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吹著清涼的風，四周的空氣中似乎有著粘稠的血腥氣息，以冥那特有的感知能力，入目之處，皆是災難。

    不過，在這一塊像是被詛咒了的世界中，戰爭和廝殺，已經算是一種常態了。

    他歎了口氣，在心中告訴自己，希望戰爭能夠早點結束。他突然不想去研究這些犯罪心理學了。

    想要改變世界的話，應該去研究一些真善美的東西。

    “其實，沒什麽可說的。”

    山洞中，自從冥離開後，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事實上，李冉並不能做到問心無愧的去麵對加藤詩音，但既然已經對上了，他自然也不願意逃避。

    “是啊，我也不清楚我想知道什麽？明明已經親眼所見了。”

    聽到李冉如此說，加藤詩音的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原本，是想要從李冉的口中聽到一些苦衷。

    已經很久沒有和加藤詩音見麵，因為加藤斷的關係，他和加藤詩音之間有了無法愈合的裂縫。

    “你既然想聽，我可以告訴你。”

    看著如此消瘦的加藤詩音，李冉的心中如同被針刺了一下，他歎了口氣，無論如何，應該讓加藤詩音知道真相。

    不管最後換來的結果是恨還是原諒，總是要有個結果的。

    而聽到這裏的加藤詩音則是抬起頭，目光變得平靜而又勇敢。

    “好，你說，我聽。”

    “還記得我參加上忍考核的事情吧？”

    李冉抬起頭，看向加藤詩音。在得到加藤詩音肯定的回複後，他繼續說道。

    “在我順利成為上忍之後，木葉村的據點受到了半藏的襲擊，斷大哥帶領著木葉村的大部隊突襲到雨忍村的內部，並且在最關鍵的時候，選擇了斷後。”

    加藤詩音聞言後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她是聽說過的，但當時她也被派出去執行了任務，並不知道其中的凶險。

    “後來，斷大哥在一次突圍中身受重傷，這裏，被炸彈炸碎了。我趕到的時候，斷大哥已經處在了彌留之際。”

    李冉說到這裏的時候，臉上的歎息之色濃鬱了起來。那時候的場景，依舊是曆曆在目的感覺。他用手指了指小腹的位置，看著加藤詩音臉上的嚴肅神色，接著說道。

    “我一開始能做的，隻是用掌仙術替斷大哥止血而已。但在那種情況下，想要止血，都已經成了妄想。

    然後，綱手大人趕過來，她是真愛斷大哥的，看到斷大哥那個樣子，哭得像個小孩子一樣。

    我讓她幫忙給斷大哥止血，最後，斷大哥的心跳還是出現了驟停。

    為了不讓斷大哥死掉，我讓老師用雷遁術，刺激我的身體，用電擊的方式，強製讓斷大哥的心跳能夠持續。

    之後，我和老師一起，給斷大哥做了一個手術。”

    在說到這裏的時候，李冉的雙眼露出了一絲悔恨之色。而另一方，聽到這裏的加藤詩音眼淚流了出來，她幾乎能夠想象得出李冉心中的感受。

    她知道李冉一直很仰慕哥哥，但正因為如此，她才不明白是什麽樣的原因，才讓李冉能夠親自下手殺了哥哥。

    “手術？”

    她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在那樣的情況下，連綱手姑姑都已經絕望了，還能夠用手術，讓哥哥斷死裏逃生？

    “是的，一個很危險的手術。連我自己都不確定能不能成功，以及斷大哥能不能承受的手術。”

    在說到這裏的時候，李冉的雙眼中滿是愧疚，他仿佛再次回到了手術的那一天。

    “我利用了我孢子細胞的再生能力，讓孢子細胞強製模擬了斷大哥的器官，讓它們恢複運轉。然後，又給斷大哥輸血，一直到整個小腹修複完畢。”

    “你成功了？”

    加藤詩音對著李冉點了點頭，她的雙眼變得明亮起來。李冉的孢子細胞的確有著彌補細胞缺陷的功能，而且，他的簡單幾句話，就給加藤詩音提供了一種方向。

    李冉聞言後搖了搖頭，隨後苦笑道。

    “在當時的確算是成功的，起碼，我順利的穩住了斷大哥的傷勢，讓斷大哥脫離了生命危險期。”

    “那為什麽？”

    加藤詩音欲言又止，她的雙眼中露出一種渴望，她感覺到，那個折磨了她長達一年的答案，可能即將揭曉了。

    李冉知道她的迫切，苦笑之聲更加濃鬱了一些。

    “因為孢子細胞的強烈吞噬性能，哪怕是老師已經在斷大哥身上留下了封邪法印。

    最後，在我和老師不查之下，斷大哥還是被孢子細胞吞噬了神智。以至於，在鐵之國，成了一個隻知道殺戮而沒有任何思想的怪物。

    你趕來的時候，我已經順利的壓製了那顆由斷大哥衍生出的孢子母樹，不過，終究因為太晚了，斷大哥再無活下去的可能。

    所以，這場由我種下的因，最後也由我出手，留下了果。”

    說到這裏，李冉抬起頭，那雙眼睛目光灼灼的看著加藤詩音，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我想過了，如果不是我當初天真的以為，斷大哥能夠壓製孢子細胞。也許就不會釀成後麵的苦果。

    也許，綱手大人還會有其它的辦法，那個樣的話，斷大哥就不會受那樣的苦。

    所以，從那之後，我覺得你應該恨我，而我也應該承擔這些。”

    說完之後，李冉將目光移開，他的臉色變得冷了起來。

    “無論如何，你如果還要堅持報仇，我不會阻你。不過，下次別再自作主張跑過來找我了，我已經變了。”

    他這樣說著，冷漠的從加藤詩音跟前越過，朝洞口走去。

    這個洞口，冥已經收去了他的結界，現在的李冉，需要去外麵看看，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局麵，現在可不能出現差錯，讓別人摘了果子。

    但就在他剛剛邁開的那一刻，加藤詩音忽然從身後抱住了他。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的。”

    顫抖的聲音以及不斷線的眼淚，一瞬間便觸及到了李冉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一如當年的那一場初見。

    山洞外麵的風依舊在吹著，在更遠的地方，大蛇丸站在廢墟上朝這裏看過來。

    “看來，就在那個方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