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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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冷川醒來的時候習慣性的看向身側,見到身邊空無一人的時候,心髒跳動了下,從內心緩緩升起的不安漸漸將他籠罩,微微抿了抿唇,起身下床,將整個公寓找了一遍,依舊沒有人影。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眉頭緊蹙起來,他拿出手機,撥打她的電話,意料之又是意料之外的無人接聽,心的不安擴大,來不及洗漱,他出門便車。

    他的生物鍾總是醒來的很早,天色霧蒙蒙的,東方的一抹肚白將整個天際撕開一條縫。出發到她的公寓,還是沒有身影,顧冷川已經沒有思考能力,他將車速開到最快,一路擦身而過許多的行人裏,沒有一個是她的身影。

    明神的公司員工開始陸陸續續進入公司,他不顧旁人目光,橫衝直撞的進入明神,留下一眾員工露出莫名驚訝的神色,站在她辦公室的門前,顧冷川始終不敢推門而入,他僵持許久。

    “顧總裁?”

    顧冷川身子一顫,看向來人的時候,眸子裏閃過一絲冷然,艾米走到他麵前,語氣疑惑:“顧總擦是來找董事長的麽?”

    顧冷川並不答話,對他的眼神,艾米莫名的一顫,她尷尬的笑著道:“董事長應該在裏麵。”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顧冷川的心忽的便落了下來,艾米走到他麵前,想將門打開,他語氣冰冷道:“不用。”

    艾米聞言,收回手,神色異的看著他,後者抿唇,麵陰鬱一片,接著轉身離去。

    傅淺言在辦公室裏聽著門外的對話,心像是被一隻手猛地抓住心髒,疼的她幾乎快喘不過氣。

    本來是想今天便離開,但是始終存有一點私心,想要多留在他身邊一天,桌的手機震動,她看了一眼,眸子裏冷光乍現。

    “你騙我?”

    電話那頭風雅頌的聲音聽起來震怒,餘音帶著顫音,她似乎在忍受極大的憤怒,傅淺言語氣冷漠:“我會遵循我的約定,會離開顧冷川,隻不過不是今天。”

    風雅頌語氣陰冷:“你不怕我將歐洲的股份撤去?”

    傅淺言嗤笑一聲道:“那是你最後的底牌,如果你現在出手,大不了我和顧冷川同甘共苦,我便再也不會離開他,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奈你無能。”

    風雅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整個人尖銳起來,她語調提升一個高度:“傅淺言,你最好說話算話!”

    浮起鈉鹽無趣的聽著她的威脅,隻覺得心傳來一陣冷漠,她不予理會電話那邊風雅頌喋喋不休的嘲諷與警告,將電話掛斷,世界瞬間清淨。

    手捏在眉心,心雜亂不堪,良久之後,再睜眼時,眸子裏便是一片清明。

    她是要離開,她不能這麽自私的將顧冷川拖入危險,這一次,便讓她自作主張一次,徹底的放手,放他自由。

    顧冷川沒有去找傅淺言,知道她在明神之後,便回到公司,對於今天的反常,與心的不安始終沒有消散,甚至不知從何而來,他擰起眉頭,將心思拋開。

    傅淺言回到顧氏的時候,依舊引來許多員工的注目,一路麵色淡然的進入顧冷川的辦公室,辦公室裏空無一人,知道他去開會,傅淺言自覺的走進裏間,捧著平板電腦自己刷著屏幕,宛若與平常一樣。

    顧冷川進來的時候見到的是這樣一幅場麵,傅淺言神色淡然的窩在沙發,似乎在看什麽有趣的東西,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心這麽跡般的安定下來,那一份不安也隨之消散,他抿了抿唇,走了進去。

    傅淺言見他回來,眼神動了動,看著他到辦公椅坐下,接著投入工作,她不知道的是,顧冷川正透過電反射的身影,正在靜靜的看著她。

    她正在淺笑,眉梢無意識的揚起,接著便傳來一陣壓抑的笑聲,顧冷川收回目光,將心思放到工作。

    傅淺言手看著的是一檔綜藝節目,看起來並不是十分的搞笑,她笑的很專業,實際顧冷川要是細心一些會發現,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神裏帶著難過與不舍。

    但是錯過是錯過,遺憾是遺憾,世界沒有那麽多的有情人終成眷屬,如果哪一天她都能放下了,他也都能放下了,兩人才能真正的做到互不猜疑,心無間隙那才是走得遠的真正要求。

    一天下來,傅淺言的臉都快笑的僵硬,她看著依舊在工作的顧冷川,抿了抿唇,繼續投入自己的心思。

    看了一天的電視,傅淺言有些頭昏腦漲,以至於站起來的時候,險險一個踉蹌,顧冷川驚魂未定的看著她穩住的身形,眼神陰霾道:“你不能讓我安心一些?”

    傅淺言心一跳,看著他半晌說不出話,顧冷川看著她的神色,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補充道:“萬一傷著孩子,你擔當不起。”

    盡管知道他是別扭,傅淺言還是眼神黯淡了下,她抿了抿唇,麵色故作冷淡的不回答,後者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轉身出了辦公室。

    d市是一座高消費的城市,因此晚的時候,總是流社會最喜愛的時刻,夜生活的頻繁與奢侈成了流社會的定義標準。

    鮮少有像顧冷川這般的,對於夜生活完全沒有半點興趣的男人,傅淺言也十分的慶幸這一點,顧冷川十分的自律,不過在她未來消失的日子裏,他身邊應該會出現形形色色的女人,或許那時候自己在他心裏便不那麽重要。

    一想到這一點,傅淺言的心便傳來絲絲縷縷的疼痛,被她壓抑著,半點不顯露出來,她抿唇,走進公寓。

    顧冷川今晚依舊很早的便入睡,傅淺言看著他的背影,眸子裏滿溢的是一片溫柔與繾綣,如果顧冷川轉身便發現,她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他。

    待到一片沉穩的呼吸聲傳來,她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卻哭還難看。

    再見,顧冷川。

    翌日清晨的陽光撒進窗台,照在顧冷川的麵,好看的眉頭不由得皺在一起,他抬手遮住了眼睛,思緒緩緩轉醒,對於今天醒的這麽遲,心閃過一絲異樣,口腔似乎還殘留著一些絲絲的苦味,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習慣性的睜開眼睛看向身旁,又是像昨天一樣的空無一人,那份不知名的不安又開始躁動起來,他抿唇起身,一陣頭暈,看向一旁的水杯,腦閃過一絲片段,又沒有抓住,隻留下那份悸然的心情,起身公寓裏依舊沒有傅淺言的身影,似乎將昨天的經曆又經曆了一遍,顧冷川開車到她的公寓,房屋門緊鎖。

    他的公寓,沒有。

    她的公寓,沒有。

    公司,像昨天一樣來到她的公司,即便是像昨天一般,知道她在明神,也便放下心,他走進公司,艾米見到他依舊疑惑,問道:“顧總裁是來找董事長的麽?”

    他不語,等待她即將說出與昨天一樣的話,但是她卻道:“董事長今天沒有來公司。”

    顧冷川心似乎有什麽轟然倒塌,他眸子裏一片波濤洶湧,驚起的駭浪幾乎將他整個人燃燒,他話語像是從牙縫裏蹦出來一般僵硬。

    “她有沒有跟你說,她要去哪兒?”

    艾米聞言心一跳,她搖了搖頭道:“沒有。”

    接著問道:“董事長...”

    她的話沒有說完,顧冷川便轉身離去,背影帶著無限的憤然與不安,艾米心漸漸從疑惑也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董事長,失蹤了?

    顧冷川將傅淺言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將能知道她消息的人的電話都打了一遍,得到的回應,依舊是不知道,沒有!

    顧冷川眸子裏充滿了血絲,他手指不住的顫抖,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裏間,身後的司澤一向沉靜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異樣,這是顧冷川第一次當著他的麵失控,那個在他眼裏一向是如同神一般存在的男人,在這一刻,墮落成擁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將d市所有的出境記錄調查出來,務必將她給我找到!”

    他的語氣不含一絲溫度,背對著司澤的背影很是蕭條,司澤低低的應了一聲:“是。”

    出去的時候,細心的將門給他帶,顧冷川僵硬著的身子緩緩的滑坐在沙發,顫抖著的雙手捂著眼眸,充滿血絲的眸子裏一片沉寂。早還未梳理的發絲將神情遮蓋。

    從未在人前以這副模樣出現的顧冷川,著實的狼狽。

    她若是走了,他怎麽辦?

    本來以為他對她的感情已經被她一次次的利用與傷害打磨到平淡,卻原來一直深藏在內心深處,深的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隻是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催眠,認為自己已經不在乎,直到她的離開化成一塊巨石,將心深藏的情感砸的迸發出來,才明白,一直深愛。

    說不在乎,是自欺欺人,說不愛,更是將自己當做傻子一樣在騙,他唇瓣不住的顫抖。

    傅淺言,你究竟在哪兒?

    傅淺言登飛機的時候,將手機裏的卡抽了出來,接著隨意的扔在垃圾桶裏,她的行李隻有一個箱子,一身輕鬆的仿若一個一無所有的人。

    昨日偷來的一天,她將所有的事情都辦妥,知道顧冷川知道自己離開,定然會將出境記錄查個遍,她故意將自己的記錄抹去,知道她的離開的人沒有一個,連安陌軒也不知道自己的去向。

    她像是從所有人的記憶消失,仿佛不曾存在過。

    她沒有忘記自己的仇恨,對於顧國邦,她始終記得要報複,但是現在卻心有餘而力不足,更可況,她還懷有身孕,這一次,這個孩子總算可以脫離一切危險,安全的誕生。

    或許五年,或許七年,或許十年。

    總有一天,她會回去。

    屆時,再見到他的時候,是否兩人都可以心平氣和的說一句。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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