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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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你覺得我應該走,把我的爛攤子留給你?”許木深笑了笑,徑直往沙發那邊走過去,他坐了下來,又似乎有些疲憊地往後靠了靠。
禦修澤也走了過來,與他對坐著,修長的雙腿隨意地疊加在一起,精致的臉龐上露出了在許木深麵前難得的傲嬌表情,“我可沒空幫你處理爛攤子,隻不過她身邊也需要人”在說到那個“她”的時候,他眼眸中帶上了一絲迷離的色彩。
許木深微微揚眉,斜睨著眼睛看了看他,在這樣的時刻竟生出一種與他鬥氣的惡作劇想法“那你怎麽不去陪她?”
在唇舌上,禦修澤一向是不吃虧的,他聽出了許木深的潛台詞,當機立斷地說道“我去陪她了,你怎麽辦?要是被那女人弄死了,你倒是死不足惜,她一定會跟我急,說不定這一輩子你便無恥地留在了她心裏”。
……“禦修澤,從你嘴裏能說出一句好話麽?”要不是他們是兄弟,許木深還就真走過去把他掐死,他是在嘲笑自己連一個女人都鬥不過?還是在詛咒自己被那個女人弄死?
抱歉,實話總是很傷人的”禦修澤聳了聳肩,一副無可奈何且真誠的樣子。
……許木深怒目而視,這廝從來都有種水平,分分鍾氣死人不償命,分分鍾讓你想把他弄死。
禦修澤表示他沒看到許木深十分有礙觀瞻的嘴臉,嘴角卻牽起了一絲弧度。
花海別墅,禦修澤剛下車,便有一抹輕快的身影朝著他飛奔過來,腰身一緊,他皺了皺眉,轉頭看過去,一張與蘇如漫一模一樣的麵容出現在他視野裏,冷硬的心頭劃過一絲暖意。
女子仰頭看著他“怎麽今天回來這麽晚?”同樣熟悉的聲音,甚至還有些迷惑人心的成分,明知道不是,他還是不自主地笑了笑,又在一瞬間溫暖的笑容變得諷刺。
客廳裏,禦修澤換了鞋,“阿澤,要不你去衝個澡吧,我做飯,可好?”
禦修澤點點頭,從女子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便往樓上去。
浴室裏,禦修澤迅速地脫了衣服,做工精細昂貴的衣服他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扔進垃圾桶裏,俊逸的臉上一片陰冷。
花灑不斷地衝刷著他健美的身體,細長的水流劃過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滑落在他結實的胸膛上,順著雕刻般的線條落在地上。
禦修澤猛然睜開了眼睛,深邃,鷹鷙,他再次冷冷地笑著。
同樣,本該在廚房的女人看著樓上的方向,傾城絕色的麵容上再無剛才的柔美,美眸中射出一片犀利,她也冷冷的笑著,他們以為送走了那個女人,自己的計劃就會落空麽?太天真了,自己的目標,從來就不是那個女人。
突然,女人握緊了拳頭,眉目間散發著戾氣,“許木深,禦修澤,你們切等著看吧”殷紅的唇角所漾開的弧度有種惡狠狠地味道。
這裏是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存在,蘇如漫一下飛機便被帶到了這裏,經過兩天的熟悉,她總算摸清這裏。
確切的說這是一片海域的一個小島上,不知道建造這裏的人是怎麽做到的,整個島上都是雪花樹,白茫茫一片,隻有一座唯一的建築物便在這層層疊疊的中間,雪花樹純白聖潔,地上鋪著一片綠草如茵,完全是偏歐式風格的建築,一應設施應有盡有。
從房子出去,有一條小徑,是直達海邊的,繞過海邊的沙灘,便是一片停機坪,這裏風景很好,氣候也很怡人,比起帝都市來算是不相上下。
島上除了蘇如漫便是許木深派來照顧她的人,有身手不凡的保鏢,一般情況下隱在暗處,更有精通家常的老媽媽照顧她的飲食起居,還有古怪激靈的小丫頭,成天在她麵前嘰嘰喳喳逗趣,蘇如漫一點也不覺得孤單。
房子裏麵是複合式的別墅,共有四層,蘇如漫則住在視野最好的第四層,房間,露天陽台,全是她的領域,屋內的擺設,日用品,完全都是按照她的喜好來的,露天陽台上甚至培育出了一大片的紅玫瑰,與雪花樹一紅一白相應,美得不可芳物。
雖然才到這裏,蘇如漫卻沒有一絲不適應。
夜晚,蘇如漫便在陽台上坐著,微微的和風伴隨著玫瑰淡淡的香味,小丫頭小雪為她拿來了一方披肩,體貼地為她披上,不似白天的嘰嘰喳喳,她很安靜地退到一片,安安靜靜地站著,似乎在默默地陪著蘇如漫。
蘇如漫伸手撫著小腹,這些天,肚子又大了好多,她行動起來甚至有些不方便,心裏高興的同時,也隱隱恐懼著,不知道他們在帝都市怎樣了,那兩個人實際很沒良心的,她都到這裏這麽久了,可他們一個電話都沒有,甚至於一點訊息都不讓她知曉,他們難道不知道自己會擔心嗎?
歎了口氣,蘇如漫抬頭仰望著天上的星星,帝都市那邊的星空也像是這裏的美麗,他們此刻會不會也在看星星?
小雪在一邊好奇地看著蘇如漫,這個女人算不是絕世美女,她不明白先生為什麽那麽看重她,隻一點,這個女人很善良,人很好相處,就是自己在她身邊也輕鬆了許多,也許,這就是先生愛她的原因吧。
晚上,蘇如漫睡得不是很踏實,她做了噩夢,一下子是禦修澤被槍口對著心髒,子彈射穿了他的胸口,一下子是許木深掉下了萬丈懸崖,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就這樣在她麵前消失而無能為力。
猛然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臉頰上,身上已經是一片冷汗,就這樣,她躺下去,再也沒有了睡意,隻能睜著眼睛到天明。
清晨一早,蘇如漫打整好下樓的時候,發現客廳裏似乎多了兩位陌生人,小雪一見她下來,連忙介紹著,說這兩位是許木深為她請來給她檢查身體的大夫,蘇如漫看了看他們,一男一女,都是西方麵孔,不過看上去很有經驗的樣子,笑著打了招呼,蘇如漫便乖乖地按照醫生的指示去做。
帝都市,許木深剛下了手術,助理說有人找他,出了手術室,果然看見一人,腳步頓了頓,那人似乎發現了他,微微轉過身,隻是那麽短短幾秒,像是過了幾個世紀一般。
麵對著這張讓自己魂牽夢縈的麵容,許木深麵色冷凝,並沒有過分的表情,到是對麵的女人先開了口,“好久不見”,她微微的笑著,在許木深看來卻是十分刺眼。
許木深到值班室換衣服,女人便一直在辦公室裏等他,看到他桌上那張照片的時候,絕美的臉上一片蒼白,繼而升起一陣怨毒,照片上是兩張麵孔,許木深和蘇如漫,不,是宮澤落。
宮澤落笑靨如花,幸福地靠在男人懷裏,男人深邃的眸子落在她側臉上,宮澤雨捏著相框的手指幾乎泛著白,那是一種自己從未見過的視線,溫柔而寵溺,前所未有的深情。
許木深進來的時候,宮澤雨已經調整好了情緒,“走吧”許木深拿了自己的外套,便往外麵去。
上了車,許木深卻沒有要啟動車子的意思,“你到底想怎麽樣?”他鮮少有這樣無奈的時候,也許是身旁的這個女人,總是讓他感覺虧欠太多。
許木深,這話原該是我問你的,你到底想怎麽樣?”宮澤雨胸口微微起伏著,她用了很大的壓製力才讓自己沒有直接一槍斃了他。
過去的,都過去了?”是的,看著不知名的遠方,許木深隻能說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宮澤落沒有錯,宮澤雨沒有錯,錯的,是他自己,是他用了卑鄙的手段,是他把一個本該很美好的女子變成現在這樣。
冷冷一笑,宮澤雨並不買賬,她微閉了閉眼眸,“你有沒有愛過我?”她不明白,為什麽時至今日,一切都在明顯不過了,她還會問出這樣一句話,她到底想要一個什麽樣的答案。
沒有”不知道許木深從哪裏摸了支煙,他的回答,很傷人,也很幹脆,霧氣氤氳中,迷蒙了他的麵容,他的神情,他的一切。
像是早已經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宮澤落甚至連生氣抑或是悲傷的表情都沒有,“飛機失事是你故意的傑作”這一次,她沒有再用反問的語氣,相當肯定。
許木深半晌沒說話,隻有不斷地煙霧繚繞著“對不起”最終,他還是說了三個字,隻是這三個字卻讓一直以來都很沉靜的宮澤落徹底變了臉,“我以為我永遠從你口中聽不到這三個字,可是對不起管用麽?”她側過頭對著他吼道。
你若是想要鑰匙,我給你便是,你想要寶藏,我給你便是,甚至於你想要整個宮澤家,我都會拱手送給你,可是為什麽?為什麽要用感情來欺騙我?為什麽要讓我死?為什麽要愛上我的妹妹?”一滴晶瑩的東西從宮澤雨的眼角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