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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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他人的孩子無異,他會成長,茁壯成長,因為他有一位稱職的額撒——甚至優異於其他人更多;他將擇日狩獵到一頭黑熊換得正式的稱號,如額撒那般輕易,在任何戰鬥也能如額撒那般威猛;那時他還能更寬和地聆聽訶倫額撒的陳年往事,替故人與故人之子接納永難休止的歉意。 幻想一如細沙躥湧的羞泉,在原人這片情感荒漠迸濺。然而在某日他立於牆垛眺望遠山之際,且聽鐵膽木葉擊風而鈴,炎夏催逼蟬蟲喋喋之時,金烏們的戰士將他打入了地牢。再然後,他無愧為訶倫之子,鬥敗群獸,絕處逢生,有生之年能為部落與金烏效犬馬之勞。
大起大落,原人戰士的生崖與他靠近,而那個原本偉岸的額撒背影卻越行越遠。他根本不知道對方何時出逃,為何叛亂,陌生得仿佛毫無瓜葛。在地牢,夢裏所見是親生父母當晚死亡的慘象。一切輪回當初。他最終還是成為了遺孤,鐵血戰士,三百年孤獨……皆起因背叛。
這是他第一次殺同胞,但他手起刀落,並沒有因為同胞而有一絲憐憫,今日他所下的殺手,皆源於對額撒的恨意。百足蟲副手的頭顱由他摘下,再合適不過。如今他要從正麵進攻,直視叛徒的眼睛絕不躲閃,一步步去到麵前將他們誅殺。
脊背山空的火燒雲散了不少,一縷陽光照入大地,平鋪開陰霾。在叛徒,他恍惚看到了紮昆·訶倫的臉。“額撒——”
那個躺在地身材高大的怪人忽然抬頭,對圭什翼冷冷一笑,繼而不等有人作出反應,揮舞手邊的斧頭砸翻臨近兩名戰士。他身披帶血的特製長袍,將身體遮掩在其,但圭什翼仍然能隱約看見他細嫩泛白的皮膚。是蛇人。曾到訪部落的誇犁一行人令他對這個族群印象深刻,儺祭之後,沒有想到在鳥羽還能得見。
偷襲的蛇人站直身子兀立於相對矮小的原人,嘶嘶的吼聲驚得眾人不知所措,眼睜睜看他突破包圍圈。
“別讓他跑了!”哈爾巴拉反應快,把手裏的斧子投擲出去,可偷襲的蛇人仿佛背後長了眼睛,側身躲過,隻這一頓,兩翼的原人撲去抱住了這根一丈高的“人肉柱子”。
百足蟲副手方覺自己的束縛減弱,便翻身打倒哈爾巴拉,海日古和兩個原人戰士才匆匆來重新壓倒他。“臭蟲!”哈爾巴拉回以重拳泄憤,吐掉嘴裏帶血的唾沫星子。“看好地這些狡詐的老狐狸。”這些倒在血泊裏一動不動的叛徒,靠偽裝的天分能騙過那些餓瘋了的熊羆子,還騙不過他們這群疲憊的戰士?
接著海日古又對抱住蛇人的戰士大喊:“擊打他雙腿,壓下去。”
好厲害的原人戰士,蛇人的弱點被洞悉得一清二楚。眼看快架不住力的蛇人蒙葛又嚐試了一次,仍然無法掙脫腹部與腿部難纏的原人,隻得大喊道:“紮昆·訶倫,還趴著裝死屍呢?”話畢,被一個原人鏟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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