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 危險係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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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中，一所全省最好的中學，升學率高達百分之八十五。是全省眾多學子及家長的夢想之地，她集夢想與榮耀於一體。
占地麵積九萬七千餘平方，資曆雄厚，學校環境優美，各種植被花草，有森林閣院之稱。校園內各類運動場所，遊泳池、健身室、溜冰房、排球場、足球場、籃球場、室內籃球場等，器械設備齊全。
這裏匯集了八方英才，總之來到省中，自有你一翻展示才華的一麵。龍騰虎躍，鳳鳴九天。
在世人眼裏，這就是天堂，集夢想與榮耀於一體的人間天堂。當然這裏也曾是他們的天堂，華龍、楊雲、楚雲飛、雷鳴等。他們都曾是這萬餘學子中的一名！
再次踏入校區，陌生而又熟悉。他曾是這裏的一份子，進門如進家，而今再來，卻是物是人非。雖然人還是那人，門還是那門，而且華龍易算是一個頗有名氣的人了。如今還是得例行公事，登門拜訪，得經人許可！
華龍來了，他就像一股旋風一樣，席卷了所有校內高層人士！
華龍，一個集榮耀於一身的學生。他曾是省中的驕傲，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隊友們的支柱和希望，同學中的榜眼，是萬千校友熱論的人物。多才多藝，樸素而又不屈！
他！曾在省中備受矚目。沉寂許久省中，今天同樣沸騰著，他們熱論的話題，依舊是同一個人。華龍！
“他來了”
“他來了？真的是他來了嗎？”
“好久沒有看到我心目中的王子了……”
“他來省中幹嘛？”
“哇！他好帥哦…”
“他不是被開除了嗎？還有臉回來…”
“噓…小聲點，我聽說他很暴力。動不動就打人，方坤就是被他打殘廢的…”
“真的？這麽給力？”
“……”
各種各樣的議論，像瘟疫一樣迅速傳播。有支持的，誹謗的，同情的，崇拜的，憎恨的！
而最緊張的莫過於省中高層，當初的事情。誰能說出對錯！
那時他隻是一個農村娃，自然不會被特別重視。經管他驚豔冠絕，在利益權勢麵前，他一樣什麽都不算！
而今卻完全不一樣了，他依舊是如此驚豔，如烈日橫空。而不再是背景隻有兩座山的娃，母親是省城商業巨頭，父親更神秘，來頭更大！不說其他，就這兩號人物，足矣！
“他這時候來幹嘛？”這是所有高層最想知道，最怕的事！一時間暗流湧動。
“希望我不會做第二個黃仁錢！哎…”朱軍站在窗前，吐著煙，看著走過操場的華龍，深深一歎！
一大清早就碰到這種糾結的事情，很多人都暗叫倒黴！
看著各種各樣的竊竊私語，華龍則是淡淡一笑，不曾理會。再沒來之前他都已經猜想到各種可能了，他們的反應不過是驗證了他的猜測而已！
對於這樣的人，華龍現在不想去解釋什麽！也不值得現在的自己去做什麽，看過生與死的距離後，華龍整個人都變的冷淡了很多。不再是曾經的那個憤青男孩。
雖然是故地重遊，但華龍以沒有心情去感受。再三的考慮後，華龍才做出決定。他要去求證一個埋藏在心裏很久了的疑問！這個疑問若是打不開，華龍不會開心！
熟悉的書香，熟悉的樓盤，熟悉的環境。夢中多少次出現，潛在的渴望，依舊牽連著他的心！
嚴從明，一個亦師亦友的資深教師。是省中資曆最深，也是全省極具權威的一號人物。他的學生遍布全國，各界都有！
今天的他依舊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滿頭白發的他，歲月那把刀以在他臉上留下了諸多皺紋。原本再有一個星期，他就要退隱出國了，遠在國外任職的子女，早就催了他很久了！
他隻是在等，等他一個很有遺憾的孩子到來。而今天他終於來了，若再不來，他也會親自去找到他！
“你來了”嚴從明麵帶微笑，一邊且茶，像一個慈祥的長輩一樣，在等子孫進家門。
“嗯！一直都太忙”華龍點了點頭回道。
“忙完了嗎？”
“還沒有，但也快了！”
“仇報了，接下來有何打算？”嚴老漫不經心的接著又道“千裏殺六人，輾轉來回不下萬裏，一日間完成，還能如此淡定。嗯，長大了！”
華龍聞言頓時一驚，眼神頓時閃過一道精光。隨後淺淺的喝了口茶，並未有什麽舉動！
見華龍毫無反應，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剛剛他說的，就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嚴從明得到一個非常可怕的證實，華龍真的變了！冷酷，決絕，淡定！
難怪會有那麽多人為他焦頭爛額！那些可都是他曾經的學生，都是權勢大得嚇人的人物。但都不願意動他，這太可怕了！
不是因為他身邊的人，而是他背後的力量啊！一個穆曦阻擋不了什麽，華文強也左右不了！由此可見，他背後的力量到底多恐怖嚇人！
這一證實太可怕了，把嚴老都嚇得手一抖。
“在我映像中，你不是這樣！”嚴從明暗自歎氣，原本多好的一個孩子！怎麽會變成這樣？他究竟心裏是怎麽看待這個世界的，為何會有一股憤恨之情在心頭。
“那我在老師眼裏，是怎麽樣的？”華龍平靜的開口，臉上並無變化，很平淡。隻有一雙銳利的眼睛透露出，他想知道。
“勤奮好學，天資聰明，誠實而又不屈，整個人充滿正義感，是個會想會做的好學生……”
“好學生？嗬嗬……可是有人被我在學校給打殘了啊！”華龍打斷嚴老的話，自嘲的一笑。
“別妄自菲薄，雖然你做的事情過激，但都是人之常情。”嚴老看了華龍一眼，像是知道華龍在想什麽一樣，接著又道“人生在世，又怎麽能事事順心！至少在我所有學生中，你最誠實。從不虛偽作作，更不會對任何困難低頭。因為你會想盡辦法的去解決，所以……不知道我這老頭能幫助到你什麽？”
對於華龍的到來，嚴從明沒有像學校那一幫高層一樣。把所有事情全都往不好的一麵去想，隻想著他會對他們做什麽！而忘記了他們對華龍做了什麽？
而華龍之所以會來省中，原因很簡單。因為嚴老，在華龍映像中。嚴老不是個古板而又不開明的人，相反嚴老為人處世，都是公正不阿！
而今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前後不到三分鍾。嚴老就像看穿了他的心思，直接點入他的心間。
“我有個問題，想請老師解答”見嚴老如此直接，華龍也不拐彎抹角，道“老師是怎麽樣看待當今社會的？”
“……”嚴從明被華龍問得一愣，他要幹嘛？難道是要捅破天嗎？那後果太可怕！也太嚇人了！嚴老不敢想下去，一個天才要是變成魔鬼，一切都將不堪設想！
如果是以前的華龍，嚴從明想都不用想，立馬就會回答。而今不一樣了，現在的華龍，他的一言一行都牽連著太多人，太多事！變數實在太大啊！
又怎麽能不讓嚴從明去想，去懷疑！
見嚴從明未答話，滿臉驚悚的看著自己。華龍深深一歎，果然是這樣的。人在無權無勢時，天大的事，都不會有多大作為。相反，你的一句話，卻是能驚動太多人！
“今天來，隻是我個人心中有疑問！不代表任何人，任何勢力！”華龍很無奈的繼續說道。
“呼……這樣子就好，那樣我就放心了！”
被嚇了一跳的嚴老，好一會才緩過神來。點了點頭，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
就算經曆再多困難，他依然還是他。還是那個淳樸的少年，沒有因為少年得誌而藐視一切。
“問題不再我去怎麽看待當今社會，而是在於你怎麽去想她！怎麽去麵對她！”
“也對，或許是我看到了除去書本以外世界！在學校裏了解到的，跟現實生活中所感受到的，完全是兩個概念。就好比幾年前一個四川高考女同學所寫的一樣。老師教會了讓我們怎麽去讓別人好好活著，而忘了告訴我，該怎麽讓自己活著！”
“時代在變遷，誰又能盡善盡美！包括教育也不是，她需要時間……”嚴老被華龍所中了這些年來的顧慮，也是一歎。
“時間！嗬嗬……猴年的馬月？都這麽些年頭了，有多少改善？連改善都談不上，更別說想有變化了？”
“十年前，那時候還小。但我還是記得，舉國上下規劃西部大開發。十年後的今天，是改變了不少，富了不少人可富了誰？”
“高速公路，變高等級公路？水利工程，變成幹旱工程？電網普及，變燭光晚餐？水土保持，變水土流失……”
“這樣的變化，確實富了不少人。都跟******的兒子有關的一批人，講金錢、講關係、講權利，除了他三兄弟，受益的人都是吃別人從牙縫裏挑出來的！還必須得對他感恩戴德！”
“這些都是發生在我們身邊的，實實在在的。而我在書本裏學到的，了解到的。完全不是這樣，我看到縣電視台去一孤老家，十幾號人齊齊動手，幫老人家的排水溝挖了幾鋤頭。結果變成了體恤孤老，大勢宣傳！最終老人家的排水溝，還是村民們看老人可憐，看不過去了，幫忙重新挖好的！”
“想請老師告訴我一聲，現實世界，跟老師教導我們的精神世界，他們間的距離還有多遠？我們好繼續追下去？”
華龍的語氣很平淡，幾乎平淡的掉出水來。可就是因為那跟年齡不想符合的平淡口吻，卻生生的問住了一名特級教師。
這是一個可怕的疑問，也是一類可怕人的心裏，也是一可怕的未來。
順利處理好了，則可安邦定國，國泰民安，可以讓整個中國逐鹿世界。處理不好，則會根基動搖，走向偏離啊！
這是一顆極度危險的不定時炸彈！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也許下一秒！也許要很久！它的威力非常恐怖，無法估計！
把這樣的人，放到社會上去，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爆發。
還好，總算有可以挽救的，至少他還是他！
嚴從明總算得到了一個可以肯定的結論。無論他多麽的憤世嫉俗，都不會超出自己的原則。這就是華龍，一個極度危險而又樸素的學生！
“孩子！學校是教人識字曉理，充實自己的地方之一，而並不是唯一的地方。你所看到的，與你理想中的世界。從古至今，都沒有真正相吻合過！之所以會出現學校，那是為了教導人向善的心。這個世界是人的世界，而人本身就是一個矛盾體，他充滿著創造和毀滅。如若一個人分不清好壞，做出來的事情就會好壞分半，很難去定義。而學校起到的作用就是讓這類人，或者是未來會成為這類人而建立起來的。目地是讓人分清善惡，你說一個這樣子的地方，她所傳授的東西，是教導人去從惡？還是從善？”
“正因為這個世界，這個社會是如今這般！更需要你們去校正她，維護她，最終改變她。這需要每個人去參與，需要每個人的知識、智慧和心。所以學校是一股正能量，需要不斷堅持傳授下去……這是一個長遠而又非常偉大的工程，也許是一二十年，五六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脫離現今這模樣！”
嚴從明越說越激昂，越說越充滿活力。仿佛回到了年青時，整個人都充滿了激昂的鬥誌，滿腔熱血在燃燒，在奔騰。
這一刻，華龍的內心也被嚴老說的話激勵到了！雖然他還是沒有接受，但也沒有反對。這是一個微妙的變化，表麵上看來沒什麽
“那是你們理解和認識的世界！在你們看來她很神聖，很偉大，很崇高。應該說是，自建國半個世紀以來，一直都是這種模式！”華龍搖了搖頭，並不認同，盡管嚴從明說的慷慨激昂。他也受到激勵，可這並不代表華龍就會認同他所說的。在華龍看來，那就是徹徹底底的模式教育！
模式教育，就像框框架架一樣。死死的框著他的思想，他想跳脫出這種模式。多方多元的去充實自己，他不想過上那個女同學所說的那種生活。他要充實自己，為自己而活，他相信村人們常說的那句古話“打鐵還得靠自身硬！”
隻有自身足夠強大了，不管做什麽！才會更有效果！現在他自己已經找到原因了！
“我不這樣認為，在我的認識裏，這個社會就像一個人的身體。因為她很龐大，十幾個億的人口。而我與你，還有他們，都隻是這個這身體中的一個微小的個體，一個小小的細胞。而相同性質的細胞組合在一起，呈現出各種不同的肌體功能。如果不相同性質的組合在一起，那就會出大問題。都隻是為了活著，個個所長不一樣而已。而這裏麵的細胞，如果每個細胞健康，那麽整個人都會健康。如果單個細胞不健康，衰退或者壞死，那麽這個人也就會生病。有病就應該得醫！”
說完後，華龍已經起身準備離開，今天來的目地差不多已經解決了！雖然不太理想，但這已經不重要了，再深討下去，結果也變不到哪去！
每個人都有心中的信念，信自己的追求。就好比華龍跟嚴老，他們都有自己的信念和追求。可以讚同，但不一定就會認同。
時代不同了，追求的也不會相同。
“有病就得治，好一句有病就得治！也許是我真的老了……”嚴從明深深的一歎，不斷的重複著華龍最後的那句話。這比喻太恰當了，給嚴老的衝擊也非常的大，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那麽悸動。
“你該出去走走！去看看外麵的大世界，大學雖然是個不錯的地方，但社會才是一所真正的大學！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嚴老對著已經離去的背影，大聲的道。
“多謝……”遠遠的傳來華龍的聲音。
君子之交，淡如水。沒有參雜任何利益，沒有任何目地的交情，這個世界真的太稀缺了。
這是一場跨越時代的博論，兩種不同代的理念，發生在一對亦師亦友的師徒身上。注定要碰出非常一般的火花！
其實華龍真正感覺到的，不是像他比喻的那樣！在他心裏，這跟籃球是差不多的。不同的人，不同的性格，不同的專長，不同的身高，不同的思想等等。隻要你們合理利用，合理安排，把自己的專長發揮出來，這場球賽就贏了！而這中間，最不能缺少的，就是隊友之間的信任和支持！
如果教育也能全麵的挖掘，培養，支持，那將會是一個嶄新的開始……
可就現今國人的思想，能接受嗎？會接受嗎？還得多打幾個問號。相信絕大部分長輩，都是以考試成績來衡量，衡量自己的孩子有沒有出息！
除了考試成績，其他的都是歪門邪道！這太恐怖了，這種模式思想，這種模式教育，這種模式生活！抹殺了多少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