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打開心結與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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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陌生的麵孔出現在牢房時,楊烈不禁微微一笑,雖然那人裝做故意不認識光頭仔賈國勇,然而楊烈早已經看穿了一切。
果不其然,幾日後,光頭仔賈國勇趁傅國生大意之下,拿起早已經準備好的匕首去刺向傅國生,被餘罪製止後,傅國生不禁長呼一口氣,而此時的傅國生、焦濤的警惕性降到了最低,這個陌生麵孔突然出刀,從背後再次刺向傅國生。
但當刀尖剛剛刺破傅國生的衣服時,便止住了,因為楊烈已經握住了握刀的手,然後楊烈抬腿就是一腳,將那人踢昏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的楊烈突然感覺到有些意興闌珊,揮揮手打斷傅國生的感謝之語,不再理會他們,索性坐在床上,看著他們。
憤怒的焦濤、劫後餘生的傅國生、憤恨的高頭仔賈國勇、看似義薄雲天實則內心充滿彷徨的餘罪,以及表情不一的各個罪犯,甚至是攝像頭後的許平秋、林宇靖等人……
楊烈突然感覺到很累,很累,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精神上的疲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人生、道路、追求與理念,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求生方式,楊烈來到這裏看似風光無限,但實則被各種條條框框、各種規則束縛其身,楊烈有一種無力無處使的鬱悶之感。
楊烈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到這個社會很壓抑、很壓抑,每個人都掛著虛偽的笑臉,這是一種桎梏,對人性的壓抑,對本能的束縛,楊烈想打破這種桎梏,所以下定了決心,不再委屈自己,也不再遵從許平秋的計劃循序漸進,而是按著自己的意願行事。
“就讓自己放肆一回吧,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楊烈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我這一生,隻求快意恩仇……”
在傅國生、焦濤以及餘罪陸續出獄之後,楊烈也申請了出獄,拋開心中枷鎖的楊烈沒有打入到傅國生身邊,而是選擇了跟蹤傅國生。
傅國生剛出來不久之後,餘罪便找了個機會,故意製造了一個巧合,打劫收費站時,偶遇傅國生,隨後順理成章地跟在了他的身邊,而傅國生待餘罪確實也不錯,沒多長時間便帶著餘罪和焦濤參加洋城所有販毒頭子的會議。
楊烈等的就是他們開會,隻有開會之時,他們才會聚在一起。
等鄭源進入會議室十分鍾後,楊烈上前一腳就踢開了會議室的大門,並將大門踢得四分五裂,開會的眾人嚇得一驚,一看隻是楊烈一人單槍匹馬地衝了進來,紛紛站起身來大罵。
“哪來的小子,找死……”
“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真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外麵的人都死光了嗎?”
“外麵的人確實是死光了,不然我怎麽會在這裏,”楊烈從背後“刷”地一聲,拔出布都禦魂,這是他向許平秋借的,刀尖直指在場眾人,“今天,你們這些人渣都要死!”
“哪來的傻叉,還拿把刀,你以為你是古惑仔嗎,現在都什麽時代了,真是土老帽,現在是靠這個!”裴漁猛地站起身來,撩開身上的衣服,露出了把手槍,冷聲說道。
“不忙,不忙,還是先弄清這小子的來路再說……”鄭源倒是不急,樂得看好戲。
餘罪則臉變了,局裏沒有這麽安排啊……
“哼,我叫楊烈,我的大名你們應該聽說過!你們以為有槍就可以為所欲為,就能要我的命嗎?告訴你,太天真了,世界上最精銳的專業士兵,最快的射手從掏槍到射擊還得花0.2秒的時間,而你們,2秒鍾能拔出槍來就算我抬舉你們了,而我手上的這柄刀,從刀刃到你們的脖子,根本不需要2秒,你們要不要試試。”
“原來是你,我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眾人一聽楊烈的大名,臉色大變。
當然仍然有人不死心,疤鼠就不死心,眯著小眼睛,想趁楊烈不注意之際,右手悄悄地摸向後腰……
“王八羔子,你找死,”疤鼠大喝一聲,就想掏槍射殺楊烈,但他的手剛剛摸上槍柄,就感覺到眼前一花,楊烈不見了,隨後視角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自己沒有低頭啊,怎麽看到自己的腳了?……”
瞬間,黑暗淹沒了疤鼠的意識,疤鼠死……
“嘶~”眾人直吸了一口冷氣,剛才他們根本就沒有看清楊烈的動作,隻是感覺到眼前寒光一閃,疤鼠便人頭落地,眾人驚呆了……
“小烈啊,你在獄中救過我一命,我傅國生承你的情,如果說你要拿走我這條命,倒也不無不可,死囚犯臨邢之前還得吃頓飽飯,即使想讓我死,總得給個理由吧。”傅國生站了起來,一展梟雄本色。
“對不起,我是警察……”楊烈緩聲說道。
眾人集體懵逼,突然發現楊烈根本就是一個瘋子,哪有警察這麽囂張地扛著一把大刀衝進來,說要砍誰就砍誰的。
“大哥,有話好好說,您是要錢嗎?我這裏有的錢……我們這不是香港,也不是無間道,大哥,你到底想幹啥?就算死也要讓我們死個明白啊……”鄭源哆嗦著說道。
“大哥,大爺,爺爺,你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你說殺人就殺人,告訴我啊……”餘罪也是嚇得不清,不過楊烈好歹算是“自己人”,心裏倒是不怎麽緊張,而是瞪著通紅的雙眼大聲吼道。
餘罪倒是心裏不緊張,而傅國生等人嚇得心髒差點蹦出來,心中暗罵:“一個瘋子還不夠,又來一個瘋子,楊烈都這麽瘋狂了,你還衝他吼,真是個瘋子,你就不怕死嗎?你不怕死別連累我們啊。”
“喲,這不是餘罪啊,怎麽叫我爺爺了,平時不都是叫我班長嗎?最近這段時間過的怎麽樣啊?”楊烈輕聲說道。
“哢嚓!”楊烈的話有如一道閃電劃過餘罪的腦海,餘罪這會兒真傻了,怒極攻心之下,他瘋狂地大喊:“老班,有你這樣的嗎?這麽機密的事你守著這幫販毒分子的麵都說出來了,你不想活,我可想活!”
“餘兒,你放心,你會活的很好,我也會活得很好,因為……你認為他們我會還讓他們活著嗎?……”
“這場鬧劇該結束了!”楊烈一把推開餘罪,一甩布都禦魂,“傅國生,老傅,你不是問我為什麽這樣做嗎?那我就告訴你,好好聽著……”
“官方的解釋就是,其實我是警察!”楊烈凝聲說道,“而私下解釋是,我要打破心中的桎梏,我要這天,再也遮不住我的雙眼;我要這地,再也埋不了我的心;我要這眾生,都明白我的意;我要這規則不再束縛我的身,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我要……”
“殺生證道!”
“瘋子!”眾人的心裏剛剛冒出這句話,便感覺到眼前刀光一閃,便陷入了永久的沉眠,沒有求饒,沒有慘叫,也沒有哀嚎,唯有那抹淒厲的刀光以及餘罪那失神的眼神……
“是不是感覺到我特別瘋狂,特別不可思議,是不是感覺到我是邪惡的,而你則是正義的一方?”楊烈仿佛是對自己說又仿佛是對餘罪說。
餘罪完全傻了,他隻是機械地點點頭。
“傅國生、你、我、許平秋以及他們不過是地球上的塵埃罷了,而地球則是宇宙的塵埃,而這個宇宙的真理就是無常,沒有所謂的完全的正義與完全的邪惡。”
“昨天,我看到的是他們的喜、怒、哀、樂,而今天我看到則是他們的屍體,這些毒販已經死了,而新的毒販將要產生,而又有一些人將會踏著他們的屍體上位,想必那些欺盼出頭之日的毒販們會更加興奮吧,在慶祝新生吧……”
“想像他們的樣子,與其說是新生,不如說是在祈求死亡……我所降生的這片土地,為什麽會有如此的肮髒不堪,為什麽會有如此的不平之事,壞人在住洋房,而好人卻在流浪?好人辛苦一輩子卻難以有立錐之地,而壞人隻要輕輕幹上一票,便會有數不盡的榮華富貴,這到底是為什麽?”
“難道這個世界注定就是好人不常命,難道人們就是為了受苦受難而來到這個世界的嗎?我不信,更多的是我不服!”說到這,楊烈再次猛地一揮手中的布都禦魂,然後將它狠狠地插入地下,“告訴許平秋,販毒集團的成員已經被我徹底斬殺,這條線已經被我親手斬斷,而製毒方也不是什麽富佬,而是傅國生的姘頭沈嘉文,又叫沈心怡,去將她抓捕歸案吧。”
“哦,好的,”餘罪茫然點頭,然後猛地想起了什麽似的,“那你呢,你就這麽堂而皇之地將他們殺死,不怕法律的製裁嗎?”
“哼,法律?可笑?你是警校學員,應該明白法律的本質是什麽,法律是統治階級維護其統治的一種工具,法律是被統治者身上的枷鎖,傅國生他為什麽要販毒,難道真的是為了錢嗎?也許他為的是自由吧,來自靈魂深處的自由……”
“花開,然後花謝;星星是璀璨的,但那光芒也有消失的時候;這個地球、太陽、銀河係,還有這個浩瀚的宇宙都會有死的一天。人類的一生,與這些相比的話——不過是一眨眼那麽短暫而已。在那樣短暫的時光中,人們誕生、歡笑、流淚、戰鬥、受傷、歡喜、悲傷……憎恨某人,愛上某人,一切的一切,都隻是刹那的邂逅。終究將歸入死的永眠,而我追求的則是永恒與自由!”
“餘罪,你好自為之吧,你要走好你以後的道路,而我,也要追尋我的道!我走了!”一道白光閃過,楊烈瞬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