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死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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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如夏花,愛如朝露”,人的一生就像花朵般的短暫,想要幸福的愛情,卻也是那般艱難,像朝露一般,停留一刻便也過去了,生命與愛情,都再難得到,“雖死即生”,便是死而複生。
許木深看了看眼前妖豔至極的花海,“這片花海的秘密,找到花中之王,便可以逆轉宮澤家族的命運,可以讓人死而複生,忘卻一切”
宮澤落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他的意思是要讓自己死而複生麽?
不,許木深,不要讓我更恨你”她搖著頭,眼中含著淚說道,她不信,不信許木深真的可以親手殺了她。
許木深伸手撫住了宮澤落的臉頰,被她避開,他索性另一隻手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中,任憑她怎樣掙紮都不過是徒勞,許木深看著她,修長的手指在她臉上來回著。
落落,如果可以挽回你,我願意做盡一切”。
你休想,許木深,不可能的”
許木深低頭堵住了她的唇瓣,不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明明是那麽相愛的人,卻充滿了血腥,許木深咬她,她也咬許木深,像是在進行著一場世紀的博弈,殊死搏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好半天,宮澤落才推開他,兩人的唇瓣上都抹上了一層血色,“許木深,難道你一點都不在乎你得到的一切會失去麽,你為這個寶藏付出了那麽多,若是你殺了我,宮澤家的人一定會找你報仇的”
許木深搖了搖頭,在一片鮮紅炫目中,他如閃著光一般。
落落,十個這樣的寶藏,都及不上你,若是宮澤家的人想找我,那便來,我知道這樣的事情要冒著一定的風險,很有可能,你再也醒不過來,但你放心,無論如何,最後我都一定會陪著你”。
宮澤落搖著頭“你瘋了”,他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麽,這隻是一個傳說,她真的很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
是,我想也是,我瘋了”許木深涔薄的唇瓣揚起一絲自嘲的弧度。
在愛上你的那一刻,我就瘋了,瘋狂的愛著你”。
隻有他知道,這麽些年等同於囚禁的生活他是怎樣過來的,雖然宮澤家名義上是收養他,但實際上不過是監視他,為了溫飽,他必須去偷別人家的剩菜剩飯,為了給他看病,他的母親必須去用身體交換金錢。
他們母子過得是什麽樣的日子,從那個時候他就發誓,宮澤家的人,一個一個,他都不會放過,可這中間出了一個差錯,就是宮澤落。
許木深,你會報複宮澤家的人麽?”許木深的境遇,宮澤落也調查過,那些宮澤家的人對他做的事情,她都知道,她有勇氣去找許木深也是因為她想贖罪,她想對這個男人更好,從而彌補他,一邊是自己的至親家人,一邊是自己心愛的男人,她能怎麽辦。
會”幾乎是在說出這個字的那一瞬間,許木深眼中閃過一抹狠戾,宮澤落看得清楚,如同許木深了解她一般,她也太了解許木深了,比起忍辱負重的許木深,家中驕奢淫逸的長輩又怎會是她的對手。
宮澤落倒退幾步,一名男子上來在許木深耳邊說“先生,時間到了,過了時間,藥效就沒有了”。
那一刻,宮澤落看到了許木深手中的槍緩緩抬起,槍口所指著的方向正是她,她不斷地後退著,“不要,許木深,你會後悔的”,親手殺了自己心愛的人,親眼見證自己心愛的人將自己殺死,這是一種多麽虐心的絕望。
落落,不要怕,很快,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扣動扳機,在倒下的前一秒,她看到了他眼角的淚水,好痛,真的好痛,她想告訴他“好痛”,可張了張口,她卻發現,她什麽都說不出。
這個女孩子不是叫宮澤落麽,可為什麽她看到許木深拿槍對著她的那一幕,那麽深沉的心痛,仿佛他拿槍對著的人是她,蘇如漫摁著心口的位置,她想呐喊,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了聲音。
又是一個畫麵,許木深安排好了那個叫作落落的女孩子,她有了新的名字“蘇如漫”,她是一名剛剛從藝校畢業的女生,她有了學曆,有了過去,在她的履曆上,她的家是孤兒院。
而許木深,被許霜言叫了回去,那一次,他並沒有對著許霜言有好臉色。
阿深,媽媽也是為了你好,朱莉有什麽不好,她的父親可以幫助你的事業,再說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沒有結婚,媽媽怎麽放心”那一天,是許霜言給許木深喝的東西裏麵加了東西,才有了宮澤落看到的那一幕。
媽媽,您不用忙了,世界上也再不會有朱莉這個人”在許木深的心裏,這個女人幫著他的母親算計她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你,你說什麽”許霜言手中的被子掉在地上碎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那麽冷酷,他以前從來不會忤逆自己的意思,可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明天,會有人送您到國外去,以後的事情,都會有人做”說完,許木深根本沒聽許霜言的話便離開了。
許霜言整個人都跌坐在地上,這就是他的兒子麽,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
由於蘇如漫外貌出眾,又很有表演天賦,很快便被一家經紀公司簽了下來。
先生,我們要過去麽?”保鏢低著頭問道,許木深看了看不遠處正在拍戲的女子,微微笑了笑,“走吧”,上了車,車子揚長而去。
漫漫,從今以後,沒有人可以再將我們分開了,等我”他有些事情必須要盡快去處理,他總覺得,他跟她還有機會,可沒想到際遇有時候就是那麽突然的。
蘇如漫在第一部戲殺青的時候,遇到了禦修澤,她覺得很麵善的男子,因為他一句“跟著我,我會對你好”便萬劫不複。
一開始,禦修澤總以為是老天爺要給他一次機會,太像了,很多地方都很像,可當看到她後腰處光滑白皙的肌膚之時,所有的一切都碎了,她不是他心愛的女人,宮澤落後腰處有彼岸花胎記的,可蘇如漫沒有,禦修澤並不知道,若是死而複生了,這胎記也會隨之消失。
後來,許木深回來了,可一切都太晚了,他親眼見證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在禦修澤的懷中,他們在一起了,到底是晚了了,他身受重傷,昏迷了幾個月,醒後又恢複了幾個月,回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他他很痛苦,卻沒有用了。
他試圖過去接近蘇如漫,一如以往她拒絕禦修澤那般,她也拒絕他了,後來禦修澤傷了她的心,她便帶著他的骨肉離開他,而許木深也陪著她。
後來,她愛上他了,雖然經曆了三年,但許木深做到了,他們結了婚,生活得很幸福,若不是安安的病情急轉直下,他們不得不回帝都市,雖然許木深也是禦家的人,但卻跟安安的血型不配,隻有禦修澤,他跟安安的是一樣的。
又是一個畫麵,禦修澤把自己的血給了安安,可許木深卻將它換了,許霜言的話言猶在耳,安安不在了,她痛不欲生,卻發現自己懷孕了……
蘇如漫醒過來的時候,眼前純白一片,“你醒了”,穿著白衣的護士對著她一笑。
蘇如漫在護士的幫助下,費力地坐了起來,腦海中浮現的都是夢中的場景,她是宮澤落,那個她一直在她心裏等同於陰影一般存在的女人。
很快,門口便傳來一陣腳步聲,門打開後,蘇如漫還來不及看過去,已經被抱了個滿懷,“阿漫,你終於醒了”。
蘇如漫微微一笑,盡管手上沒有一絲力氣,還是爬上禦修澤的背,安撫地拍著他,“禦修澤,能再見到你,真好”。
阿漫,以後不準這樣嚇我了”兩人分開一些距離,禦修澤霸道地警告道。
好好好”蘇如漫突然發現,現在麵對著這張臉,她一點抵抗力都沒有,他說什麽,便是什麽。
禦修澤這才高興了,重新將蘇如漫擁入懷裏,“阿漫,一個月了,你若是再不醒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蘇如漫一怔,她昏睡了一個月了?
下午,穆景桓夫婦來看了蘇如漫,見沒什麽大事了,才離開,禦修澤處理完公司的事情也剛好來醫院。
想吃什麽,我讓人去弄?”他幫她梳著長長的頭發,很輕柔,每一下都像是怕弄疼她一般。
阿澤,安安的事情,是許木深做的”
禦修澤手一頓,甚至弄疼了蘇如漫,看他的表情,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你早知道,為什麽不告訴我?”
阿漫,我害怕,你那麽愛許木深,這件事情,一定會傷到你”
蘇如漫心頭一暖,主動靠在禦修澤身上,“不會了,以後我們好好在一起好不好?”她欠了禦修澤太多,在知道了一切的事情後,她跟許木深再也不可能了,何況現在許木深也不要她了,不是正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