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很平凡的感覺，是的，平凡。

    人類會走路、會奔跑、也會飛翔。

    就像是植入大腦中的本能，飛翔成了一件意外平凡的事情，在經過最初幾分鍾的調整過後，張雲欽徹底習慣了這種感覺。

    離開了地麵，張雲欽看到的更加廣闊，極遠處的山川，溪流，隱藏在叢林中的獵豹、豺狼、毒蛇，等等。

    簡直就像是真正的草原一般。

    但也隻是像，張雲欽並沒有覺得自己穿越了，因為那位男主持還在，臉上的表情十分淡然，對於這奇怪到讓人激動和不解的事情，他一定知曉原由。

    “各位，請回來。”那位男主持人在等待了近十分鍾後，發出了聲音。

    幾乎是離地後，所有在場的人都激動著，不可思議著，以及像孩子一般玩心大起，不斷的在空中翻騰飛躍。。

    不過終歸不是孩子，在男主持發出聲音後，所有人十分默契的回到了地麵，他們期待著後續。

    就在眾人的矚目中，男主持左手指向身邊，道：“歡迎我們的a。”

    在所有人的視線下，男主持的身邊突兀的出現了一個穿著粉色花格子裙的女孩。

    真的是毫無預兆的出現，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就這麽出現了，就像原本就存在著一樣。

    小女孩手指捏起裙角一邊，優雅的行了個禮，“大家好，初次見麵，我就是a。”

    和之前聽到的電子合成音不同，此刻a的聲音十分的動聽，帶著小孩特有的稚嫩，卻又咬字清晰，幹淨、純粹，讓人瞬間內心空靈。

    對於完美一詞，張雲欽認為這是要接受時間的考驗的，隻有在時光荏苒中，各種各樣的完美，才會是真正的完美，然而這位人工智能、代號a的小女孩，張雲欽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了完美，來自細節的完美，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更甚者她的存在，便是完美。

    張雲欽看到了所謂的心血，a，她的身體中流淌著是創造者的大量心血，她，是完美的，成功的。

    這一刻，張雲欽仿佛感同身受。

    “四維值突出人數，一人。”

    一道數據，從a的眼中閃過，然後迅速的被傳遞到了不為人知的某處。

    “開始四維擴張，準備建立四維領域，建立完畢，再次開始確認……”

    “確認完畢，開啟刷選模式。”

    “建立天網。”

    “開始檢驗”

    “測驗完畢，四維突出者，一人。”

    “數據統計洗淨完畢，領域建立完成，是否現在進行替換？”

    一道道命令，在a出現後的一秒內下達，並在同秒之內完成所有指令。

    這些指令都是不為人知的，除了男主持。

    “開始替換。”

    下一秒，無形的波動開始起伏，轉瞬間籠罩住了草原之上的所有人，在這一瞬間，發生了一件無比震撼人心的事情。

    但這件事注定不會有人知曉和了解，除了，四維值突出的那一人。

    所有人的意誌，瞬息間泯滅，繼而被代碼所充斥、代替。

    人是否有靈魂，這是一個深奧的問題，但在這一刻，這一秒所發生的事，已經是禁忌。

    這一切完成的實在太快，沒有可以捕捉的瞬間。

    男主持的麵色變化，不再溫和帶著笑意，“a，我們離夢想又近了一步呢。”

    “抱歉，那是你的夢想，而不是我的，我隻是一個人工智能。”小女孩輕輕的皺起眉頭，即使這一刻，她也是完美的。

    “你這是在抗拒現在做的事情？”男主持笑著問。

    a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她消失了。

    男主持自然的抬起頭來，視線在人群中遊移，“好了，唯一一個沒有被替換記憶的人，是哪一個呢。”他表現的十分怡然自得，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人群之中，張雲欽的背部一僵，他聽懂了男主持和那位a的對話，但這僅代表他聽懂了那些字代表的意思，組合起來的意義和內涵，張雲欽無法理解。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可以感覺到，一定是不好的事情，張雲欽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發現他們都變成了同樣的表情，呆滯、無神，張雲欽看著同樣如此的陳華森，心中有了一個不想接受的猜測。

    壓抑住心中所有的情緒，張雲欽將麵部的表情進行調整，變得和周圍人一樣。

    不管如何，麵對未知的情況，保證自己的安全，這是第一位。

    男主持的臉上依舊維持著帶著惡意的笑容，他抬起手，打了一個響指。

    就像是進入了時光隧道，草原不見了，牛羊不見了，微風也消失了，張雲欽發現他已經回到了座談會的場地，位置，並沒有變動。

    “四維領域關閉。”

    a的聲音響起，不過卻成了電子合成的聲音。

    男主持站在巨大的熒屏之前，手裏拿著話筒，他大聲得道：“跪下！”

    聲音環繞整個場地，甚至於產生了回音。

    不可能跪的吧！？

    張雲欽在心中驚呼，然而，所有人，沒有猶豫的直接跪了下去。

    “啊，找到了呢。”

    場內唯一一個站著的，便隻有張雲欽一人。

    男主持的眼中充滿了好奇，道：“真的沒想到，居然會有四維值突出的人存，有些嫉妒呢。”

    眼見已經暴露，雖然依舊聽不懂在說什麽。張雲欽和男主持對視一眼，走向了跪在地麵上，表情呆滯的不像話的陳華森。

    沒有任何遲疑，張雲欽直接一拳頭打了下去。

    然而陳華森沒有躲，直接承受住了所有的力道。

    倒地，複兒再次起身跪下。

    張雲欽的心一顫，想要繼續打，可手卻是沒了力氣。

    轉過身，張雲欽壓下心中的憤怒和恐慌，神色冷淡的看向了男主持，“他怎麽了？”

    “你應該聽到的吧，畢竟沒有被替換記憶，如你所見，如今你的朋友已經不在是你的朋友，他是我的奴隸。”男主持笑著道。

    “你他媽放屁！”張雲欽隻覺大腦充血，他抬起腳，直接衝了過去，敢說這種話的，會說這種話的，都沒有任何理由放過，蔑視人類的，也沒有理由活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