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殺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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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他也跌在地,烏仁圖婭刀脫手。小說群狼見到時機,紛紛撲向這名難纏的首領。他趕緊抓住火焰刀向前揮舞,眼前的敵人嗚咽四處躲避,被燒到皮毛後驚慌大叫。
殺死他鹿烎的聲音徹底刺激了對火焰心存膽怯的狼。
一輪箭矢再次逼退狼群,更有一頭白狼倒在地,眼球被射穿。
起來蒙葛帶著最後的蛇人從壁壘裏出來踏土坯,他對訶倫呐喊,他的手下又射出箭矢後丟掉弓箭,抽出長刀斧頭向訶倫他們奔雷般而來。
訶倫見機起身,斬去那頭白狼的腦袋,對這些野獸顫聲大吼
蒙葛來到他身邊,還有更多的蛇人來到了堅持至今的同伴身邊,三十四對峙近千頭北狼,盡管於事無補,可心的悲壯如同為戰意火燃油,眾人跟著訶倫齊齊發出怒吼,喊得仿佛巨龍出川,神靈劈山
吾血,亮出你們的獠牙,殺光他們鹿烎冰冷的聲音再次命令這些渾然不怕同樣悍不畏死的狼族戰士,他們發出與往常不同的短促叫喊,黃瞳透著紅光,唯有屠殺方能止休。
人群狼群相擁,他們的兵器與利爪互相吻住對方的要害,一頭白灰相接的大狼尤為奮勇,他衝在了最前麵,牙齒能輕易撕碎蛇人光滑脆弱的皮膚。天狗謀殺卓力格圖的元凶
訶倫提刀正要前,蒙葛一把拉回他。首領魁偉的身軀竟撞翻一頭大狼,老舊的斧頭追去砍碎對方的頭顱,自己也徹底散架。
訶倫望著他,雙方都能讀出眼睛裏帶血的欲望。
去吧,你的族人需要你。這場戰鬥屬於龍丘蛇人,可惜龍丘失守了,整個泛地失守了,但渤野的蛇人和原人還需要你去告訴。他從訶倫腰間抽出斧頭,一掌將原人推出去:如果有機會,請告訴大王,龍丘蛇人無愧此戰
蒙葛的幾縷胡須黏著血液在他嘴飄蕩,像凋零的野草,傳說蛇人會逐漸生出須發,是年歲的象征。紮昆訶倫從狂熱恢複理智,他向側頭看著自己的蒙葛行了原人大禮,是尊敬,又像是在起誓:願吾輩赤心長燃不熄
胡和魯已經有所懷疑。圖圖赫抖落一身風塵,把黑氅擱在木桌,侍候的紮昆敕摩勒連忙給他送巴雅爾儲藏的蜂蜜。他小酌一口,問這位新晉的年輕戰士:厭不托和巴雅爾去哪了
剛回來便隨阿當罕去了巢埠,說要刺殺首領,以解決西南的後顧之憂。
圖圖赫手沒有停下動作,將麥饃切成一塊塊。他簡要地聽了敕摩勒轉述的計劃,不住點頭。阿當罕行事隱秘謹慎,他說要行刺,信了便是。他坐木椅,見手下麵色陰晴,忙問:這般行事你覺得有何不妥
阿當罕的實力眾人有目共睹,絞殺一位工匠聚落的首領是易如反掌,可我在乎的是他本身。敕摩勒來到他跟前,半跪在地,行禮道:尊敬的圖圖赫,水鬼一族果真能信嗎我們憑什麽與他們結盟而他們又憑什麽仰賴虎跳崖
六年前當金烏們以整片祭林作為祭祀手段封印水鬼岸時,他們便站到了虎跳崖的一方,所以如今我讓女臣人燒毀祭林,豈料火勢衰頹,至今沒有機會得逞。圖圖赫一笑露出滿嘴光潔的牙齒:祭林的土壤會將水鬼拉下地獄,而我們要做的,是讓這支強大的生力軍安穩地踏陸地,所以他們不得不仰賴於我。他沒有提及自己的血統,否則一定能打消敕摩勒最後所剩為數不多的疑慮。
我還是擔心
敏感的豹子,收起你警惕的目光。他們留下身為異族的原人,意圖與我們共享勝利之果。強大的水鬼沒有跳岸將我們殺個精光已經是最大的仁慈,至少大家還活著。
而這些都該是老戰士的功勞,是他們教會了我們如何用火焰刺破水鬼看似無懈可擊的破綻。可敕摩勒沒有說出口,因為這段求情顯然提得為時過晚,該走該留的人早在胖金烏外出的這段時間裏已經分算清楚。
你可那些死人聰明得多。圖圖赫放下蜂蜜,聲音細弱地問道:我聽說以阿穆爾為首的叛軍被格殺
是,都被水鬼們捆著墜入了河,他們會在河床下永遠掩埋直到大澤幹枯。
圖圖赫望著河灘的動物屍首,最近時常浮一些死魚死蝦,整條河流變得腐臭不堪,還好長冬即將冰封地所有的江河湖泊,否則這條死屍之河醞釀出的瘟疫將率先殺死所有原人。
他與敕摩勒正在岸邊歇息,如今虎跳崖格外沉寂,似乎少了往日的生機。在他的右手邊有兩個小水潭,河逸漏的輕風撫動,有兩隻如同石塊的野蛙迅捷地轉了下頭,從抱背的姿勢分開跳回了河水。
這是唯一的手段,敕摩勒,我隻能告訴你,這樣下去,部落將不再屬於原人。圖圖赫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在對戰士作出解釋:要扳倒那些惡人,得流血,而斧子可不管刃下的倒黴羊是誰。可能是你我又或者是死在我們手下的人。什麽聲音
他聽見頭頂隱隱吵著鳥叫。
崖頂到處是低飛的號死鳥,聞得見血吃不著肉,已經聒噪好多天了。
拿水衝去便是。
那些血跡印在石頭,除非用刀鑿去
那拿刀鑿掉圖圖赫的語速陡然加快又陡然平複,他站起身,一並扶起敕摩勒,溫柔道:忠於你的選擇,紮昆敕摩勒,再也沒有外人會出現在我們的崖頂,你也不必再違心地清掃同胞的痕跡。
敕摩勒被驚嚇,不敢多言。他對這位陰晴不定的金烏臨深履薄,待圖圖赫重新坐下良久,才敢行禮回應。他親手將紮昆阿穆爾綁縛,那位隨人皇遠征未知地域的老臣,到死也是冥頑不靈,開始大罵渾身冰冷的水鬼,大罵倒戈的原人,大罵圖圖赫,於是正念著頌揚人皇的祝詞,被斧子殺害,半截腦袋還掛在脖子,水鬼帶著他跌入滾滾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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