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被動也好，主動也好，人總要站位，雖然爺爺沒有明說，但他的話是這個意思。”厲雲的神色依舊很平淡，卻讓人不容忽視。

    張雲欽不解，道：“如果我真的要站位，現在就來說這個，會不會早了一點？”

    “什麽時候可以稱之為早，又是什麽時候才能說是遲呢？”厲雲平淡地問。

    張雲欽無言以對，所謂的早和遲，都是經驗所帶來的總結，張雲欽沒有經曆過幾次這樣的選擇，他當然不清楚遲早。

    歎了口氣，張雲欽道：“目前來說，我不清楚。”

    “你現在當然不清楚，你看著現在，我看著未來。”

    當經驗足夠多，未來，必然會被遇見，張雲欽不清楚厲雲到底設想了什麽，但肯定會很麻煩就是了。

    被一個小孩子教育，還真得很酸爽。

    張雲欽道：“我現在可是連前麵的路都走不過去呢，站位，還早著呢。”

    厲雲搖頭，道：“你很快就能過去，這也是曲萬芳看好你的原因，你的意識。”厲雲頓了頓後，繼續道：“你的四維值很高，殺意對你影響不了太長的時間。”

    張雲欽皺眉，這話，他還真不知道應不應該信。

    不知道信不信，就去親自實踐一下。

    張雲欽起身，道：“就是說我現在不會受這殺意的影響了？”

    “影響還是有的，隻是你適應的速度會快很多。”厲雲道。

    看著他的神色，張雲欽覺得這話並沒有騙人，可這對於現今的狀況也沒給出具體的限定。

    情況，還是要自己去嚐試。

    聳了聳肩，張雲欽打算好好的磨一磨，正所謂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路是一定要走的，那就努力邁吧。

    腳踩不像是沙子組成的沙地的沙地，張雲欽任由身體開始恐懼。

    讓意誌和身體全部習慣所謂的殺意，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就像讓人類不怕熱水燙，這也很困難一個道理。

    不過幸運的是，雖然張雲欽一知半解，但厲雲看好他能夠扛下來，而事實上他的身體也在短時間內發生了一些說不清楚的變化。

    就像是穿上了一層鎧甲，也像是得到了質的升華，在第十天，張雲欽清晰的感受到，這殺意對他的影響已經微乎其微。

    這是一個很難想想的過程，這是一種非物質上的改變。

    這十天，張雲欽簡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過的那是一個生不如死。

    厲雲從荒石上下來，走入了沙地，同時道：“走吧，前麵還有一些路要走。”

    張雲欽點點頭，然後起步朝前走。他看眼前這個小小的少年眼中有些敬佩，隻有體驗過才能夠明白，想要正常的站在這塊地域，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作為一個成年人，他都如此不堪，實在不可想象，當初的厲雲是幾歲來到了這裏，然後又憑借著如何強大的意誌才能扛下來。

    張雲欽關心的神情流露了出來，卻不被對方領情，厲雲輕輕皺了皺眉，露出些許的困惑，“當年我雖然不是自己想來這裏，但那也是我的事情，你在同情什麽？你覺得你有資格同情一個隨手就能殺了你的人？”

    被如此嘲諷，張雲欽也不生氣，道：“我並沒有同情你，我這是敬佩，承受了那麽多，你的目標一定很激動人心。”

    “嗬。”厲雲微冷的笑了笑，“有心思想這些，還不如想著怎麽活下來吧。”

    張雲欽聳聳肩，不在開口說話。

    一路前行，沙子越來越多，他們來到了一個山洞口。

    厲雲停下了，張雲欽也在他身旁停下。

    厲雲道：“你去過遊樂園，進過鬼屋嗎？”

    張雲欽傻了，心想這是什麽問題，不過他還是老實回答了，“去過幾次，沒什麽好玩的。”

    “嗯，裏麵的情況和鬼屋差不多，不過稍微有點區別。”

    鬼屋裏麵有什麽不言而喻，這還要特別拿出來提醒一下的區別。。。。同樣能夠預料。

    張雲欽頓時緊張了，這。。。他不怕假的沒錯，可真的他還是怕的啊！

    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錯的，張雲欽小心的問了一句，“這區別在哪？”

    厲雲道：“簡而言之，就是先人長久在這裏埋葬，最終形成了殺意強烈的氣場，而因為這氣場，先人的屍骨又有很多成了幹屍。”

    “。。。。。。”張雲欽身體一晃，道：“那什麽，我們能繞路走嗎。”

    厲雲淡淡的看了過來，眼中有著不解，似是再說：往哪走？

    張雲欽沉默片刻，道：“問個問題，既然他們都成了幹屍了，為什麽還會老實的呆在這裏麵？”

    厲雲不滿，道：“這是一個不該問的問題，先人們為族戰死，死後亦堅守此地，你這是大不敬。”

    張雲欽啞然，仔細一想，他確實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但他也沒怎麽愧疚，畢竟出發點不同。

    “要是這麽說，你一般是怎麽過去的？”張雲欽問道，既然敬重，那當然不可能出手破壞。

    “先祖有靈，並不會傷害我們這些後輩，我在此一提，隻是想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同時不要做出傷害先祖遺體的事情來。”

    感情這最關心的還不是他這個活人。。。張雲欽有些心塞，同時心裏也有些慌，他長這麽大，大風大浪是見過了，可這幹屍可沒見過。。。

    “放心，你既然已經可以承受住殺意，先祖對你的視覺衝擊應該不至於讓你走不動路。”厲雲道。

    張雲欽煩躁的摸了摸頭，這被無微不至的關心著雖然是一件好事，可這也側麵的說明了自己的無能。雖然在麵對陌生的事情時誰都會顯得無能，更別說是這種一下次超出太多認知的事情。

    做為一個普通人，哪裏體驗過什麽殺意和幹屍啊。

    不過，還真的是年紀上來了，沒有年輕時候的那股衝勁了，不會再什麽都不去想，一股腦的朝著目標走，張雲欽搖搖頭，覺得自己好生多慮。

    這樣不好，不好。

    不好，那就要改變。

    改變，是個很困難的過程，又是一個很簡單的過程。

    張雲欽不再急躁，人沉穩了下來。

    一但這心平靜了，這周身的氣場也有了細微的變化，雖然細微，但足以讓人察覺。

    雖然不清楚張雲欽想明白了什麽，但對於現狀來說，會思考的隊友是一件好事。厲雲道：“走吧。”

    (本章完)