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猛虎孫堅，孫文台？”楊烈盯著乘船前來邀戰的孫堅，仔細地回想著孫堅的生平，孫堅，吳郡富春（今浙江杭州富陽）人，春秋時期軍事家孫武的後裔，三國中吳國的奠基人、孫策之父，久居江東，極善水戰。

    楊烈居高臨下地盯著孫堅，又看了看自己腳下的雄偉城牆，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心中暗忖：“你孫堅孫文台再善水戰，也不可能攻上來啊，這麽高的城牆，這個時代又沒有火炮，別說火炮了，連投石車都沒有，你怎麽攻城，也真是難為你了，臨時拚湊了些小船前來……”

    楊烈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孫堅。

    孫堅的眼神極好，看到楊烈看他的眼神大怒：“妖師楊烈，莫要猖狂，汝等蛾賊且看，這是什麽？！”

    孫堅一揮手，身後的小船上豎起了數根長長的木杆，每個木杆上掛著一串麵目猙獰的人頭。

    “這是……”城牆上的黃巾眾將長吸了一口冷氣。

    “張燕張白騎，李大目、白繞、畦固、苦哂、羅市……”波才長吸了一聲口冷氣，顫聲說道：“軍師，是他們，黑山部，黑山部完了……那……那……”但後麵的話怎麽也說不下去了。

    楊烈的內心蒙上了一層陰影，“黑山部完了，張燕張白騎的人頭在此，漢軍又雲集於此，準備畢其功於一役，那麽，钜鹿城破了，大良賢師以及地公將軍、人公將軍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

    楊烈把波才不肯說、不敢說、不能說的話給說了出來，黃巾眾將一陣沉默，臉上也蒙上了一層陰影。

    果不其然，孫堅看著士氣低落的黃巾將士仰天長笑：“汝等蛾賊黑山部，已被我朝廷軍隊斬盡殺絕，妖師楊烈，見到昔日部將頭顱，我看你如何猖狂？”

    “汝等再看，這是什麽？起！”孫堅手一揮，再次厲喝一聲。

    身後緩緩升起了三根更長的木杆，每根木杆隻掛了一個頭顱。

    “啊！大良賢師！”

    “地公將軍！”

    “人公將軍！”

    “豎子欺人太甚！……”

    城牆之上，黃巾眾將士發出一陣陣慘烈的悲呼聲。

    楊烈蒼白的手緊緊地抓著城牆，雙眼微眯，露著凜冽的殺機冷冷地盯著城下的孫堅，“好毒的計策，誅人先誅心！孫堅號稱江東猛虎，勇猛有餘，智計不足，這計策絕對不是孫堅想出來的。”

    楊烈的眼睛瞟向對岸，雖然看不到對岸的情形，但楊烈能想像出，以何進為首的漢軍眾將正在發出得意洋洋的笑聲。

    “軍師！讓我出城，跺了這孫堅，將大良賢師、人公將軍、地公將軍的頭顱奪回來啊！”波才猛然開口說道。

    “是啊，軍師，讓吾等出城，宰了這孫堅，迎回大良賢的頭顱！”

    “軍師！軍師！末將請命！”波才狠命地跪倒在楊烈身前，“咚咚咚”激烈地磕頭，兩下就把頭給磕破了，但仍然不要命的磕著。

    楊烈一把抓起波才，“啪！啪！啪！啪！”連扇了波才四記耳光，大聲吼道：“你給我冷靜一些，這麽明顯的激將法你們難道看不出來嗎？！”

    “軍師！大良賢師待我如師如父，如今他的頭顱被那孫堅小兒作踐，你讓我怎麽冷靜？”波才如鬥牛一般紅著雙眼，緊緊地盯著楊烈，嘶吼著喊道。

    “不能冷靜，也得給我冷靜！”楊烈一腳將波才踹倒在地，“退下！你再亂我軍人，我斬了你！黃巾力士何在？將波才給我拉下去！”

    “軍師！軍師！你就是斬了我，我也要出城，軍師，你就讓我出城吧，我要殺了孫堅，我要迎回大良賢師。”波才甩開黃巾力士的拉扯，再次跑道楊烈麵前。

    “你！”楊烈也是怒極，一把揪住波才的衣領，拖著他走向城牆的另一側，指著遠處正在推船入河的齊河渡口，厲聲說道：“告訴我，那是什麽？！”

    “那是吾等黃巾百萬教眾。”波才喘著粗氣回答。

    “大良賢師的最終願望是什麽？大聲告訴我！”楊烈同樣紅著雙眼喘著粗氣喝問。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可是大良賢師的頭顱……”

    “住口！”楊烈一聲暴喝打斷波才的話語，“那是我黃巾百萬教眾，是大良賢師最忠誠的信徒！天下大吉，何為天下大吉，不就是讓我等蟻民、蛾賊、草民能夠吃飽、穿暖不受惡吏豪強欺壓嗎？”

    “黃天當立，怎麽立？不就是指望著他們嗎？！他們是我們黃巾開辟黃天的基石，他們將他們最重要的信仰、甚至是生命交付於我等，我們有責任、也有義務要保證他們的生存，大良賢師也是為了這個才自己死守钜鹿、吸引漢廷的目光，才讓我們得以順利到達此地。”

    “現在，你居然要出城？漢軍如此張狂地前來挑釁，誰知道有什麽後招在等待著我們，你就這麽不負責任地想出城，想讓這百萬教眾的希望、生路斷絕與你手嗎？！回答我！”楊烈狠狠地將波才摔倒在地，脖子青筋直冒，厲喝道。

    “軍師，軍師！”波才放聲痛哭，“我又保嚐不知，可是大良賢師，大良賢師，我們就忍心讓大良賢師的頭顱任人作賤，大良賢師的尊嚴、我們黃巾軍的榮譽、信仰任人踐踏嗎？……”

    “誰說大良賢師的尊嚴、我們黃巾軍的榮譽、信仰會讓人肆意踐踏，孫堅！我要讓他死！”楊烈咬著牙狠聲說道。

    “裴元紹！”

    “末將在！”

    “有沒有把握幹掉孫堅？”楊烈冷冷地說道。

    “目測八百步，風速向西偏北，利於我等，但距離太遠，孫堅又是名將，武藝非凡，五成把握，最好讓那豎子再近一點。”裴元紹雖然也是紅著雙眼，但依然冷靜地盯著河麵，沉聲說道。

    “好，我就讓那孫堅再近一點，看我手勢，三段射，我要讓孫堅死無葬身之地。”楊烈猛地握住拳頭，砸在地城牆之上。

    “諾！殺不了孫堅，末將提頭來見！”裴元紹猛地錘了下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