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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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風漸涼,月色憂鬱,一輪明晃晃皎白清澈的圓月,高枕在空中,不覺中,天色黑了下來,院子裏的地麵鋪上了一層白霜,月光灑下,靜夜如此。

    房舍下,李泗與寧心坐在台階上,清風徐來,吹在少女的臉上,頭發隨風飄揚,一雙透亮的眼睛盯著李泗,“李泗,你不是從另一個世界過來的嗎,給我講講你們那裏的事情吧”。

    李泗對這個問題還是有些猶豫的,到底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其實我們那裏和這裏是一樣的,隻是時間上的先後不同”,李泗對這樣的解釋,覺得還算是滿意。

    “那時間是怎麽不同的?”寧心又問。

    時間上的不同,這一點李泗也不能百分百確定,到底兩者存在什麽樣的關係,這裏是十年之前,這裏的改變將會關係這十年後的世界變化。

    “等過幾年後,你自己就會知道了”,李泗回答。

    寧心笑著看李泗,“那幾年後,你還會在嗎?”

    “或許吧”,李泗尷尬的回答,真的是無法知道,李泗還會不會在,這個問題問到心上,如果自己真的不存在,世界發生了改變,自己在原來的世界會不會消失。

    李泗又想起了過往,自己的生活,身邊的朋友,還有最疼的姑媽李萍,他們會不會因為自己而傷心,他們還會不會記得我?可能會不留下一絲痕跡的消失把,連記憶都沒有殘餘。李泗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麵對這樣的問題,如果讓李泗再回到過去,真想把這個問題問問身邊的人,可惜這是個不可能的事情了,看來珍惜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

    “想什麽呢?”寧心看李泗走神著急問道。

    “沒,沒什麽”,李泗回過神來,對寧心說:“寧心,如果又那麽一天,我又什麽都不記得的時候,你一定要幫我記得,起碼你能證明,這是存在過的,也有可能我不會在回到這裏。”

    寧心聽了李泗的話,並沒有回答,隻是點了點頭,這對於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有些殘忍,一個人竟然要忘記她三次,甚至永遠無法記得,她至始至終都隻是一個過客罷了。

    月光下,二人在台階上坐著,沒有再說太多的話,李泗明白,現在外麵的警察明天就會來到這裏,自己明天也要進入萬聖山,自己能否在隕石上尋找到答案,前路未卜,李泗隻想等待這明天的到來。寧心也默默的坐著,陪著李泗,沒有再和李泗說話。

    李泗和寧心坐了一會後,便各自回房睡覺了,對於李泗來說,既期待著明天的答案,又不想明天太快的到來,當下的心境,竟然是想留在這無人擾亂的小村莊裏,不去想過去,不去想真相,不去想未來。

    隻是這天空中明亮的月光,突然被烏雲覆蓋,看來,要變天了。

    萬聖山,原來名叫做紫竹山,竹林中的竹子生長茂密,個個粗大根深,常年雨水頗多,形成了一山青翠竹林人們常以紫竹林呼名,所以也得名紫竹山。傳說這裏靈氣十足,有道士修煉登極,在此處飛升,山上的常年的霧氣被人們以為仙氣。紫竹山海拔不過幾千米,最高處為1991米,還不足兩千米,但受到地形和雨水影響,山上的霧氣無風吹散。

    直到明末庚子年間,清軍攻破豐登城,一塊隕石從天而降,落在這紫竹山頂,才被改名為萬聖山。自從這隕石落下之後,人們便把此山視作聖山,他幫助明軍重新奪回城池,雖然明朝終亡,在萬聖山在人們心中的地位無可撼動,每年都會對隕石進行祈禱和跪拜的活動,到了新中國改革開放,人們也就把這祈禱活到所停止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醒來,李泗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也沒什麽東西可帶,就是原來的衣服重新換洗後,穿在了身上,還真是一無所有啊,李泗也發現,沒有也有沒有的好,了無牽掛,李泗安慰自己。

    昨夜裏,陰雲連綿,剛出門口,小雨就落了下來,簌簌落在屋簷,發出滴答的聲音,雖然雨不大,朝天上望去,烏雲綿延幾十裏,看樣子是要下好久了。

    寧老爺子和寧心從旁屋走出來,“要走啦?”,寧老爺子問。

    李泗點點頭,看了看寧老爺子和寧心,“把這個帶上”,寧老爺子從口袋中掏出了煙鬥,是他常用的那個煙鬥。

    “你把它帶上,再見到我時可能用的上”,寧老爺子將煙鬥放在李泗手上。

    “這,好吧,謝謝你,寧爺爺”李泗拿著煙鬥,心中又許多話想對寧老爺子說,可話到嘴邊,卻一時間無從說起,默默的看著寧老爺子。

    “走吧,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寧老爺子說完就回了屋。

    李泗對屋裏的寧老爺子說:“寧爺爺,謝謝你,要保重身體”,說完就和寧心出了院門,不用太多的華麗語言,一句簡單的謝謝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致謝方式,對這個年邁的老者,絕不是李泗用謝謝能表達,千言萬語都在李泗的心中。

    小雨綿綿不斷,山路又泥濘波折,隨著腳步的前行,漸漸變得越來越小的村子在李泗眼中消失,途中李泗有著強烈的預感,這隕石一定能帶他尋找到一切的答案。寧心走在前麵帶路,一路也沒有多說話,李泗深知,這次離開就不再會回來,但是李泗沒有和寧心說起,他不想讓寧心也自己一樣,麵臨離別這種傷心的情境。

    隕石到底能否給李泗真相,李泗並不知道,強烈的預感隻是在腦海中的指引,李泗此時真希望這陰雲能夠散開,見一見晴天日出,來舒緩這未知的壓抑感。

    山雨獨來風不去,迷霧深處石安在?

    萬聖山上終不變,且看古人踏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