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隔倍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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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半的時候,傅暢終於想起傅雲天一幹人等,他拉著傅淺言來到餐桌,主位的位置自然是留給傅暢的,而傅淺言的位子則是離他七八個座位的地方,傅暢對一旁的傅雲溪道:“小溪你去那邊做,把位置讓給小言。 ”
傅雲溪臉色一變,她看了傅淺言一眼,傅淺言一臉神色淡然,傅雲溪想反駁,卻終究還是讓出位子,傅淺言對著傅雲溪淡淡道:“謝謝大姑。”
傅雲溪麵扯出一抹笑,甚是牽強,她盡量使自己的語氣平和:“不客氣,都是一家人嘛。”
傅暢滿意的看了一眼傅雲溪,直起身子,聲音不似與傅淺言說話時那般溫和,對之下,語氣夾雜著絲絲的威嚴:“好了,吃飯吧。”
傅雲天一眾人低著頭,不發一語,倒是傅淺言與傅暢又開始交談起來,這一次,談的是關於傅淺言的事情,傅暢問道:“小言最近在公司怎麽樣?部長的工作還應付得來麽?”
傅淺言彎了眉眼回道:“一切都挺好。”
傅暢正欲再問些什麽,傅小冉陰陽怪氣道:“部長的工作大姐可是得心應手呢,她太謙虛了。”
傅暢麵笑容淡去,他冷冷的看著傅小冉,聲音低沉:“你父親沒有教過你別人講話的時候不要插嘴麽?”
傅小冉麵色一紅,她低著頭,將內心的不滿咽了下去,傅淺言挑眉,樂得己見,她對傅暢淺淺道:“爺爺您也不要責怪小冉了,她現在在公司的實習的也不錯,估計很快便能轉正了。”
傅暢麵色稍霽,他哦了一聲問道:“小冉在公司實習什麽工作?”
傅淺言看了傅小冉一眼,見她麵色一白,嘴角的笑容愈發的明媚,她對傅暢道:“財務會計。”
傅暢剛剛舒展的眉頭又擰了起來,他對傅小冉道:“怎麽?隻能做財務會計?”
傅小冉自然不願意被傅暢貶低,她急急道:“是大姐不讓我做別的事情。”
傅暢語氣揚。“哦?”接著目光轉向傅淺言,示意她將理由說出,傅淺言麵輕笑,她不急不慢的道出原由:“不是我不讓,而是小冉的能力不適合,次把賬目資金對錯,使公司運轉險險出了問題。”
實際,傅淺言這番話著實是給足了傅小冉麵子,她沒有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全盤托出已經是仁至義盡。傅小冉在傅淺言這句話的時候便知道自己被傅淺言擺了一道,她憋了一肚子的火,麵不悅,卻隻能將牙打碎了往肚子吞,有苦難言。
傅暢若有所思,不再深究這個問題,餐桌氣氛沉重,傅淺言低著頭吃飯,不發一語,忽的一聲震動響起,傅淺言動作一頓,抬眸時發現一桌子的人看著自己,傅淺言將筷子放下,傅暢看了她一眼說道:“有事去接吧。”
誰都知道傅暢有個毛病,餐桌不許途離開,這一家子今晚因為傅淺言受的氣已經夠多,此刻恨不得傅暢嗬斥傅淺言,狗血淋頭才最好,但傅暢竟然這麽輕易的將事情一筆帶過,別說傅小冉與傅小寒她們,是傅雲天也麵不悅。
傅淺言有傅暢撐腰,她拿起手機走到屋子外,看了來電顯示一眼,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一記清冷的男聲傳來:“你在哪兒?”
傅淺言看了眼夜色,語氣淡漠:“我在傅家。”
顧冷川沉默了片刻,語氣低沉:“早點回來。”
傅淺言抿唇不語,電話已經被切斷,傅淺言聽著電話那頭的嘟嘟聲,轉身回了傅家,她確實是想信守承諾,不與顧冷川再有什麽糾纏,這對顧冷川來言是好事,對自己亦是,但顧冷川卻並不打算放過她,與她糾纏在一起,大有一種不死不休的意味。
傅淺言回到餐桌,氣氛愈發的沉悶起來,一桌子人沒有一個有食欲再吃下去,傅暢放下碗筷,語氣淡淡:“好了,你們該做什麽便最什麽吧,小言,你跟我來。”
傅淺言應聲抬眸,低低的應了聲:“哦。”
兩人一前一後的了二樓,獨獨餘下一種正宗的傅姓人。
傅小冉再也按耐不住,在傅淺言的身影消失在二樓的房裏時,聲音尖銳:“她傅淺言一個外人,憑什麽!”
傅小寒難得與傅小冉站在統一戰線,她恨恨道:“是,爺爺不會是去告訴傅淺言什麽秘密了吧?”
此話一出,整個大廳裏的人都為之一振,不是沒有想過,但是這個想法一隻沒有被拉到台麵,如今被傅小寒這麽一說,瞬間引起傅雲天的重視,老爺子年過八旬,說句難聽的話,大半個身子都入土了,算身子再怎麽健朗,也不過幾年的光陰,這傅家的產業說到底還是在老爺子手底下壓製著,以老爺子現在對傅淺言的寵愛程度來看,萬一一時頭腦發昏,將財產分給傅淺言那個外人,他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塊肥肉被傅淺言叼走。
傅雲天麵故作鎮定,他冷聲道:“說的什麽話,都該幹嘛幹嘛去。”
傅小寒吐了吐舌頭,轉身去了二路房間,傅雲溪與傅小冉一向感情好,兩人跟著樓,到傅小冉的房間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葉艾玲走到傅雲天身邊,手輕輕捏著他的肩膀道:“小寒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你打算怎麽辦?
傅雲天抿唇,鷹眸裏漸漸浮一絲陰狠,他聲音不含一絲溫度:“自然是不能留。”
葉艾玲的手一頓,接著繼續手的動作。一時間兩人都不再說話,偌大的大廳裏,空氣都浮現著絲絲詭異。
傅淺言跟著傅暢來到房,傅暢示意她將門帶,傅淺言隨手將門鎖,傅暢坐在房的椅子,悠悠的歎了口氣,他的聲音仿若蒼老了數十倍:“其實我知道他們都在猜測我將你喊到房時為了什麽。”
傅淺言站在一旁,看著麵前的傅暢,心有絲不忍,她走過去,替他捏著肩膀,傅暢又歎息一聲:“我這一生啊,什麽都沒能留下,隻有這傅氏集團,他們這麽緊張也是理所當然的。”
傅淺言不禁輕笑,為了傅暢這麽孩子氣的話語,她勸導著:“爺爺您多想了,子承父業本來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是外人,父親他們有些隔閡也是正常的。”
傅暢冷哼一聲道:“既然他們這般緊張,可不能讓他們瞎緊張一趟,小言,你過來,我將傅氏集團30%的股份給你。”
傅淺言一怔,她急忙道:“爺爺,我不要。”
傅淺言也並非是視金錢如糞土,隻是傅家的股份她不能要,這對傅淺言來說無疑是一個金子鑄造的燙手山芋,傅暢看穿她的意思,他哈哈笑了兩聲道:“我當然不能這個時候公之於眾,他們對你虎視眈眈,你的股份權會在我去世後的遺昭告天下,到時候你安心領下便好了。”
傅淺言剛想出聲拒絕,傅暢便堵住她的話:“這也算是我對你的補償了。”
傅淺言頓了頓,眸子閃了閃,她知道傅暢說的是什麽意思,他想要補償自己,補償安家,其實他大可不必這麽做,當年的事情錯不在他。
傅暢見傅淺言沉默,悠悠的歎了口氣,他輕聲喚:“楠楠,你別怪他們了。”
傅淺言抿唇不語,她將手撤離傅暢的肩膀,前一步道:“爺爺,我還有事,便先走了。”
傅暢眉宇間升騰起一絲哀愁,他揮了揮手:“去吧。”
傅淺言轉身離去,麵失笑,樓下客廳裏已經沒有人,傅淺言出了傅家,進了車裏開回公寓,她轉動方向盤的時候,腦海一閃而過的顧冷川的身影,她沒有理會,徑直將車開到自己的公寓。
照例將高跟鞋隨意的甩到角落,她環顧下公寓,沙發一個身影,傅淺言擰眉道:“你怎麽在這?”
顧冷川不語,他將自己隱在黑暗,傅淺言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牛奶,轉身將燈開開,顧冷川一身家居服,多了幾分慵懶,冷若冰霜的麵有了一絲動容,他語氣淡淡:“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傅淺言頓了頓道:“有事耽擱了。”
顧冷川沉默著,起身將她打橫抱起,傅淺言驚呼一聲:“放開我。”
顧冷川置若未聞,一路輕車熟路的走向傅淺言的臥室,傅淺言不再反抗,她聲音冷然:“顧少當真是落魄到這個地步,連個泄欲的床伴都找不到了?”
顧冷川將她扔到床,再無動作,傅淺言從床爬起,臥室的燈沒有開,傅淺言看不清顧冷川的神情,隻覺得他的氣息撲麵而來,帶著淡淡的薄荷香。
顧冷川的身子矗立著,傅淺言按捺不住,她起身想要將臥室的燈開,顧冷川的身子卻壓了來,他的手扼製著傅淺言的手腕,修長的腿,將她的身子壓製的動彈不得,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麵,傅淺言一陣心悸,顧冷川沉默許久,壓低了嗓子問:“你與顧家究竟有什麽恩怨?”
傅淺言提及顧家,心一涼,她一字一句道:“我恨顧家所有的人。”
顧冷川眉頭緊蹙,他終於還是將話問出:“包括我?”
傅淺言心一痛,她回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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