門簾便動了起來,從裏麵走出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
那是義泰的伴侶阿玉,她正端著一個裝滿水的小木盆,似乎是打算將髒水倒在外麵。
季風的腳步又一次停了下來,在阿玉看見他的情況下,再繼續離開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這或許會讓義泰和阿玉更加討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