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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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淺言回到公司的時候,被那陣仗嚇了一跳,明神所有的員工都站在長廊,每人手都捧著一束鮮花,傅淺言有些感歎,明神一共有三百五十名員工,這三百五十朵花,她要往哪兒放?傅淺言的重點放錯,實際她應該感動,畢竟沒有哪個公司的董事長,能夠做到她這個份,不說是員工都是心甘情願的買花,憑這幾個月來的相處,也能看出,得民心者得天下。

    結果正如她所猜想那般,那些鮮花將傅淺言的辦公室塞得滿滿的,幾乎插不進腳,她看著滿屋子的花,對沈畫畫道:“不如你再把它們拿去賣了吧。”

    沈畫畫眼睛一亮:“董事長不喜歡花?”

    傅淺言淡淡道:“並不是,隻是覺得還不如換點錢來的實在。”

    沈畫畫思索一番,覺得傅淺言說的有道理,但往往她總是分不清她所說的,究竟是玩笑話還是真話,因此當傅淺言回來時,不見了辦公室裏的花束時,眸子裏閃過一絲詫然,她道:“花呢?”

    沈畫畫將手掌攤開,一遝厚厚的人民幣在她手綽綽生輝,傅淺言心頭一跳,似乎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沈畫畫接下來的話告訴她這不祥的預感是真實的。

    “我按照董事長您的意思,將花都給賣了,這是換來的錢。”

    傅淺言眼角微跳,環視一周道:“一束都沒有給我留?”

    沈畫畫點頭:“我以為董事長你不喜歡。”

    傅淺言手撫太陽穴,對沈畫畫的邏輯有些擔憂,她淡淡道:“用你手裏的錢,給公司的每個員工買一份禮物吧,錢不夠去向財務部說清楚行了。”

    沈畫畫笑著離去,雖然這是一場鬧劇,但是傅淺言的心情總算沒有那麽糟糕,她坐在辦公桌,手邊的資料是關於沈氏集團撤資的件。

    沈氏撤資,傅淺言並不意外,當初沈夜執意要給明神注資,他父親肯定是極力反對的,不論是當初還是現在,沈夜的父親始終對明神不太看好,即便現在的明神已經在d市穩穩的站住腳跟,甚至要進入全國前五的娛樂公司排行榜。

    這次的撤資,沈夜對傅淺言說明了原因,沈氏集團內部出現資金漏洞,急需一筆資金來填去,傅淺言不怪他,明神已經強大到,隨意的抽走一股大資金,也不會產生動搖,內部員工及時將這筆資金補,甚至沒有讓傅淺言操心。

    但是沈氏這場資金漏洞卻是傅淺言所關心的,沈夜曾經對她說過,顧氏集團與沈氏集團常年有來往,兩家之間的生意也一直是穩當的,但是最近顧氏集團忽然不再與沈氏合作,忽然的動作,令沈氏來不及反應,造成的損失相對來說較慘重。

    說起來,如果這件事是顧氏故意為之,這樣的損人不利己的法子著實是令人匪夷所思,但是如果不是顧氏所為,傅淺言更加認定,是顧冷川所為,在潛意識裏,顧冷川是個冷情的人,或者說性子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傅淺言又開始出神,連艾米也知道她最近總是心不在焉,可能是因為丟失了一部分的記憶吧,艾米這麽想,她敲了敲門,傅淺言看向她,道:“有事?”

    艾米應了聲,將手的件遞給她,傅淺言接過,在翻看的時候,眉頭緊蹙,她冷聲道:“齊升與沈夜解約了,什麽時候的事?”

    艾米抿唇,麵神色也不太好看:“今天早,我剛接到件來找你了。”

    傅淺言看著手的件,一份是齊升與沈夜的解約合同,一份是何霧與齊升的簽約合同,雖然主角換掉,但是仍然是明神的藝人,這一點來說,對明神並沒有造成損失,但是這對沈夜個人來說,可是喪失了一個好的演藝機會,傅淺言麵冷然,將電話撥通。

    電話很快的被接通,傅淺言先聲奪人:“齊導,我想我們需要見一麵。”

    齊升的聲音淡淡傳來:“隨時恭候。”

    最終的時間定在午十二點的沉香,雖然齊升在與明神藝人解約的同時,又及時將藝人補了去,這樣的做法無疑是聰明的,不落人口實,算傅淺言有意見,也不能直接的說出來。

    齊升還是低估了傅淺言,她竟然為了藝人與自己對峙,說她有責任心好呢,還是幼稚好呢,齊升掛斷電話,嘴角輕挑。

    傅淺言並不是他所想的幼稚,亦或是有責任心,純粹的,她是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齊升這般的不將明神放在眼裏,隨意的調換藝人,雖然他確實有這樣的資本,以齊升能的實力,他能夠在國內第一娛樂公司挑三揀四,明神對他來說,確實不算什麽。

    這樣的心理令傅淺言覺得自尊被人踐踏,與齊升的這次見麵,說白了,不是討論,而是談判。

    午十二點,傅淺言如約抵達沉香,電話裏約好的房間是1997,推門而入時,傅淺言的腳步怔在原地,看著包廂裏的人,那種從下而的蔓延的異樣感瞬間席卷全身,傅淺言不動聲色的進了房間,語氣淡淡:“齊導呢?”

    顧冷川看著她從容不迫的麵容,心頭升起的無名火幾乎將他灼傷,他壓下聲音道:“齊升的電影一向有我注資,有什麽事,跟我談是一樣的。”

    傅淺言這時才知道自己被人擺了一道,或許說,他們是計劃好的,等她打過電話,乖乖鉤,她手掌緊攥,不難看出努力壓抑的怒火。

    顧冷川相起來從容的多,波瀾不驚的麵,似乎真的是與她談公事,傅淺言坐在他的對麵,直奔主題:“為什麽要將沈夜換掉?”

    又是沈夜!顧冷川維持的冷靜險險崩塌,他緊盯著傅淺言的麵容道:“沈夜與主角形象不符,換掉很正常。”

    形象不符?傅淺言冷笑一聲:“既然形象不符,當初為什麽要定下他的角色?”

    顧冷川淡淡的轉過眸子道:“那是因為我後來投資的時候,覺得人選不太合適。”

    毫不掩飾的他對沈夜的敵對,傅淺言看著他,良久沒有說話,顧冷川也不吭聲,隻是低著頭,細細的茶,傅淺言看著他動作優雅,神差鬼使的便問道:“顧冷川,我們以前究竟是什麽關係?”

    顧冷川動作一頓,他抬眸,與傅淺言四目相對,一字一句:“不是以前,是現在,情侶關係。”

    傅淺言眉頭深鎖,她大致的知道自己與顧冷川之間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但是被顧冷川這麽言簡意賅的說出後,像是找到了一個頭,所有的情節都能串聯起來,她躊躇著問:“是真的?”

    本以為她會不屑,會說自己在騙她,傅淺言這個反應顯然不是顧冷川所預料的,他頓了片刻道:“但是我對腳踏兩隻船的女人沒興趣,可以說,很厭惡。”

    傅淺言身子一顫,顧冷川的聲音清冷,不含不似溫度,莫名的,心髒一縮,有些疼痛,傅淺言嘴角輕挑:“那好,我也不用心存抱歉。”

    顧冷川神色陰鬱,他嘴角勾出的笑容冷冽,語調平平:“傅董事長沒什麽事的話,恕不奉陪。”

    從傅淺言身邊擦過的時候,顧冷川腳步頓了頓,接著又平緩的走開,傅淺言藏在桌子下的手有些發顫,麵對顧冷川時的緊張感,是從未有過的,出了沉香,回到辦公室,點了份快餐,傅淺言手撐著額頭,感受著這令人不舒服的情緒,她所有的負麵情緒都是來自一個人,她所有的不安也都是來自一個人,她所有的心痛也都是來自一個人,那個人名喚顧冷川。

    傅淺言決定,找回記憶。

    這是一條漫長的路,醫生告訴她,選擇性失憶是可以慢慢恢複,但是也不排除,永遠恢複不了,但是傅淺言還是想試一試,她想找回自己的記憶,盡管那份記憶可能會令她逃避,令她不願意麵對。

    傅淺言是個堅強的人,實際也脆弱很,之所以選擇遺忘,必定是那份記憶給了她不好的回憶,令她下意識的想逃避,機緣巧合之下,她真的遺忘了,但是遺忘之後,依然不能好好的生活,傅淺言自嘲一笑:“真是自作自受。”

    不大的咖啡廳裏,播放著令人愉悅的歌,心情也隨之舒緩下來,不多時,一個淺黃色的身影漸漸出現在眼簾,傅淺言看著許清桐緩緩而來的身影,麵輕笑,她看起來很是幸福。

    “傅姐姐。”

    屬於許清桐的專屬稱呼,傅淺言淺淺的應了一聲,帶著久別的歡喜,許清桐照例點了一杯卡布諾和一份提拉米蘇,傅淺言隻要了一杯咖啡,她看著對麵的許清桐道:“你和阮薑還好麽?”

    許清桐似乎在尋找詞匯,半晌之後,她道:“怎麽說呢,過了熱戀期,但是卻還是舍不得對方,一天不見便會想念,但是在一起時間久了會產生矛盾,這大概是從愛情慢慢轉換成親情的過程吧。”

    傅淺言點了點頭道:“清桐,你成長了。”

    許清桐輕笑一聲道:“誰說不是呢,起我追小軒的時候,少了那份衝動,反而更加的安心。”

    傅淺言應了聲,提起安陌軒,她也好長時間沒有聯係了,許清桐看著傅淺言,她的事情她不是沒有聽說,關於失憶的話題,許清桐決定還是盡量躲避的好,但是傅淺言並不給她躲避的機會,她道:“清桐,給我說說關於我和顧冷川的事情吧。”

    許清桐心一咯噔,她猶豫道:“我知道的並不多...”

    “沒關係,你知道多少跟我講多少。”

    傅淺言打斷她的話,許清桐在逃避這個話題她知道,甚至她身邊的每個人都在躲著她,閉口不談關於顧冷川的事情,這樣的情形令傅淺言更加想知道,她與顧冷川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許清桐見躲閃不過,隻得如實道,她盡量挑一些平常的事件,如顧冷川與她之間如帖子所說那般,是金主與床伴的關係,但是這種關係維持在明神建立之前,如顧冷川與風雅頌定了婚,於是兩人便稍有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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